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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不知道自己好看的,一种是知道自己好看的。
知道自己好看的人又分两种:一种是完全不在意自己长的好看,觉得并没什么用处,甚至有些厌恶的;另一种是非常在意自己长得好看,并且以此为傲,甚至还到处显摆的——
而南宫凛和南宫瑾容就是这样的两个种类的各自极端。
南宫凛长得极好看,他从小到大就知道,小时候被自己母妃带出去就要被好几个妃子轮着逗弄一番,摸头发摸脸摸小手,不断地称赞,“四皇子真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让他不厌其烦,极讨厌别人说自己漂亮,但是因为自己母妃人太过忠厚老实,不懂得如何争宠,在后宫的位份很低,所以他都必须要全盘接收。
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到了后来反倒是有种被说的太多了已经麻木无感了的感觉。
而这么个娘倒也教育出来了这么个忠厚老实的儿子,她每次都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万事以和为贵,凡事不要争抢,所以他也变成了现在这么个不争不抢的低调样子。
他对于母亲的情感是复杂的,他知道母妃不会争宠位份不高,所以导致从小到大,他皇父眼睛里都没有自己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存在感极低,所以有时候对于母亲是有种恨其不争的状态,尤其是他看到每次宫宴的时候好多妃子都打扮的盛装出席,而自己母亲就简简单单的着装,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吃东西,就莫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再加上母亲为了让他安全顺利地活着,一直以来对于他的教育都是低调,谦让,中庸之道,长大了以后不论如何都是要辅佐二皇子做皇帝的。
他虽然很不爽母亲这一套谨小慎微的做人方法,甚至还觉得有点苟且偷生的意思,但是潜移默化之下,他也是对于南宫笙最忠诚的一个,他才是真正心底里连一丝别的想法都没有,专心致志想帮着南宫笙建好国家的那个人。
他虽然话少,表面看起来较为冷淡,实际却是和善的一个人,不过有一处倒是他的逆鳞,那就是被说漂亮。
因为在他心目里,漂亮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而他最讨厌被当成绣花枕头一样看待,仿佛除了脸好看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别的长处了。
他和南宫瑾容不一样,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这个六弟为什么会享受别人夸他漂亮,他觉得身为男人,脸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真正有本事,才是值得尊敬的。
作为男人,就一定要去做男人要做的事,那就是打仗,出兵,驰骋沙场!
所以他从小对于读书倒不是很上心,反倒是故意为了反抗自己被说漂亮的外表,专门选了打打杀杀的这一条路,自小就跟着夏白竹的父亲夏大将军经常出兵,打了几场胜仗之后也不愿意跟着大部队回去,自己非要在边关呆着,一直到了没有仗可打了为止,这才不情不愿的回了国都,而这一呆,就是好几年。
他一方面是觉得边关生活比国都内要自在多了,不仅可以干什么都不用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和形象那样的端着生活,而且还不用面对自己母亲的啰嗦,不然每次打了胜仗回去都要被唠叨一番不要忘了本,不要忘了自己的地位,之类的训话,实在让人烦躁。
因为外表实在好看,一开始他是完全没有话语权的,跟着夏将军就好像带了个漂亮花瓶来游览的,大家都把他当玩笑。就算是后来上战场,真正用高强的功夫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看着他那张脸,就还是没有办法把他当回事。
不说敌军看到他就会哄堂大笑最后被揍的屁滚尿流的滚了,单说自家的军队,看着这样的将军就没办法把他和杀敌数万的阎罗王联系到一起啊。
他一直为此十分苦恼,结果后来有个属下给出了个主意,说是古时候有的将军为了吓退敌人,专门带着狰狞的面具,让他也尝试一下,结果没想到此招一出,效果极好。渐渐地,之前见过他真容的人要么还乡了要么封官了还有一些战死了,剩下的慢慢新来的士兵们,从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就是那个狰狞的面具,从而达到了他的目的。
渐渐的他发现,就算不在边关,带着面具都是无比方便的,教育导致了他很不喜欢被众人关注的感觉,所以面具的存在让他减少了很多麻烦,被一群女人在马后面追着尖叫丢手帕的事情也没有了,倒是乐得自在,所以除了在皇宫内不得带面具之外,剩下不论到哪里都一直带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面具。
所以夏白竹虽然一路被他各种若有若无的照顾着,却从来没有怎么说话交流,更别提看到他的真容了。
如果说,南宫瑾容说的那句“也就四哥和我长得差不多好看。”的命题属实,那应该会很好看才对,怎么就一直戴着面具呢?难道是有社交障碍?
夏白竹坐在马车里,手指轮流轻扣桌面,一边皱着眉头思考着。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南宫凛虽然在战场上可以以一当万,但是他社交能力是真的不行。他从小就被教育尽量少说话,多说多错,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但是那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不该说的话”,所以干脆就什么
', ' ')('都不说,时间一久,有时候真的想说点什么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其实也想和夏白竹偶尔聊两句,因为毕竟是夏大将军的女儿,也算是恩师之后了,再加上南宫笙临出门前吩咐过自己要照顾一下她,更别说她还是三嫂,而且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为了不让自己年迈的老父亲上战场,自己亲自请命要过来随军,也真是勇气可嘉。
看着她,南宫凛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无限感慨,自然就又多生出了一份关心之情。
夏白竹可不知道南宫凛已经是以老父亲的眼光在看自己了,她自打出了城以后就要求想要和他们一起骑马,结果还是以骑马不安全,骑马太累,骑马太脏等等理由,多次抗议无效,被塞到了马车里。
这一路上真就是被当个小公主似的照顾着,到一个地方就休息一下,让她自己反而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是个来拖后腿的废人。
夏白竹非常崩溃,虽然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死宅,但是在现代也学过几年的散打的,更别提这具身体可是在山上经过好几年训练的,不说力大无穷吧,至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两个结合在一起就是:抗造!结实!能干仗!!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想到身边这个男人估计也要不断的吐槽,“这不是带个一同抗敌的伙伴,而是带了个祖宗啊”之类这样的想法,所以也老老实实的待着,从来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终于已经到了快到边界的地方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夏白竹看到在前方的男人下了马,牵着马走了过来。
社交障碍者南宫凛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车里,一个人,闷么?”
夏白竹以为这是同意让自己骑马了,闪着星星眼,疯狂点头,“闷!!超闷的!!!我是不是可以...”
话还没说完,南宫凛就将缰绳抛给了旁边的人,自己也上了车。
“??????”夏白竹愣住了,瞪大眼睛从他上车一直到坐在自己身边都没有反应过来。敢情不是让自己骑马的,而是他骑马累了想要坐车?你不想骑马我来骑啊!!!
南宫凛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解释道,“边界会劫车,危险。”
夏白竹差点倒下去,自己还真是被当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易碎品了啊,不说自己能不能让劫车的得逞,就算真的是人多打不过,自己还有万能系统啊,把山贼一窝毒死都行。
她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拿起来书在读的男人,踌躇了半天,开口问道,“那,怕被劫车的话,我去骑马不就可以了嘛?”
“不行。”一口否决。
又是这两个字...夏白竹任命的叹了口气,感觉不过三天而已,这两个字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就算他声音再好听,也还是觉得很!欠!扁!啊!!
南宫凛从书中挪开视线看了一眼抓狂的夏白竹,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就这么两个人几乎毫无接触的走了一路,终于到达了营地,南宫凛将夏白竹带到了她的帐篷了之后,里里外外嘱咐着安排了一下,然后直接就不见人影了。
夏白竹后来一打听,发现他去城墙上找将士们训话去了,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说自己也没有做出来什么能让对方尊敬的事情吧,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作为随行将军出来的,虽然自己不是将军,但也是夏老将军的代表啊,这么直接把自己无视掉了可还行!
夏白竹心里暗自憋着一股气,发誓在边疆的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做出来点成绩看看,让大家知道,打仗的事情,女子也是可以做到的,甚至有时候,比男人做的还要更好!
南宫凛和将士们说完了话,正要回自己的帐篷拿了东西去巡视,一转头看到已经装扮好的夏白竹——
细致乌黑的长发这时候被她高高的梳了起来,身穿着一身英气十足的深紫色骑装,束腰将纤细的腰肢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下身穿着女人极少穿的裤子,别有一番风味,裤腿被她塞进了高筒的黑色马靴中,原本精致如洋娃娃的脸,现在看着却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整个人清爽又潇洒。
“听说南宫将军要去骑马巡视?”夏白竹摇了摇手上的马鞭,用了南宫凛喜欢被称呼的方式叫了他,“介意带我一个么?”
南宫凛点点头,带着她往马场走去,精挑细选了好几匹马,最终选了一个白色的小母马,据说是性子最为和缓的,将缰绳交给了一边的马夫,然后和夏白竹说,“试试。”
“呵,不了!将军您还是自己享用吧!”夏白竹走到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旁边,从管它的马夫手中取过缰绳,带到了上马的地方,马鞭夹在胳膊肘和身体之间,手握缰绳,双脚在台阶上猛地一蹬,根本不用人帮助,翻身就上了马,脚下稍微夹了夹马肚子,溜了两圈,这才仰着小下巴,对着南宫凛挑衅的一笑,“我的已经选好了!”
四周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一片惊讶和称赞的声音。
她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这充满自信的一笑,有种可爱的小得意,眼睛耀眼的好像黑
', ' ')('宝石,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南宫凛仿佛看呆了,愣了愣,听到身边马不开心自己被忽略时的喷鼻息的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面具下的一张脸早已涨红,表面上却仍旧装作没事的接过旁边马夫递过来的缰绳,也翻身上了马。
南宫凛的马恰好和夏白竹的马是一对儿的,他的叫做白灵珑,是他的专属坐骑,是匹名贵的母马,全身雪白,只有四个蹄子是黑的,跑起来飞快,十分懂得服从指令,极为聪明。
夏白竹的那匹叫做黑旋风,是白灵珑的配偶,全身的皮毛油黑发亮,只有下面四个蹄子是白色的,浑身肌肉发达,品种极其名贵,跑起来能卷起小旋风,因而被叫做黑旋风。
它脾气很怪,非常不好对付,平时总会把试图骑上它的人甩到地下去,除了之前曾经被南宫笙骑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驾驭它了,所以被称作“只有皇上才能驾驭的宝马”。
因为它是一匹十分名贵的好马,更别提还被皇上骑过,所以自然也不能怎样它,所以就这样白吃白喝的养了很多年,没想到这一次却被夏白竹驯服了。众人都感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夏白竹在去找南宫凛之前,早就先来马房转了一圈选马,毕竟不能打无准备之战,听说这个是南宫凛那匹宝贝马的老公,发誓要骑着它,不求让南宫凛感觉羞耻吧,至少自己可以从坐骑的关系上占个便宜。想着就一脸坏笑的想去骑这个家伙。
那马不出意外对她也是非常不屑,连毛儿都不给摸,喷着鼻息就躲开了,末了还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夏白竹恨得咬牙切齿,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而且...我擦这是鄙视的眼神吗?是鄙视的眼神没错吧?!这马是成精了么!!
但是她灵机一动,从系统兑换了几块儿它最喜欢的方糖,趁没人看到的时候贿赂了它一下,英明一世的暴躁宝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吃货的诅咒,就这样被几块破糖给收买了,乐呵呵的驮着夏白竹跟在自己老婆的屁股后面遛弯儿,时不时的还亲昵的拿头蹭蹭夏白竹的腿。
夏白竹伸手摸了摸他的鬃毛,内心感叹道,别人的玛丽苏金手指是直接就可以被全世界所有的动物喜爱,自己还得靠用吃的来贿赂才行,而且这吃的还要靠自己肏男人的积分来兑换,从某种角度来讲,真的就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得的血汗积分啊,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凄惨,恨不得拿着鞭子抽下面这吃货两下泄泄愤。
更别提现在自己积分真的是越来越少了,看了一眼在前面走的南宫凛,比南宫笙更加闷葫芦...南宫笙话少是因为他懒得说,整体对于自己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但是这货应该是单纯嫌弃自己吧...总觉得攻略的路十分漫长,这么想着就又叹了口气,深深感叹自己的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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