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众人不由放开了形迹。
李重九暗揣不到李密的心思,正待这时,一旁上前给自己奉酒的侍女,给自己塞了一张纸条。
李重九看了一眼,这名侍女面露微笑。李重九不动声se看完纸条后,点点头,当下起身离了席位。
府内院子甚大,李重九左转右转,到了一偏院,院中假山耸立,一名女子正背着自己在院中赏花。
“曲姑娘!”李重九抱拳言道。
曲嫣然仍是背着身对着花圃,口中言道:“李兄,你看这院中的花开得极好。”
李重九走上前去与曲嫣然并肩而立,看了几眼花圃,言道:“在下一介莽夫,曲小姐让我赏花,无疑于牛嚼牡丹。”
曲嫣然没好气的,白了李重九一眼,这一瞬间不由风情万种。曲嫣然言道:“若是在东都,我赏花,有人会说出一百种花的好来,有人会栽下一百种花来让我赏,而李兄你却说自己是牛嚼牡丹,不煞风景吗?”
李重九摸了摸鼻子,老实地言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嗯,蓟县一别,曲大家你清减了。”
曲嫣然看向李重九,言道:“现在才说不觉得晚了吗?你是不是将天下女子,也视若此花般,不入你眼呢?”
李重九言道:“那倒不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曲嫣然听了不由双目一亮,细细品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句,言道:“你若不去作争天下,倒多了个能与司马相如比肩的人。”
李重九闻言不由贫嘴,言道:“那倒不必,陈后主既是诸侯,亦文采斐然。”
“不许这么说,陈后主国破被擒,你怎么一样。”曲嫣然急言道。
李重九听曲嫣然心底关切之意,不由心底一动。曲嫣然见李重九看向自己,不由脸上赦然,转过身去吟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话可是你说的,若是美人如花当前,你折还是不折?”
李重九看向曲嫣然,言道:“你说的……”
“慢着,”曲嫣然转过身来,问道,“你可记得当年你在雁门关外,救过一位公主。”
李重九听曲嫣然突然将话题岔开十万八千里,不由讶然,问道:“公主,你说的是长乐公主吧,你怎么知道?”
曲嫣然上前一步问道:“你不要问我,我只问你你觉得公主如何?”
李重九想了下,言道:“雍容华贵,国se天香,胜如牡丹!”
曲嫣然听这话脸上露出复杂的神se来,问道:“倘若有一位如长乐公主般的女子,要嫁给你为妻,你娶还不是娶?”
李重九听这句话,不由言道:“曲大家,你不思去登台,叫我来院中,就为了与我私话这些?”
曲嫣然嫣然一笑,言道:“来此院中,不过为了叙旧罢了,看在故人份上,你答不答我?”
李重九见曲嫣然如此,双手一摊,开玩笑地言道:“长乐公主乃是帝女,我李重九出身寒门,那是万万高攀不起的?”
“你耍赖!”曲嫣然不由大嗔,当下言道,“好了,不与你说这些。”
李重九见曲嫣然这样子,当下正se言道:“话说回来,我倒有一事求你。”
“说吧!”
李重九言道:“自江都之变后,宗室朝臣多被宇文化及所杀,听说长乐公主和齐王,倒是流落民间,下落不明。他们二人当初对我有旧恩,眼下蒙难,我当报答之,虽我派了人手打探,但遍寻江南却不得二人踪迹,曲大家交游广阔,行南走北,若有二人消息,大可告之于我,此恩我必厚谢。”
曲嫣然看了李重九一眼,言道:“这话我可记下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来谢我的。不过还是待找到了再说吧。”
说到这里曲嫣然面se一沉,言道:“好了,我要梳妆登台了,还请上谷公回避。”
李重九见曲嫣然忽冷忽热,顿时不由深感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当下转身离开了院子。
曲嫣然看着李重九背影,不由身子一软,坐在石凳,自言自语道,你在做甚么,这事于你有何好处。
李重九离了院子,而这时看见王伯当带着十几人在院外,对方待见了李重九,当下言道:“上谷公,魏公有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