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自报身份,他一样会放你,柴大公子。”看柴石州的模样,定然在家将中隐身数日,因为低调、因为不起眼,所以瞒到现在。
“放我的时候杀你,这样好吗?”柴石州试着走近两步,沈翌果真退步。他只得叹息,即便两人之间的关系已亲密到那种地步,沈翌仍是无法坦然。
沈翌撤去目光,下意识避着柴石州:“你的目的,是什么?”
柴石州含笑道:“只是不放心你。”
一句话说得极为暧昧,几名家将与亲信彼此看着,纷纷是秒懂的神情。
如果真是如此……沈翌委实有点感动,因他在此处,等同欺君。
柴石州,竟是为了他?
帝君先是召回乐渊,后又召回柴石州,无论出于什么缘故,柴石州都不必再度涉险,这也是柴廷希望看到的。如今他背着帝君前来衡州,一个不慎便会牵连柴家,一旦如此,他十多年的江湖漂泊都将毫无意义。
余光扫见旁人的目光,柴石州勾起唇角,继续向沈翌靠近:“你放心,待上几日,自会有人来救我们。”
沈翌一时心神紊乱,已然不是战场上的那个沈少将军:“谁?林喻?”
“沈翎。”柴石州轻描淡写地道出这个名字。
“他岂会知晓我被困此处?林喻绝不会给这个机会。”沈翌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已经信了。不知何时,他已能猜度柴石州的心思。
“方才我跑在最后,已沿途留了记号,相信迟早会有人看见。”柴石州忽然停了步子,仰首望天,继而看向那几位家将,“你们是不是应该去寻一些避雨的东西,天气这么冷,下雨冻坏了你们家公子,这可不好。”
沈翌瞧着那几位已经屁颠屁颠去寻东西,又厉目看向柴石州:“记号?沈翎他们定然忙着撤军,岂会回头来寻我?林喻也绝不会将我被困的事告知沈翎。”
柴石州晃着手指:“我说有人看见,又不是越行锋的人。我记得前阵子,越行锋去寻了花家的人,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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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一道惊雷,一场大雨瓢泼,不合时宜地倾泻山间。
已撤出近十里,南越大军就地扎营避雨,望着模煳不清的山路,料想沈翌不会再追来。
落雨之前,越行锋并未听到多少火药炸裂声,想必是沈翌有所察觉。然自己与颜陌分明把火药埋得极其隐秘,这样还让他们避过,分明是出了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