大将军要是知道自己被耍弄了,肯定会生气,季常忍不住这样想, 然后视线落在殷沐手中的书上……刚刚进屋的时候他没注意,以为她看得是兵书,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个讲情|爱的话本子。
“军师大人……你看得这个是话本子?”
大概是季常的声音听起来太惊讶,殷沐抬眸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对,杨初丹带回来给我的,你也想看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军师大人也会对这种话本子感兴趣。”季常呐呐地说。
“算不上感兴趣,杨初丹既然买回来, 我就看一看。”殷沐说完伸手去拿杯子,若是平时在杨府,婢女们泡茶一定会注意温度,但是季常没有考虑这些,茶杯的高温烫得她缩了一下手,茶杯被摔落在地。
“军师大人,是不是水太烫了,我忘了说,是刚刚烧开的水。”季常急忙走过去收拾了茶杯的碎片,然后抓住殷沐的手,她白皙的手指微微泛红,看起来是真的被烫到了。
季常满脸都是自责,他本来也不懂泡茶的水温,只是想借着送茶的机会来看看她,结果进来就被她手中的书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记告诉她茶水很烫的事情。
呼呼——
季常忍不住吹了吹她被烫红地手指,一脸心疼地问:“军师大人,疼不疼?”
没有得到回答,季常抬头,这才发现他们距离的很近,而且他还握着她的手。
他连忙松开她的手,一脸惊慌地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很笨,竟然用刚刚烧开的水……”
剩余的话季常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眼角,她声音一如平时般冷静说:“你眼眶都要急红了,要哭吗?”
“没……没要哭,只是有点担心。”季常结结巴巴地回答之后,连呼吸都小心起来,她收回了手说:“也对,一天要是哭两次,眼睛也许会不舒服。”
哭两次?啊啊啊……军师大人察觉到刚刚他在寺庙里哭过了。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只有冒出热气的茶杯在提醒着这不是静止的画面。
“我刚刚也并没有哭,只是对兰公子说的话很感动,”季常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寂静,察觉到殷沐的视线,他心跳快了几拍,小声说,“就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殷沐歪头,沉默了片刻,季常在她的视线中看起来异常的不安又局促,但是依然老实地呆在那里没有逃。
“季副将,我从来没见你哭过。”殷沐说。
“男人有泪不轻弹,我宁可流血,也绝不会流下软弱的眼泪。”季常信誓旦旦地说。
“但是你刚刚在兰公子的面前不是哭了吗?”殷沐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没……我没让眼泪掉下来。”季常连忙摆手解释。
刚刚他真的没有控制住,对她的暗恋太过漫长而孤独,被兰封说了鼓励又贴心的话,他开心又难为情,鼻子一发酸,眼泪竟然就涌了出来。
“我很想看看,”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角,勾唇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季副将,落泪成珠的样子。”
“什么……”季常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的脸在她的触碰下发烫起来,“我一个大男人哭得很丑。”
殷沐唇角笑意加深,看着季常俊秀的容颜泛起难掩的潮红,她刚刚准备再靠近他一些,帐篷的帘子一下子被撩开了,杨初丹大笑着说:“殷沐,感谢我吧,我来帮你处理公务了。”
殷沐漫不经心地收回手,将桌上的话本子掩住,听到杨初丹问:“怎么了,季常低头干什么呢,这是犯错挨训了?”
兰封跟在杨初丹身后走了进来,看着季常泛红的耳根,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轻轻扯了一下杨初丹的衣角,对殷沐说:“殷大人,季大人,初丹她在盈谢楼定了桌,晚上请两位去盈谢楼用餐。”
“对,我们晚上出去吃,我刚刚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已经告知过张叔了。”
因为兰封的话,杨初丹被转移了注意力,“处理完公务,我们就出发。”
“都处理好了。”
听到殷沐这样说,杨初丹明显露出了怀疑的眼神,她不过是回府换了衣服,也没用多少时间,那么多公务,殷沐自己都处理完了?
“那我们赶快出发吧,我去准备马车。”季常连忙岔开话题,怕杨初丹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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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谢楼身为都城最大的酒楼,它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有三栋楼,正对大门的是专门吃饭和看演出的酒楼,后面的两个楼是住宿的地方。
专门吃饭的酒楼是一个方形的楼,一层是散桌,还有说书人和戏子的舞台,二楼以上都是单独的房间,七层楼,越是往上的房间价格越贵,因为五楼以上的房间里面还有专属的戏台。
以前杨初丹来通常就是直接上七楼,今天她订了二楼的桌,这个时辰正是晚饭的时间,若是平时的盈谢楼可以说是一位难求,每天都能满客,但是最近连一楼的散桌都有空位。
原因就是来这里的说书人,不会讲杨初丹的事,尤其是最近都很好奇关于她与戏子成婚的事情。
原本好多客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得到最新最准确的消息,毕竟谢萱是杨初丹的二嫂,若是谢家酒楼里的说书人,说不定讲的内容能准确又真实一些。
但是谢家酒楼里的说书人完全不提这事,无论客人怎么要求,老板不允许,说书人也不敢在谢家酒楼里编排杨初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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