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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休息日，我哥早上起床的时候又去厕所吐了。
他吐完就坐到椅子上冲凉，看我进来他还笑着说，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我见他搭在膝盖上的手都在抽。
今天换我给我哥搓澡了。
我站在我哥身后，给他搓着背。
我力气没有我哥的力气大，来回搓了好几下才把我哥的背搓红。
外面太阳太刺眼，我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卫生间里暗了下来，我看见我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哥问我，这几天为什么不主动亲他了？
我想了一下，这几天课程比较赶，作业太多，我回来的时候都在写作业，忘记了。
我哥嘴角平了。他说我骗他。
我给他搓着脖子，发现他的后脖被晒的又黑又紫，我用力搓了一下，那里一下就红了。
我再搓一下，那里看起来好像要出血了。
我打开花洒冲了一下，发现皮上已经隐隐有血珠涌出来了。
我拿纸擦掉，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哥问我，学校里是不是有男孩子喜欢我？
我想了一下，没有。
我哥转过来，他嘴巴抿得很紧，他抱住我，要亲我。
他嘴唇碰着我，我不让他舌头进来。
我哥松开了我。
我跟我哥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哥安静了很久。
我重新打开花洒给他搓澡。
我哥一直低着头。我给他搓前面的胸膛不好搓，我就蹲下来，喊他直起身，这样好搓一些。
水顺着我哥的头发流下来，我看见它流过我哥的鼻尖，水珠的阴影下，我哥嘴上滋出来的小胡渣更明显了。
我哥问我，为什么是不对的？
我想了一下，我们是兄妹，兄妹是不能亲嘴的。
我哥说，是谁说的？
我摇摇头。
生物书上写过，血亲是不能亲密的，我们是兄妹，我们是不可以亲嘴的。
我哥没说话了。我看见他眼睛里红血丝很多，他一直看着我，我感觉他好像要哭了。
我哥说，小颜，现在你也嫌弃哥哥了吗？
我不理解我哥为什么会觉得我嫌弃他。
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和我哥是错误的，我和我哥是不能这么亲密的。
就像之前护士姐姐说的一样，我哥虽然是我的亲人，但是我开始发育了，是不能到我哥面前光身子的。
我哥没有再问我了。
他站起来随便冲了几下，跟我说，他快洗好了，我先去写作业吧。
我点点头，我还有三张卷子还没写完呢。
我已经写完一张卷子了，我哥还没有洗出来。
我觉得有些奇怪，一打开浴室门，里面一股很呛的味道飘了出来。
卫生间窗户是打开的，我看见我哥站在窗边，一直在发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哥抽烟，在我印象中，我哥一直都是穿着校服，乖乖站在升旗台上被老师表扬的好学生。
我突然发现，我哥现在不再穿着校服了，他也不会再站在升旗台上了，我也不会再跟别人吹牛，说我哥是县状元了。
卫生间里烟味很冲。我哥掐灭烟，笑着问我，怎么进来了？
他走过来，我现在在他耳垂底下。我抬头看我哥，发现他的眼睛好红。
我哥摸了下我的头，说小颜，去外头，屋里的烟味吸了对身体不好。
他拉着我走了出去，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从那天之后，我感觉我哥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还是像平常一样，早上送我去上学，晚上来接我回家。
只是我很少会和我哥抱了，我哥也不亲我了，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哥一个被子，我一个被子。
初三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学期，这天我到了教室后，发现我的桌子上又放着牛奶和三明治。
我回头，眉下痣笑容灿烂地看着我，他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
我真的无语了，我已经明确拒绝他好几次了，他还死皮耐脸，天天给我桌子上放早餐。
我把他的早餐还回去，把桌子擦干净，拿出试卷，交给了组长。
今天又要换座位了，我的同桌已经换了好几批，但每次换一个，下一次很大可能都是英语课代表。
我现在的同桌是一个上课爱看漫画的男生，估计这次小平头又会把他换成英语课代表。
早读课铃响了，小平头拿着座位表走了进来。
我们全班走到走廊上，等着小平头念名字，念到谁，坐到哪，等早读课上完，就把自己的桌子搬过去。
小平头按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叫的，数学课代表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
我坐到的还是我原先的位置，不用搬桌子了，我松了口气。
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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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头念到了英语课代表的名字，他这次是跟数学课代表坐的，不是和我坐。
不过他俩倒是互补，英语课代表数学很差，数学课代表虽然是全班第一，但是她的英语成绩一直都是中等。
可能想到马上要中考了，小平头也认真了起来，开始给我们安排互补的同桌了。
我的每科成绩都是中规中矩，不知道这次小平头会给我排到谁？
一半的人进来了，我的旁边还是没有人。
小平头喊到眉下痣了，他喊眉下痣坐到第一排，不给他在后面说话。
眉下痣站在门口一直往我这边看，他跟小平头说，想坐到我的旁边。
小平头拿座位表敲他头，说你想坐哪就坐哪的？
眉下痣说，老师您看，我就最关键的半年了，您给我排到一个成绩好的旁边，我考到重高了，给学校升学率加上去了，给您的工资也加上去了啊！
他还要说，小平头喊他闭嘴，说你要是吵到李颜学习，你就把《出师表》抄100遍！
眉下痣说着好嘞，嘻嘻哈哈地坐了过来。
他问我要草稿纸和笔，我给了他，问他要干嘛。
他理直气壮，说抄出师表啊。
我觉得他有些病，不再搭理他。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移着桌子的声音很刺耳，我戴上耳机，插着p3听着今天老师要听写的单词。
我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好东西，还是英语课代表告诉我的，他说班里基本上人手一个，学校老师只管手机，不管p3。
这里面的发音真的就是考试的那种标准发音，我第一次借英语课代表的p3听的时候，觉得好神奇，这么小小的一个东西，一插上耳机，竟然可以发出声音。
眉下痣在后面嘲笑我土妹，我推了他桌子，他第二天跟我道歉，送了我一个p3和耳机，说里面下好了所有单词和课文，全部都可以听。
我问他，他自己为什么不听？
他吹牛逼，说他全会了。
我一点都不想戳穿他，他那英语成绩跟坨屎一样，不想学就不想学，哪次考试不都是抄我的，还说什么自己都会，吹牛逼都给吹上天了。
第一节英语课听写，老师在上面说一个中文，我在本子上写一个英语单词，眉下痣一直在看我的，我写一个他写一个，他看又不会躲着点看，英语老师都往这边瞟好几次了，我真的无语他进水的脑子了，怕被英语老师抓到，我写的时候把本子往他那边挪了一点。
听写完后，他又拿出他的出师表开始抄了。
今天上了一天课，他抄了一天的出师表。
真的就是个脑子有坑的傻逼。
放学的时候他问我，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我想了一下，说酸酸乳和三明治吧。你今天买的那牛奶难喝死了，我明天要喝草莓味的酸酸乳。
眉下痣抄了一天，说不抄了不抄了。
我奇怪，你上课不跟我说话就行了，为什么要抄出师表？
眉下痣说，因为我想和你说话。
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了。
我哥辛辛苦苦赚钱养我，好不容易送我进这个学校，现在被这坨屎缠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小平头再凶，我也要去跟他申请换座位了。
眉下痣拉我，说我上课不跟你说话了。
我信了他的话，坐下来，他是不跟我说话了，他上课过来拉我的手。
每次我听课听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就被拉一下，他扣住我的手，撑着脸对我笑。
他的手跟我哥的不一样，我哥的手很粗糙，他的手很平滑，我甩了几次，他当场不拉了，等下节课，他又拉了起来。
我是真不知道他这脸皮是怎么练出来的。之前警告他别扯我头发一样，他当场听，过一段时间又来扯。
我真的无语了。
我很明确告诉他，我不喜欢他。
他哦了一声，下节课又黏了上来。
牛皮膏样的傻逼，甩也甩不掉。
中午吃完饭，我就趴在桌子上午休了，我睡到一半，感觉有人在贴近我，吓得我感觉清醒了，一看，眉下痣一张大脸在我面前，我又吓了一跳，举起铅笔盒就砸了他的脸。
眉下痣生气了，举起铅笔盒回砸我。
我没躲开，铅笔盒砸到我脸上，我牙齿掉了，脸好疼，火辣辣的，我的鼻子在流热鼻涕，我摸了一下，我流鼻血了。
我的脸好痛，鼻子也好痛，我鼻血止不住，它把我的作业本都给滴脏了。
作业交不上，下午的数学老师又要骂我了，她骂的又难听，我被她骂的好委屈，我讨厌数学老师，我讨厌数学课，我好不容易写完的数学作业，我一点都不想再写了。
眉下痣慌了，他拿纸给我擦着鼻血，一直在跟我道歉。
我们这动静太大，有同学去办公室
', ' ')('叫老师了。
中午在办公室的是英语老师，她跑过来给我止血，带着我去了医务室。
眉下痣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我好讨厌他，下午小平头来了我一定要去跟他说我要换座位。
我牙齿好痛，校医拿手电筒照了一下，说我现在换牙，牙齿容易松，一碰就掉了，这是正常的，吃点止痛药就没事了。
英语老师问我的鼻子呢？
校医说只是轻微的撞击伤，问题不大，一会儿就不出。
我本来很害怕的，听到他说的这么事小，我突然就不害怕了。
鼻血止住后，英语老师带我回了教室。
同学们都在看我，八张嘴坐过来，问我是咋回事？
我说眉下痣拿铅笔盒打我，他把我牙齿打掉了，鼻血打出来了。
八张嘴一拍桌子，指着眉下痣说，陈扬，你就是这样，把人家追到校医室里？！
几个同学哈哈大笑起来。
眉下痣羞得脸都红了，他低声说，对不起李颜。
我不想理他了，小平头一来我就要换位置，我坐到倒数第一排也不跟他坐了。
八张嘴见劝不动我了，她叹了口气，拍拍眉下痣的肩，说兄弟，没戏了，散场吧。
前几个同学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被八张嘴逗笑了，笑了一下鼻涕又出来了，我连忙堵住，张嘴呼气。
眉下痣脸红一下白一下的。
他跟我道歉，要抓我的手。
我不给他抓，我还要补写数学作业，等会数学课来了，我交不上她又要骂我。
眉下痣安静了。
下午我看见小平头来了，我还没去办公室找他，他就过来了，点名我和眉下痣出来。
我俩跟着他去了办公室，我以为他会问中午午休发生的事，结果他来了一句，你们两个在早恋？
我人都懵了，我怎么就早恋了？
眉下痣低着头，我瞧他也没什么用，就跟小平头说，我跟他没有早恋，我们只是普通的同桌关系。
小平头拿出了一张照片，说有人举报你们早恋。
照片就是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拍的，我趴在桌子上睡午觉，眉下痣想亲我，他离我很近。
照片是放大的，看不清具体的拍摄角度。小平头表情严肃，说李颜，我知道你成绩还不错，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不能现在掉链子。
我人还是懵的，就跟小平头说，老师，教室里有人带手机。
小平头说他知道，手机他等会会查，现在是先处理你们早恋的事。
我跟小平头说，那张照片是假的，我和陈扬根本就没亲，我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没有和他谈恋爱。
小平头明显不信。他说，我这次只是叫你们过来谈话，再有下次的话，就要叫你们家长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老师。
我以为我已经可以走了，结果眉下痣突然来了一句，老师，是我想亲她，她没有同意我，照片是在诬陷她的名声，但是我发誓，有一天，她会同意我的，我们婚礼那天，请帖会送到您的办公室，邀请您……
我听不下去了。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脑子进水的猪队友。
本来清清白白的两人，被他这么一说，搞的我俩好像真的有一腿一样。
小平头气的直接跳了起来，他指着眉下痣，吼道，叫家长，叫家长！你们两个把家长都给我叫过来！
我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被请了一节课的茶。
英语老师下课回来看见我，问我怎么来办公室了？
我有苦难言。她搬了张椅子让我坐着，说我下午才出了那么多的血，站久了容易头晕。
我坐到椅子上等我哥来。
眉下痣站在角落看着我，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角落里就是站着一头猪。
眉下痣的父母先来了。他们穿得很体面，一看就是文化人。他们往办公室里看了转了一圈，问眉下痣早恋对象是谁？
眉下痣在看我。
他妈妈顺着他的目光瞟了我一眼，眼神很不友好。
她皱着眉，跟他爸嘀咕着什么。
小平头来了，问我家长什么时候到？
我哥说他一会就到，小平头喊我再打电话，我打回去了，我哥没接。
小平头喊我再打，我打了一遍，铃声在门口响了起来。
我哥进来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这是我哥。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把头发都给梳上去了。
我哥一直笑着的，但是我觉得他现在很生气。他走过来，身上酒味好重。
眉下痣妈妈捏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嫌弃的看着我和我哥。
小平头说竟然双方家长都到了，那就说说早恋的危害。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哥站的直，听的很认真。
他还时不时回应小平
', ' ')('头一句，小平头越说越起劲了，他看我哥的眼神从严厉变成了赞许。
我突然想起，我哥之前站到升旗台上的样子了。他那时穿着校服，也像这样，站的很直。
我突然好想亲我哥。
我知道我和我哥是兄妹，我想亲他是不对的，可是我就是好想亲我哥。
小平头说完了，说叫我们家长先带我们回去，回家反省一天。
眉下痣爸妈先带他走了。他妈妈经过我和我哥的时候，捏着鼻子，趾高气昂，说我是个小狐狸胚子，勾引他儿子，还说他儿子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要影响他儿子学习。
我好无语，到底谁影响谁啊。眉下痣这会低下头，话又不敢说了。
我见我哥拳头捏的紧紧的，怕他打人，连忙包住了他的手。
我哥拳头松了，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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