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得知详情,勃然大怒,勒令驱逐,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得令,下了狠手。打得那哑巴头破血流,满地打滚,磕头求饶,然后丢去上京城郊,威逼不准再回来。
门口终于平静了两天。
没想到,哑巴带着浑身的血迹,慢悠悠地哭着回来了,依旧蹲在附近,蜷缩成一团,手里捏着块脏兮兮破布,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郡王府的大门,让人感觉诡异。
哪家宗室贵族能忍这样的家伙在自家门口晃荡?
老隆认定,这家伙绝对是疯子!脑子不正常!
他这次能冲撞安太妃,下次抄棍子追着郡王爷打怎么办?
老隆越想越担忧,他琢磨着大家耐心将尽,便塞给他几个馒头,下达最后通牒:“吃完快走吧,这里不是讨饭的地方,给郡王爷看到不好。秦河边那么多酒楼饭肆,南山上有寺庙施粥,哪里去不得?再呆在这里,咱们就真不客气了。”
哑巴吃了馒头,对他的劝告充耳不闻,依旧不走,在门口游荡,时不时向天胡乱比划几下,形态疯癫至极。
老隆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回去和侍卫长说了声,让他派人驱逐。
侍卫们被三番四次派出来赶乞丐,烦得要命,全部都发了狠:“走不走?”
哑巴愣愣地看着他们,继续拿着破布比手画脚。
侍卫都是打仗出身,脾气本来就不好,折腾许久,耐心终于耗尽,忍无可忍,狠狠一脚踹去他腿骨处,应声而断。
哑巴痛入骨髓,发出声撕心裂肺的低鸣,抽着冷气,满地翻滚。
侍卫们拖着他,压上牛车,载出城外,冷道:“滚!若是再回来,就打断你第二条腿!”
哑巴的低沉诡异哭声,飘荡在寂静的荒野里,绝望得让人压抑。
夏玉瑾正在花园里蹲马步,听见那声惨叫,揉揉耳朵,问秋水:“什么声音?”
秋水想了想:“是乌鸦吧?”
秋华:“郡王爷,你别趁机躲懒。”
夏玉瑾赶紧收回视线。
从江东回来已四个多月,他自丢大脸后,没怎么出门,一边陪媳妇调养身体,一边锻炼身体。
而叶昭卸甲后没兵带,怎么都闲不住,又不好经常出门,天天在家发呆。憋了一个月后,终于忍不住,把郡王府的小厮丫鬟们统统组织起来,闲时教他们武艺,排兵布阵,以解寂寥。除杨氏管家没空外,如今两个月下来,眉娘能似模似样舞起鸳鸯刀,萱儿学会挥长剑,就连烧火的丫头都能使上两招擒拿手。
夏玉瑾怀疑,再过上一年半载,他家丫鬟们派出去打群架都是个中好手了。
远处叶昭懒洋洋坐在水榭里,胡乱套着身长袍,右手托腮,百般无聊地用石片打水漂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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