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她看见杨大娘频繁的将目光瞟向角落的痰盂……
子衿了然一笑,心里不由得对这杨大娘表示佩服,谁能想得到,会有人将银票藏在这样脏的地方?
子衿施施然踱步到那痰盂旁边,忽然将痰盂提起来,伸手摸了摸痰盂的底部,果然,痰盂底部藏着一叠厚厚的纸张,是不是银票,拿出来看了便知。
在看那杨大娘,已然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
“锁儿姑娘,劳烦你与这位姑娘一同过来,将痰盂底下的东西拿出来,我不便动手!”说着,子衿便将痰盂放在地上,娉婷的走到人群中来。
锁儿与另外一个姑娘两人携手将痰盂下的东西取出来,大家一看,果然是银票,而且有数千两,这对于一个厨娘而言,已经是个不得了的数目。
这下,杨大娘着急了,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说,“王妃饶命,奴婢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他给我银子,让我诟病王妃。说这些都只是定金,只要我诟病王妃的言论在北荒城中传开,我还可以得到五千两银票,奴婢这才鬼迷心窍,铤而走险的陷害王妃,求王妃看在奴婢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奴婢的性命吧!”
“你心术不正,却可用家人老小说情,可你若是诟病我成功,为了王爷的江山社稷,我自然会成全王爷,那时我的母亲我的孩子我的妹妹是不是也要变成无依无靠的人?”
子衿不知该如何说起,这样的人,她心里想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但凡她能为别人考虑一次,或许就不会走上歪道。
“是谁指使你的?”杏儿比较关心的是指使杨大娘的人。
“奴婢也不知那人样貌,只是觉得即便只有五千两,那也是奴婢穷其一生也赚不来的银子,奴婢便同意了。”
杨大娘此刻才知后悔!
“王妃,那人也许还不知我们依然知晓他的计划,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将那人引出来,而后交给王爷吧!”这样的诟病多有几次。即便假的,最后也有可能变成真的。
哎!
子衿微微叹息,“罢了,不必查了,将这杨大娘逐出府去,日后永不录用!”
那杨大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听到子衿的话后,她激动得给子衿磕了几个响头,“王妃,您真是活菩萨,谢谢王妃不杀之恩,谢谢王妃!”
“你走吧,希望日后你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操守,切莫再害人害己。”子衿转身,再也不看那人一眼。
她的神态十分疲倦,原本以为逃离了京都,便逃离了这些权谋算计,可是没想到的是,才刚到北荒,她就要继续这般生活下去。
难道,真的要这般生活一辈子么?
这夜,虽与大家涮锅,可子衿却一直强颜欢笑,崇睿发现她不对劲。可当着大家的面,所有人都这么开心,他也不便多问,只时刻关注子衿,给她夹菜添茶,处处维护她的情绪。
散场之后,崇睿便将杏儿叫到一旁,问了些大概,听了之后,崇睿也很是无奈,杏儿说,“王爷,难道真的不查么,这样王妃岂不冤枉?”
哎!
崇睿叹息,“这事本王自己会解决,你只需好好照顾她便是!”
呃!
“诺!”杏儿虽心有不甘,可也无能为力。
崇睿回房时,子衿已然更衣躺下,看着被子下单薄的子衿,崇睿心里很是不舍,他说,“子衿,我对不起你,我无法去与他问罪,要不这样,我将他送走,只要不在一处,日后他便再也寻不了你的晦气。”
“王爷,我想子归了,我想去南疆之南寻子归。”子衿不是与他说气话,她是真的厌倦了朝堂争斗,她只想过些安稳日子。
听完子衿的话,崇睿面色一凛,“你休想,要走我们一同走,我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一步都不行。”
子衿就知道,与崇睿商议此事,崇睿的反应定然是十分激动的,可……
“不能,你不能离开我,你去哪里,便将我带去哪里,大不了我们随师父师兄师姐们一同归隐青峰山,反正在那里,崇景也追杀不了我们,我不要江山秀丽,我也不要皇权功名,我只要你,只要我们的子归。”
崇睿说着,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子衿,便狠狠的吻住子衿的双唇,听到子衿说要走,他竟觉得生不如死的难受。
“王爷……”子衿很想与崇睿冷静下来谈谈,可崇睿却不给她任何机会,非要与她唇齿相依,缠绵到极致。
崇睿高大的身躯竟忍不住微微颤抖着,他狠狠的,用最狠的力道将子衿嵌在怀里,见他如此模样,子衿心一软,眼泪也跟着留下来。
崇睿吻得很认真,若不是尝到子衿咸咸的泪水,他想他便会这般,一路往下,直到最后彻底的占有她。
可子衿的眼泪让他迅速清醒过来,他用额头抵着子衿的额头说,“子衿,我们离开吧,这江山送给赵由之也好,崇智也罢,我们走吧!”
“王爷,你不能离开,那些跟着你一路向北的将士,可是都将命托付给你了,你若走了,他们怎么办?”
“可你走了,我怎么办?”听了子衿的话,崇睿想也没想,便咬牙反驳子衿。
“我……”子衿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她若走了,崇睿定然也会离开。
“子衿,我们不分开好不好?”崇睿近乎卑微的开口祈求。
子衿最是受不了崇睿与她服软,看见崇睿这般模样,子衿便觉得心软软的,她哪里舍得这样对待崇睿呢?
“好,不分开,我跟着你,共同守护这如画江山,我们一同挥剑东去,找崇景报仇雪恨!”
“真的么?”崇睿的眼眶兀自红了。
子衿点头,眼泪倾盆而下,“真的,只要你还想继续往前走,我便陪着你往前走。”
“好。待稳定下来,我会寻个地方,让他颐养天年,我绝对不会允许他继续伤害你!”
子衿感觉累,崇睿何尝不累,可子衿累了可以退却,可以甩手说离开就离开,而他,只能违心的离开。
不管留下还是离开,对崇睿而言,都是艰难的。
子衿也知道崇睿为难,她不知如何安慰他,便只能踮起脚尖,将子衿温热的红唇送到崇睿面前,而后微阖眼帘,任君采劼!
或许,此刻最能温暖彼此的,也只有这般极致缠绵的情事……
崇睿颤抖着,温柔的,试探着,缠绵的,渐渐深入,誓要吻到天荒地老。
良久之后,崇睿勾起已然软成一汪春水的子衿的下巴。魅惑的笑问,“可以么?”
子衿娇羞点头,“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