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的声音变得很高亢,仿佛是愤怒的控诉。
箫雄冷冷的盯着苏茜道:“如果你真不知情,刚才你的说话中就不会加上如果这两个字,你加上了,那就说明你知情,所以即便是在反驳的时候,你也下意识的加上了如果两个字……”
苏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敏锐,一下子抓住了自己话里的把柄。
当然,自己也可以不承认,但是这有意义吗?
只要对方相信,自己不管怎么说,结果都是不可避免的。
屋子里很黑,箫雄看不到苏茜的脸色变化,但是却能感觉得到对方情绪的波动。
“最后一次问你,说,还是不说?”
苏茜听着对方冰冷的问话,心理防线终于崩溃,紧紧的盯着那个黑影道:“你可说话算话,如果我说了,你真的放我离去?”
面纱阴影里,箫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像是冷笑:“是。”
苏茜鼓起勇气问道:“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箫雄淡淡的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你可以选择死,也可以选择承受各种刑罚依旧不说……”
苏茜心中充满了绝望,好半晌终于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箫雄淡淡的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再说我告诉你,你敢听吗?”
苏茜悚然一惊,对啊,如果对方告诉了自己他是谁,自己知晓了秘密,他还会放过自己吗?
想到这点,苏茜心中不由暗骂自己糊涂。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一定要遵守诺言,放了我。”
箫雄毫不犹豫的说道:“好,一言为定。”
苏茜在做出了决定之后,整个人反而放松了下来,因为不管这样做的结果到底是生还是死,她都已经做出了抉择,即便后悔也没用。
“你问吧。”
箫雄满意的坐了下来:“刺杀拓跋巧玉的行动,是谁策划的?”
“是钱福庆。”
箫雄微微一愣,他虽然早猜到钱长老可能涉足其中,但是却没有想到苏茜竟然一开口就如此干净利落的将他拱了出来,当真是女人翻脸无情吗?
“钱福庆?是神殿的钱长老?”
箫雄故意装作和那些人不太熟的样子追问道,果然,箫雄问出这句后,苏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讶异的神色。
“是的,就是神殿的钱长老。”
“为何要这般做?”
苏茜恨恨的说道:“因为她不死的话,我就不能成为圣女!”
“拓跋巧玉两年多以前曾经遭遇一次刺杀失去记忆,后来回归后在雪原上又遭遇连环刺杀,这些可都是你们的手笔?”
“是的,都是钱长老一手策划的。”
箫雄看着无比干脆的苏茜,忍不住问道:“钱长老为何要这般卖力的帮你,却是什么缘由?”
苏茜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道:“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箫雄大吃一惊,钱长老竟然是苏茜的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你姓苏,他姓钱,你怎么是他的女儿?”
苏茜的口气中充满着一种怪异的愤恨:“他有妻子的,我母亲只不过是他在外面找的一个女人,他强暴了我的母亲,然后便有了我,我母亲临死前找到他,让他照顾我,他便把我带入了神殿,成为了圣女候选人……”
箫雄有些吃的盯着苏茜:“你们的关系就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他又岂会告诉别人,如果这层关系曝光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圣女的。”
“你们都有哪些人参与了此事?”
“钱福庆,赵长老,还有申长老,主要就是他们三个,几次刺杀的人都是雇佣的杀手……”
箫雄盯着苏茜问道:“钱福庆是你的父亲,你将他供了出来,难道就不担心他的下场吗?”
苏茜冷声道:“我恨不得他死,他下场越惨,我就越高兴。”
箫雄又是吃了一惊,他发现苏茜身上的秘密可真多,这要是平时就算是猜也猜不到的啊。
“为什么?”
“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苏茜恨恨的说道:“当初他看我母亲长的漂亮,便使用武力强暴了她,当然,他并没有表明身份,事后原本是想杀了我母亲的,还是我母亲装作无限臣服的样子,才逃过一劫,那家伙找了个房子给我母亲住,隔山差五的来找我母亲,目的很明确,便是发泄他的兽欲……”
箫雄平静的听着,心中却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钱长老身为神殿长老,地位尊崇,却干出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个衣冠禽兽。
“后来有了我,他来的次数也就少了,因为我母亲已经逐渐不年轻了,他丢了些钱给我母亲,我母亲带着我生活艰难,也是偶然的机会,他有一次喝酒喝醉了说酒话,母亲才知道他原来是神殿的长老……”
西荒妖族对西荒神殿都是无限信仰,不知道苏茜的母亲在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心情会是如何?
信念的崩塌,自己信仰的至高无上存在竟然有着如此丑陋的嘴脸,恐怕苏茜母亲的心在那一刻便越发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