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是……”
陈防己如今也是个举人的功名,姜妩名声虽不算是太坏,可怎么也嫁不出去了,留在家里也是堵得慌,到时候配个贩夫走卒,老太太倒是觉得无所谓。可现在有了个陈防己,贱人生的庶女的贱子,与姜妩可不般配吗?
赵嬷嬷道:“如今表少爷是个举人,这一门亲事若是先说定,可不最好?”
是最好啊。
陈防己不中进士也罢,如今只是个举人,姜妩配他也不亏,反正都是两个没出息的;若他中了进士,这一门亲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陈防己即便能耐了,中了进士,也只能娶了这一个名声败坏的姜妩。
这可不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老太太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这计策一口气除了她两个烦恼,再好不过。
“叫人给妩姐儿那边添置几套新衣裳,给姨娘守什么孝?姑娘家,还是漂漂亮亮的好,禁足也解了吧。”
她好心情地捡起了桌上的佛珠,又连连给佛祖告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赵嬷嬷这边下去交代了小丫鬟,去库房那边给三姑娘拿东西。
小丫头腿脚倒是利索,跑得快,不过现在对牌在周氏这边,也就是四姑娘的手里。
要拿东西,还要经过姜姒,老太太可舍不得把自己的好东西给姜妩。
这一来,姜姒这里刚刚送走了来巴结的姜媚,便听红玉来说事,她坐下来听了,便是一抬眉:“给三姑娘打头面首饰,还要裁几身鲜亮衣裳?”
怪了。
姜姒眉头紧皱,忽然道:“红玉你再出去打听打听。”
“那对牌?”
“拿了去。”
姜姒不会压着老太太这边发下来的事,只是要闹明白老太太心里到底是什么弯弯绕。
那边领了对牌走,红玉也出去问消息,回来便对姜姒道:“三姑娘不禁足了。奴婢想着,既是给三姑娘打首饰做新衣,便是不让她守孝……近日来又只有表少爷一件事,奴婢看事情怕不大对。”
红玉出去这一会儿,姜姒也想到了,约莫是老太太要定姜妩的亲事。
她将半温的茶盏一放,摸着自己袖上的刺绣云纹,却是心里念叨这个名字:陈防己……
今年春闱一甲之中,应当没有这个人。
可她上辈子应该听过,只觉得耳熟。
到底是哪里听过?
敲了敲自己太阳穴,姜姒闭上了眼。
红玉见她沉思,还以为她是在烦心姜妩之事,上前便道:“奴婢瞧那表少爷不像是没出息的人,三姑娘与您不和,若是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