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颜见她们两人都十分反常。在子衿醒来后,便来问子衿缘由,子衿不敢将她的推断告诉赵倾颜,只说芷水是思念赵由之,思虑过度造成的。
赵倾颜又急忙去安慰芷水,“你这孩子,崇睿为了救由之,主动挑起战争,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交代,可他若将由之救出来,你却出事了,这要如何是好?”
芷水知道,赵倾颜定是去找过子衿,而子衿一定没有将那事说出来,她心下稍安,只得安慰赵倾颜说,“姑姑,您放心,我日后会乖乖吃饭睡觉,绝不让这孩子出事!”
赵倾颜这才放心,“好,那你先躺着休息,姑姑去给你熬人参鸡汤,喝了之后能帮助睡眠。”
“多谢姑姑!”芷水强颜欢笑。
而后,在赵倾颜离开之后暗自垂泪!
入暮时分,刚哲从军营回来,将那些有问题的士兵花名册交给子衿,“皇后娘娘,全部查实,都与当年北荒赵家有亲戚关系。”
“让人送去给陛下,让他小心行事,还有……”子衿嘴唇动了动,终归没将话说出口。
“罢了,你先将这些送出去吧,我乏了!”说罢,子衿便真的侧身躺着,闭目养神去了。
刚哲心下疑惑,他感觉子衿不对劲,可她若不说,刚哲也不好问,他只得去让影卫送花名册,并打算回去与茴香谈谈。
或许,茴香比他有办法!
刚哲回去时,赵倾颜与杏儿正逗刚北辰玩儿,刚哲与赵倾颜见礼,“太后娘娘!”
“回来了,来人,去替大元帅准备吃的。”赵倾颜搂着孩子,温柔的说。
刚哲伸手摸了摸孩子稚嫩的小脸,柔声说,“不必麻烦,我吃过了。”
而后,刚哲便起身去了外间,擦拭他的破云刀。
赵倾颜见他心事重重,便对杏儿说,“杏儿,我们也回去吧,大元帅劳累了一天,也疲乏了。”
“诺!”杏儿应承,两人便要离开。
刚哲站起身来,沉声说,“太后娘娘,可否帮个忙?”
“什么事?”
“劳烦您给我带带北辰,我带茴香去办点事!”刚哲不说具体是什么事。
可赵倾颜却十分敏感,崇睿不在宫中,刚哲不论从哪里回来,势必都要去见子衿,将他今日遇到的事情与子衿汇报,现在,他不顾茴香在月子中,贸然要带茴香走,实在可疑。
“茴香在月子中,这样不好吧?”杏儿虽知苗王城素来不拘小节,可对女人而言,坐月子可是大事。
刚哲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可他终究没有开口解释。
“好了,刚哲素来稳重,他说有事,必然是有事,但是刚哲,你也不能就这样带着她肆意走动,要出门的话,让步撵跟着,下撵也要撑伞,可别让她见了风。”
“诺!”刚哲躬身,将赵倾颜送走。
出门口,杏儿便问,“太后娘娘,这……”
“不妨事,来人,送杏儿姑姑回去休息!”赵倾颜拍了拍杏儿的手,便有宫女来扶着杏儿离开,杏儿离开之后,赵倾颜也离开了茴香的院子。
“怎么了?”茴香见刚哲神情凝重,心里也不由得担忧。
刚哲握住茴香的说,沉声说,“我觉得皇后娘娘不太对劲,适才我去找她商议国事,感觉她状态不好,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你们毕竟是姐妹一场,我想你去看看她。”
“你不说还不觉得,今日公主去见了姐姐,后来便晕倒了,会不会是赵丞相出事了?”茴香问。
“不会,赵由之若是出事的话,我们会最先知道,我就担心她是还在意崇景的事情。”
说起崇景的事情,两人都愁容满面的看着对方。
“那我去看看!”说罢,茴香就要起身梳洗。
刚哲淡声对外面的宫女说,“去替夫人备步撵。”
“诺!”
茴香整理妥帖之后,刚哲便扶着她上了步撵,往未央宫走去。
未央宫。
子衿侧卧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心里全是赵文修那件事,又担心芷水,又担心崇睿。
芷水在意,她也不便让旁的人知道,子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要去寻崇睿一趟,在崇睿尚未打到京都之前,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还有,此事万万不能让母亲知道!
子衿正彷徨的时候,却见茴香走了进来,子衿费力的起身,茴香见状,连忙走过去扶着子衿,“姐姐,你起来作甚?”
“我才要问你,你在坐月子,你来未央宫作甚?”见到茴香,子衿很是疑惑。
哎!
茴香叹息,“姐姐,刚哲说你情绪很差,让我过来看看你,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茴香就是这般,永远那么直接!
哎!
子衿长叹一声,“此事,不是我不愿与你们说,而是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可姐姐若是什么话都不说,憋坏了身体,陛下在前方战场上,如何安心?”茴香顿了一下,接着说。“小姐,我们主仆十几年情分,你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茴香,我不愿让你参与这些权谋算计,你的单纯,是我这一生再也回不去的过去,我希望你保留这份纯真。”
“可是,我已经变成了元帅夫人,或许有一天,我也要面临刚哲妻妾成群,有你保护我时,或许没人敢对我如何,可离开了你,离开了皇宫,我要如何生存?”
茴香说的哀伤,却无比现实,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的男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