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聪明,但也许只是急才,一旦松懈,便与寻常人无异。
“谁呀?”屋内有人下榻,步子不稳地颠出门外,两只睡眼一睁,“颜陌!”
“见过沈公子。”颜陌对沈翎也颇为佩服,故而待他十分客气。
“你怎么来了!”沈翎惊异不已,顿时睡意全无,尤其是看到他穿着自家家将的衣饰,更是感到匪夷所思。
越行锋见两人相互客套,只得将两人一道往屋里塞:“进屋再说。”
颜陌见越行锋没赶他,心中一喜,膝盖不由得又弯了弯:“多谢少主!”
越行锋听他喊得响亮,暗道再这么喊下去,准得出事,于是提点他:“以后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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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众家将皆是知情识趣之辈,没人靠近二公子的院子,以免扰人清梦。
再度确认外头没人,越行锋安心地回过身,将地上那人扶起:“这里是大崇江城,你我不必守上下之礼。”
除了日渐猖狂的十知阁,南越向来尊卑有别,颜陌本是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但少主都这么说了,只得就此遵从,免得被遣回衡州。
越行锋再将他打量一番,确是毫发无伤:“江城守备森严,你如何入城?”
颜陌据实以告:“回少……公子,属下出衡州城后,在途中遇一蜀地商队被劫,出手相救之后,那些商人便以半数蜀锦作为谢礼。之后,我便扮作蜀地商人入了江城。”
此人运势不错……越行锋很欣赏这一点,可比某人强多了。
沈翎岂会不知越行锋的心思,眼角一瞄,当即领悟大半。可是,他不懂越行锋为何不问关键事,那可比如何入城重要多了。
有人想到这里,恰好越行锋就问了:“常目可知你离城?”
颜陌没有点头,也无否认,他说:“我随常长老一同出城追击少主……公子,只是我半途擅自离去,待他们回撤,方才现身。”
越行锋知晓影魅之身擅离南越是何等罪责,绝不止是牵连家人那么简单。
颜陌自然也明白这一层,故补上一句:“公子莫要担心,属下乃是孤身一人,并无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