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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竹怒气冲冲的从长廊一路往主宴会厅跑,脚上仿佛踩着两个风火轮,飞快的就是冲!!!
她酒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清醒,现在满脑子都是被欺骗的愤怒和分分钟想把南宫弈打死的冲动,飞速的穿过长廊,绕过亭子,掠过人工湖,跑了好久,累的气喘吁吁的,结果抬头一看...
“妈的,这特么是哪里啊我日!”酒精使夏白竹粗鄙不堪。不,应该说她本来就这样,只不过酒精让她嘴上的门消失了而已。
宫里的建筑物实在太多,而且是同一风格的,压根就找不到任何可以辨别的参照物,她本来就是第二次进宫,压根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提她本来对于方向感就不太敏感。
来来回回的绕着一个庞大华丽的建筑物走了两三圈,夏白竹终于痛苦的接受了现实,那就是——
她,迷路了。
夏白竹周围转了转,结果发现因为是宫宴,或者是自己所在的地方太偏了,所以四周根本就没有一个太监宫女可以拽着问路的。
“啊啊啊啊啊!南宫弈!你这个狗男人害的老娘陷入如此境地,等回家非要把把你屁股揍开花!!!!”夏白竹愤怒的咆哮道,丝毫没有想到,这原本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毕竟她不仅是一个路痴,还是一个喜欢自己乱跑的路痴,而且还是一个直觉力极差的路痴,遇到分叉口,一定,每次,都能准确的选出来错的那条路的那种。
“有人吗—————”
被迁怒的南宫弈在宫宴上正听南宫静在一边和人讨论风寒之后,做运动发汗可以快速痊愈的理论,内心一阵不爽正暗自犯嘀咕,结果突然一阵鼻子痒。
“阿嚏!!!!!!”南宫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次被他吸引过去,全场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南宫弈拿着一个黑色绣了金线的手帕在擦鼻子,莫名的喜感。
“看毛线!”他往龙座上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反正皇上不在,剩下的都是自家兄弟,再加上他本身心情就不是很美丽,所以说话就比较随意,甚至放肆。
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这个做派,也就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忍着笑该干嘛干嘛去了。只剩下南宫静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在一旁坐着,看着他一脸沉思。
“干啥...”南宫弈总觉得这小子自从和夏白竹在一起以后,变得更坏了,表面虽然凶巴巴的,心里莫名有点发毛。
“三哥你没事吧?”南宫静一脸诚恳。
“没事,估计有人想我。”南宫弈说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了夏白竹的影子。
哎,对啊,这女人刚刚说去方便了,结果已经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打一个喷嚏是有人骂你。”南宫静摇了摇头,“两个才是有人想你。”
“还有谁敢骂我?”南宫弈话音刚落就又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他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两个了。”
“你这是三个。”南宫静不为所动。
“三个是啥意思?”
“感冒了。”南宫静一脸认真。
“...”南宫弈被憋出内伤,一边掩饰似的用手帕轻轻沾了沾脸,一边斜视着一脸无害的南宫静,心里默默地把他也列入了气死人不偿命的名单当中。
反正只要和夏白竹沾上一点关系,就没有什么好事,每次都能把自己气死。
谁管他!反正,后面那次是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所以肯定是有人想他!不接受反驳!
夏白竹又绕着建筑物旁边转了两圈,越看越觉得这个建筑物了不得,突然意识到很有可能是皇帝的寝宫。私闯皇宫可是死罪的,更别提还特么是寝宫...如果在这附近待着被发现了,就算南宫笙不想杀自己,估计也得被逼着砍了她。
她也不敢休息,只得重新动身,又穿过了无数亭台楼阁之后,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起来稍微熟悉一点的地方,也不知道离宴会厅近不近,但是肯定是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
既然来的时候经过了这里,那就肯定不是什么禁区,所以这才站定不敢乱动了,希望能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过来捞她。
等了半天,脚都站酸了,还是没有什么人。夏白竹突然清醒的认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如果没有人发现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饿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她又委屈又凄凉看着旁边一棵挺拔的松树,气宇轩昂的立着,莫名其妙的得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死样子特别像南宫弈,气不打一处来,满腔的怒火急需发泄,一拳就打了上去!
“啊啊!!我日!!疼死了!!!你妹的南宫弈!!!”
南宫笙又坐了一会,算着时间差不多要结束了,而自己必须要回去做个总结性讲话,这才站起身来,从中庭信步往宴会厅徐徐走去。
结果莫名其妙的听到了不小的动静,抬头一看,隔着一个中庭的另外一边长廊那里,自己辛辛苦苦移植来的一棵百年松树正在疯狂的摇动,心生疑惑。
', ' ')('所以,刚刚用轻功脚尖点了两下,翻过中间围墙的南宫笙,看到的就是某个女人正在对着自己的宝贝松树疯狂的拳打脚踢。
“呃...”南宫笙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所以眼花了,但是看了半天,的确是夏白竹没错。她不是早就回到宴席上去了吗?一个人在这里对着自己这棵无辜的松树做什么呢这是...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然后就看到打累了的夏白竹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形象的靠着身后刚刚被自己揍了一顿的松树,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还一边骂骂咧咧的按摩着自己的爪子。
夏白竹打了一会儿,手和脚实在是疼,一边揉着一边一阵委屈泛了上来,总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南宫弈那死混蛋就不指望了,但是南宫小六和南宫小五这两个没良心的,居然自己消失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来找自己,实在是辛酸。
想着想着就又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一个人,只身来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想着想着莫名眼睛一阵湿润,两只手抱着膝盖,将眼睛贴到膝盖上的布料上,让布料将多余的水汽都吸收干净。
南宫笙看着从来都是无比凶悍又生龙活虎的女人,突如其来的脆弱的一面,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阵柔软,好像被绳索套着了一样的揪心,想了想,还是从围墙上跳了下去,两步走到她的面前。
夏白竹听到声音就抬起了头。
所以她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人,恍如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嘴角带笑的朝自己走来,感觉眼睛被晃了一下,整个人都看呆了。
“迷路了?”男人好听的声音传来。他被她一脸花痴看着自己的样子大大的取悦到了,走到她面前站定,弯着腰朝她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带你回家。”
“啊...”夏白竹这才反应过来,两手赶紧胡乱的用手背蹭了两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拽着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没事没事,哈哈,谢谢你啊。好尴尬...”她正说着,突然觉得小腹一阵刺痛传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今天晚上如此反常的原因,暗叫大事不好!
这具身体的初潮,早不来,晚不来,居然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降临了......
南宫笙看着夏白竹突然弯着腰,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奇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她,“怎么了?”
“没事,我大姨妈来了。”夏白竹扶着他的手,她被冻了半天,再加上本身来大姨妈就会体凉,这时候只有从他的手上传来丝丝温暖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
“大姨妈?”南宫笙从来都没有和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更不可能从夏白竹的反应中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看她突然痛苦,就心疼的半搂着她的腰,手由着她死死地拽着,突然觉得被需要的感觉还挺好的。
“啊,月信,例假,月经。”夏白竹甩出来一大堆名字,“而且还是初潮,所以很疼。”
“唔..”南宫笙脸呈肉眼可见红了起来,女孩子月信,从来都是一件不能明说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他连有来着月信的女孩子都没有接触过,更别提来了初潮的女孩子,这预示着她已经从一个女孩子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女人了,“我,召御医?”
“别,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行...”夏白竹觉得来大姨妈,还要去把御医叫来,简直是无比的羞耻,拒绝了他的好意,一只手扶着他的手,一只手按在小腹上,脸色苍白,胃里不断地翻滚着,小腹直坠的疼。
南宫笙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了,没有好转,反倒是脸色愈加惨白了,不由分说,将她打横的抱起来,“你先去躺着,今天就别乱动了。”
“好...谢谢...麻烦你了...”夏白竹虚弱地说,被他抱着,两只冰凉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前襟儿,头埋在他胸口,一阵一阵令人安心的香气传来,南宫笙体温很高,身上好像一个小火炉,这么贴着他一会儿,稍微舒服了一点。
不过不得不说夏白竹错怪了另外的三个人了,南宫瑾容看夏白竹一直不回来,从疑惑变成了着急,又从着急变成了焦虑,原本想着可能是贪玩儿,但是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突然担心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迷路了。
然后腾的一下,三个男人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南宫瑾容直接吩咐,“五哥,你往西;三哥,你往北,我轻功跑得快,南边东边都找来看一下。”
剩下两人并没有废话,直接快速的跑了出去。
大王爷南宫珀安呷了一口酒,嘴唇微弯的看了一眼焦急的三个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连眼镜都遮掩不住。
这么看来,之前听说的夏白竹那个女人和这三个人都关系匪浅,这事果然属实。看他们焦急的冲出去的样子,就知道这帮人都已经无心将心思放在皇位上了,为了一个女人慌张成这样,还如何照顾天下
', ' ')('黎民百姓?
既然这样,那就是时候自己动手了。
旁边的侧妃二号看到他喜形于色的样子,凑过来风情万种的说,“爷可是有什么喜事?”
“那是自然,爷的大业将成,自然是大喜事。”他将手上杯子里剩下的酒抬手喂给了这个女人,“今天便宜你个小妖精,赶上爷心情不错来讨喜,晚上准备好伺候爷吧。”
“是~~”侧妃并不伸手,用嘴就着酒杯喝了个干净,这才拿着小手绢装模作样的沾了沾嘴角,笑的花枝乱颤。
先遇见抱着夏白竹的南宫笙的是南宫瑾容,他远远的看到了被男人抱着的一小团,先是放了心,紧接着又一阵说不出来的酸意从心底涌上来。
“小白怎么了这是?不舒服?睡着了?生病了吗?”南宫瑾容看着有些发抖的缩在南宫笙怀里的女人,两步上前就想把夏白竹伸手捞到自己怀里,“皇兄圣体,这怎么能麻烦您呢。我来就行。”
南宫笙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怀中仍旧稳稳的抱着她,张口轻声道,“她来了初潮,正难受,我带她去休息。”
夏白竹迷迷糊糊听到南宫瑾容喘着粗气的担心的声音,内心一阵窝心,本来正准备抬头和他说两句话,结果被南宫笙一句话堵住了,虽然来大姨妈在现代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但是这是古代啊古代!太特么羞耻了吧!!
她干脆直接窝在南宫笙怀里装死。
南宫笙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动静,不动声色的将嘴角抬了抬,将她抱得更紧了,“小六不用担心,宫宴那边帮我照顾一下吧。”
南宫瑾容被南宫笙躲了一下,心里正不舒服,又看到他明显的动作,当下心里酸的不行,这酸里还带有些诧异,原来自己这个无喜无忧的二哥,也是会动情的人。
他虽然之前挺希望夏白竹将人都攻略下来,这样就可以早点解锁别的一些花样的假阳了,之前也和她在积极地讨论过这些事,但是真正让他看到这么一幕,却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我知道了。二哥,麻烦你...你好生照顾她。”南宫瑾容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这句话。
“放心。”
得到了南宫笙的答复,他这才定了定神,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笙怀里的夏白竹,转身从原路返回。
“二哥哥...”夏白竹微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嗯?”南宫笙答应了一声。
“那个...能不能别告诉别人我那个...来月信了...好羞耻的...”夏白竹疼的不行了,却还在关心自己的面子问题。
“唔。”南宫笙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伸手掏出手绢把她脸上因为疼而出的一头细密的冷汗擦掉,然后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他其实完全可以用轻功的,但是生怕又吓到夏白竹,而且夜风太凉,她浑身冰凉,绝对不能有一点能冻到她的可能性了,所以只有选择了步行。
但是步行的弊端就是,会不断的遇到人。就比如现在迎面跑来的南宫弈。
“呼!呼!她怎么了?这是?!?!?!?嗯??”南宫弈可不像南宫瑾容那么墨守成规,还不等南宫笙回答,上来就一只大手罩到了夏白竹露出来的半边小脸上,手心一阵凉,“怎么这么凉??前段时间发烧没好透就乱跑,你看看你看看!!活该你!看你以后还自己一个人乱跑不乱跑了!”
说着就要伸手把夏白竹接过来,结果被南宫笙轻巧的躲开了,“她初潮,不舒服,我抱她去休息。”
我!日!又提初潮这茬!!夏白竹总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又没有证据,只能继续装死。
南宫弈被躲开,内心猛地蹿起来一阵火,皱着眉头说道,“谢皇上好意了,但是这是我家王妃,我自然是要带回去的。就不用麻烦皇上了!三王妃有家不回,反而在皇宫夜宿,这算是什么规矩?就算是皇上您强留她也不行啊。”
“不宜挪动。”南宫笙还是一副冷静的样子,说话少而精简,低头看了一眼捏着他衣服渐渐用力的少女,朝对面男人说道,“你先回吧。”
南宫弈看着南宫笙少见的温柔样子,居然在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女,说不上来内心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又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脏总有种被狠狠打了几拳的感觉,又酸又涨,一阵钝痛涌上来。
他不服输的咬了咬牙,还是往前迈了一步,又伸出手去夺,“不了,还是交给我吧!我一路上抱着她就行,不会舟车劳顿的。皇兄不用担心,到时候等王妃好了,我们一起过来拜谢您。”
“朕会好好照顾她。”南宫笙看了他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是把他看的浑身温度都降了下来,“而且她现在也不想见你。”
他正待追问,就听到南宫笙轻飘飘的说了三个字,“和离书。”
南宫弈突然觉得浑身的力量被抽了去,浑身血液倒流,一阵发冷。他伸着的胳膊也慢慢的放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比面前这个抱着自己王妃的兄长还没有立场来抱着她照顾她,心被绳
', ' ')('索一样的东西紧紧地束缚了以后慢慢的收缩,每跳一下都是疼的。
“三弟好自为之。”南宫笙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抱着夏白竹从他身边错过。
南宫弈看着南宫笙抱着夏白竹渐渐走远,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抱走,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而更可笑的是,他渺小,并不是因为他在皇权面前要做小伏低,而是他在夏白竹那里,没有任何名正言顺的立场。
他不怕和南宫笙起冲突,事实上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惜直接运用暴力将夏白竹整个抢回来!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在夏白竹那里,终究是什么都算不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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