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啥喝酒了就要找人洞房?”子归打断他们祖孙俩的对话,即便包子已经吞下去了,可子归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墨儿使劲将净初的手松开,讨好似的笑:“师哥,事情是这样的……”
听了墨儿的讲诉,子归算是明白了,他邪肆勾唇,抓着自己的腰带狠狠一扯,青山一见这还了得:“我的小祖宗,你要洞房也得找个房间不是吗?”
“青山老杂毛,你说什么?”清虚不干了,这是他家的宝贝孙女,怎么能这样简简单单就被洞房,两人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
又来?
墨儿在一旁无言以对,子归却解了腰带,将他与净初的手缠在一起:“墨儿,过来帮我个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墨儿一边绑腰带,一边发出那种间歇性神经病才会发出的笑声,笑得欢乐得不得了。
“有本事你就再笑得大声些!”子归怒了,觉得没面子了,想他纵横榕城十几年,还没见哪个女子这般嫌弃他,这吴净初她倒是真的敢。
墨儿立刻严肃脸,拱手欢送子归:“师哥,请!”
“去哪里?”子归一边将乱动的净初困在怀里,一边莫名其妙的问墨儿。
“自然是去房里呀,洞房不去房里,你还想幕天席地啊!”墨儿冷眼睨子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一个这么蠢的师哥。
子归脸爆红,指着墨儿半天无语,怀里的净初又非要去扯墨儿衣服,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管了!”子归咬牙,墨儿以为子归终于要洞房去了,期待得两眼放绿光,可子归却一掌拍在净初后脑勺上,净初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倒在子归怀里。
子归耸肩,轻吁了一口气,扶着净初坐到椅子上,将绑在两人手腕上的腰带解下来,整理好放在旁边,而后自己在净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美美的喝上一口:“真爽!”
墨儿嘴角直抽抽,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看什么看,不吃了你?”子归弄了一颗花生米放嘴里,淡声道。
墨儿对子归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翌日清晨。
净初头昏脑涨从宿醉中挣扎起来,想到自己昨日的疯狂举动,她咬着牙硬是不想出门见人。
玲儿听见动静,赶忙从外面进屋:“郡主,洗澡水给您放好了,我去给您端早点来。”
哦!
净初有气无力的回答,而后走到屏风后面脱了衣服便要下水,可子归却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听见水声,想也没想便穿过屏风,走到正要入水的净初面前:“我听师公说这个季节的海鲜……好鲜!”
啊!
“你这个混蛋,滚出去!”
外面的下人听到净初的大喊大叫,摇摇头会心一笑道:“自打太子殿下来了以后,我们郡主变得有活力多了!”
“就是,你听这中气十足的!”
……
子归连忙转身躲到屏风外面来:“那个……除了你凶,我什么也没看见,不是,我是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一番解释下来,子归自己都差不多想哭了。
“滚出去!”净初将自己藏在水里,眼泪瞬间便迷蒙了视线。
“这就滚!”此时他哪里还敢待在净初身边,还不是净初让怎么滚就怎么滚?
子归滚出去之后,眼前还不断浮现净初入水前的妙曼,长发披肩,皮肤细腻柔滑,腰身纤浓有度,就是没看清楚凶……的真面目,哎,遗憾!
在屋里的净初越想越不是滋味,澡也没心思洗了,起身换上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弄干,提着惊鸿剑便要与子归拼命。
玲儿见净初提着剑来势汹汹,连忙拦下她:“郡主,您这喝的什么酒,后劲这么足?”
“你让开,我要杀了子归,杀了他!”净初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整个人像开水烫过的虾,红得彻彻底底。
玲儿一听,这还了得,连忙拦住净初:“太子殿下,你快跑,郡主酒劲还没下去,昨天要与人洞房,今日换成要杀人了。”
噗!
被玲儿大嘴巴这样一宣传,净初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被一阵秋风扫落叶,狠狠的扫落在地,卷起一串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
净初跺脚,将惊鸿剑丢在地上,将玲儿推出门外,然后关门上锁,打死也不开门。
玲儿不明所以,她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太子笑得这么欢,郡主气得这么狠,难道,我错过的什么么?
“瞎说什么大实话!”子归从玲儿面前心情的大好的走过去,顺便还弹了玲儿的额头一记。
玲儿摸着额头回头,却见子归用脚踢她家郡主大人的房门:“初儿,快开门,你昨日便没进食,今日若是再不吃……”
“你滚!”貌似今日净初只会说这一句话!
好吧!
子归将他宽大的墨色广袖撩到手臂上,原地跳跃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开门走出来,还是我踢门将你拉出来。”
屋里好半响没动静,子归肝火那个旺盛啊!
嘭一声,昨夜工匠连夜修葺的大门,在子归小爷的大力攻击下,再一次命丧当场。
玲儿哀嚎:“我定要被宋大叔骂死,昨日修门今日又修门,太子殿下您还是早些将我家郡主娶回家吧,皇宫的门,大抵要结实些!”
子归破门而入,却见卧房的窗户大开,微风吹过,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是炫耀,来自净初的炫耀。
子归咬牙,沿着长街追了出去,终于在大街上,看见净初正在巡逻,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净初管天管地管父母的性子,确实不讨喜,可你走在碎叶城的大街上,你就会发现,她其实多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