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的一番盛情,她就这般不争气地给辜负了,使得酒宴才将开始便结束。
正捧着头自怨自艾,帐幕被掀开,墨莲生和温芷打了水,还有热汤端过来。
温芷笑得柔和:“可是头疼?来,先擦了脸,再喝点热汤暖暖胃。”
凉烟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晃了晃才稳住。
墨莲生放下水盆便急着过去粘上温芷,嘴上还不空闲。
“三弟,你喝了酒当真是能闹腾的,如你二哥那般神仙样的人物都遭了殃。”
凉烟醉酒后的事一概想不起来,听得这话心里一紧,忙问道:“我做什么事了?”
墨莲生忍不住又笑:“你拿了笔在星渊脸上鬼画符,给他描了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
凉烟不敢置信道:“当真?”
她怎就不愿相信呢?就凭她的身手,能在宴星渊脸上鬼画符?只要他不愿,那是稍靠近都做不到的,除非……
除非是宴星渊自愿让她胡涂乱抹的,但这又如何可能?
宴星渊的性子,对生人那是冷如寒冰,认可她这个小弟后,虽多有照拂,也没有那份冷寒,但仍能感受到一层很厚的壁障,是万万容不得她造次才对。
墨莲生一边笑一边点头应答:“当然是真的,我昨日见着都快笑疯了,他冷脸将我和阿芷赶了出去。三弟,要说你这二哥向来颇有洁癖,我与他认识那么多年了,如今若是脏兮兮想去拉他,都要被他嫌弃避开,竟是能容忍你将墨汁涂在他脸上,当真不像他的作风,说吧,你醉酒后是不是拿什么事来威胁他了,才让他如此顺从听话?”
凉烟怕得心头扑通直跳,她绞尽脑汁去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不会真拿什么事来威胁宴星渊了吧?可她虽知晓上一世的许多事,但也无甚好拿来威胁的,她到底做什么了?
她一边努力回想,一边又怕真想起点什么来,不会做出什么惹怒二哥的事吧?
正忐忑着,帐幕又被掀起,宴星渊端了热粥过来。
墨莲生笑嘻嘻正想转头去问宴星渊,后者只清冷垂下眼帘。
“温姑娘,劳你将莲生带去歇息。”
温芷笑着应了声,挽着墨莲生向外走。
墨莲生老大不情愿地回头叫嚷:“我都歇了一宿刚起来,又歇息?二弟,你现在怎的老想着赶我走?”
宴星渊端着热粥俯身在凉烟跟前,头也不回:“你有温姑娘了,多陪着温姑娘便好。”
墨莲生已被温芷拉到营帐口,还伸长了脑袋欢喜道:“我知晓了,你是见我和阿芷琴瑟和鸣恩恩爱爱,你孤身一人见着了羡慕又嫉妒是不是?”
宴星渊不答,只舀了一勺粥轻吹着送至凉烟唇边。
凉烟自宴星渊进来时,便小心翼翼瞧着他的脸色,见他无甚恼意,还给自己送粥,想来昨日里醉酒并未做出惹怒他的事,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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