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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恶魔离开是去捡之前为了追他而丢下的铁锤去了吗?然后回来砸死他毁尸灭迹?
陆明琛绝望极了,本来就疲软的双腿似乎更加没了力气。但是绝望到深处像是得到了反弹,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平添一股力量,疯狂地朝前狂奔。
终于跑到了那块松动的铁板处,陆明琛简直像是扑上去一般,撞开了那块铁板,然后反手甩上,用身体支撑住,想要抵挡恶魔的进入。
“磅!!!”
却是一击铁锤重重砸下,巨大的震力直接把陆明琛给撞了出去,摔在相对柔软的草坪上,也疼得本来就浑身酸痛的他眼泪都飚了出来。
却根本顾不得这疼痛,他又是连滚带爬地朝前庭奔跑,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楼处的前后门当然都是锁上的,后门他进不去,前门的话他可以刷指纹。但是,就算他跑进了楼处,那人也可以砸开大门玻璃进去啊!
陆明琛奔跑着,绝望地奔跑着。
突然,在快要跑到前庭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抹暖光,大门外面的保安值班室,橘白色的灯光像是这个夜晚唯一的希望。
身后的恶魔似乎也注意到了,踩在泥土里的跑步声陡然加快!
燃起希望的陆明琛大概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他箭一般地冲向大门,疯狂地拍打铁门,终于,他看到一张憨厚老实的脸,面带惊讶地从窗户玻璃的后面冒出来,看着他,一时还有些无措。
“开门!开门!!”陆明琛大叫。
那保安总算反应过来,连忙按下大门开关。
大门一开陆明琛就冲了出去,一鼓作气冲进了为他而开的值班室。陆明琛这会儿半分也想不起自己狼狈的形象,惊恐地指着后面:
“有人!有个疯子!他在追我!”
“啊?!”江欲行一脸惊诧,目光好奇又躲闪地忍不住看了两眼总经理白花花的双腿,但知道这样不对,所以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职责,拿起警棍。
“陆总别怕,你冷静下,我这就出去看看。”
然而江欲行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衣服。
“不,你别出去,你就在这里别出去,保护我,别出去。”陆明琛有些魔怔地反复念叨。他不敢一个人呆着了,他怕。比起立即将那恶魔逮住,他更怕这保安离开后那恶魔再次出现。
“好好,我不出去。”
江欲行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快要煮沸的火锅,不好意思地、试探着问到:“陆总,我的火锅快要洒出来了,我可不可以……”
安全的、有温度的环境让陆明琛渐渐安心,冷静下来,这才终于注意到满屋子浓郁的火锅香味。
原来这个保安在这里煮火锅。
陆明琛虽然不了解保安的工作是怎么运作的,但是值夜班的话,这么偏僻的地方,白天也就那么两辆小吃摊子会开过来,晚上就更是连个外卖都不会有了。售楼处包午、晚两餐,但值夜班的保安想要吃喝,想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个憨实的汉子看上去有些忐忑,估计是怕他责怪他在工作地点这么“享受”。虽然煮火锅确实有些过了,但此时陆明琛顾不上这些。
他正要网开一面,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自己现在连条裤子都没有,那里…那个地方更不知道是什么惨样,刚才事出突然可能还没被看清,这会儿要是让这保安看见了,会怎么想他?
“你别动,先别动!”陆明琛更抓紧了江欲行的衣服,勒令对方不准动后,开始环顾这间仄逼的值班室。
楼盘销售最短也要几个月,小小的值班室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没有床,但还有个躺椅,办工桌,一些不知道干不干净的衣服塞在一个小柜子里,还有一些工具、器材,以及监控电脑。
目光扫过监控电脑的时候,陆明琛瞳孔缩了一下。
最后落在那装衣服的小柜子里。
他伸手去够,乱塞的衣服掉出来,发出了声音,被他抓住的人下意识地转身。
“别动!!”
但是晚了,体格大他一圈的男人力量也不可小觑,转身这一下根本不是他能按住的,惊慌之下陆明琛手忙脚乱,甚至被这转身的力道带地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保安像是误会他会摔倒,紧张地伸手过来抓他。“小心!”
但是,逆着头顶的灯光,高大的保安压过来的气势好比山岳一样,无端让陆明琛恐惧——刚才他就是被这样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强暴了的!
本能的惧怕让他一瞬间精神恍惚而紧绷,尖叫出来:
“滚开!别碰我!”
“陆总?”那保安也像是被他突然的尖叫吓到了,紧张又担忧地呼唤他,却没有停下来抓他的双手。
陆明琛最后的记忆,是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那朝他抓过来的大掌带来的阴影让他恐惧,最后却似乎化为了安心,他随之陷入黑甜。
嘭。
江欲行随手把怀里的陆明琛扔到躺椅上,把刚刚背
', ' ')('对着陆明琛时喷在右手掌心的迷药用纸巾擦干净,然后把纸团装进衣兜里。
他居高临下看着模样凄惨的陆明琛,冷漠异常。
这个穿着整整齐齐的保安服的、33岁的中年男人,应该是生活并不优渥,脸上风霜的痕迹给他添了些沧桑。但大概是个温和宽厚热爱生活的人,眼角的笑纹会这样告诉别人。
浓眉大眼,说不得英俊但是一看便让人安心,刚才还对陆明琛笑得一脸老实憨厚,但此刻的江欲行看上去却冰冷得近乎阴沉。加上高大的身材,可怕的气势论谁见了都要胆寒。
他蹲下身来,打开陆明琛紧闭的双腿,本来一双修长白皙、养尊处优的美腿,现在却沾满了污秽,泥土,精液,草渍…还磕破了皮,摔打得青青紫紫,看上去好不可怜。
而最可怜的还是腿根深处,那个近乎糜烂的肉穴,撕裂的褶皱,凝固的血迹,外翻的嫩肉。
——被人强奸的滋味如何?
——被一个你瞧不上的人强奸,感觉如何?
[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很容易摆平……]
江欲行想到颜平给他听的这一段通话录音,眼中的暗色沉寂地滚动着,一刻也未平息。
对着那被肆虐得不成样的烂穴,江欲行伸出两根手指捅了进去。
昏迷的陆明琛吃痛,神经反射地痉挛了一下。而那被反复使用过的肉穴,竟似乎也是条件反射地绞住了江欲行的手指,嘬吸讨好。
真是个婊子。
江欲行抽出手,在陆明琛的脸上揩掉黏液,然后起身出了值班室,去到售楼处,从前庭一路走到后门,回收掉几个小型播放器,和墙上一个可转动的监控摄像头。
靠这些,他就可以制造出一个追逐陆明琛的黑衣人了。
然后在草坪泥地里印上几个脚印,比他的脚得再肥大上两个号。
……
陆明琛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窄小的房间里。墙壁泛黄,家具老旧,尽管可能这里的主人有认真打扫,但还是敌不过时间带来破旧陈腐。
就连身上盖的被子,白色的部分也泛着黄。看得陆明琛有些恶心,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身体火烫,竟然是发烧了。
他迷迷糊糊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脸色铁青,满眼恨意。
这里大概是……那个保安的家?
想要张嘴呼唤,却发不出有力的声音。嘶哑干涸。
房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听到门外大概是那个保安在跟谁通话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队长,我家里出了点情况,所以……”
“这个,这个……我不好说,但我真的…”
“那,那有偷走什么…啊……是,是,对不起,我下午,下午应该能过去……”
老实的男人不断道歉,隔着门似乎都能想象那点头哈腰的可怜样。
陆明琛用他那有些混沌的大脑分析着,大概是本该值夜的男人,早上交班的时候却不见人影,被保安队长追究责任了。
真是傻,连个慌都撒不好。不过,他很满意这个傻男人替自己隐瞒了真相。
只是……自己昏迷过去后,这个男人,恐怕是知道自己竭力隐藏的秘密了吧。
陆明琛眼里沉淀着一些暗色。
他倒是没有多想自己怎么会昏迷,当时精神和身体都到极限了,就是之前被那个恶魔强暴到射尿的时候晕过去陆明琛觉得都合理。
吱嘎——
房间的门被推开。
男人一脸惊喜:“你醒了啊!”
随即想到什么,眼神躲闪不好意思直视陆明琛。完全不懂得藏事的男人连脸似乎都红了几分。
陆明琛本来就正敏感,这一下就明白到眼前的男人在害臊什么,顿时黑了脸。尴尬,羞耻,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汉子是无辜的,救了自己,还照顾自己,甚至可能因此丢了工作……自己就是有怒气,也不该算到这个男人头上。
“那,那个,我去给你做饭,我查了一下,你…陆总现在应该吃流食,吃完饭再吃退烧药……”
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却习惯性地弯腰驼背,气势全无。声音也越说越小,让本来被这些话刺激得恼火的陆明琛竟生不出多少责怨的感觉来。
倒像是自己在欺负这个老实人了。
“对了,对,你应该喝点水,等等,我给你倒热水。”男人把手里的袋子放下,过来在床头的小桌上拿起杯子和水壶。
给陆明琛倒了杯水,还自己尝了尝。
“这水我烧着放凉有一会儿了,现在温度刚好。”男人开心地笑了下,然后作势要来扶起陆明琛。
陆明琛现在很排斥男人的触碰,可是他没有一点能反抗的力量,而且也真的很渴。便只能皱着眉头,忍住不适,任由江欲行把他搂起来,窝在那个宽厚温暖的怀里,一口一口喂他喝水。
嗓子舒服多了。
', ' ')('“咳,谢谢。”陆明琛的道谢很冷淡。他本来就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感零涕泪的人,而且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男人相处。
“不谢不谢,陆总。额,那个,那我先去做饭了。”
男人生得高大,动作却很细致温柔,妥帖地将他安放进被窝。然后提起靠墙放着的一包食材,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
陆明琛看见另一个没被带走的包装袋里,似乎是装着什么衣服,露出半个吊牌,显然是刚买的。包装袋不是什么名牌,是个听说过的大众品牌,平均消费几百块的那种。
就这保安的家境,当然买不起他平时穿的名牌,但为他花个几百块,显然已经是为了能讨好他这个经理出的血了。
窝在被子里昏昏欲睡,呼吸间,陆明琛发现这被子上有一股阳光和淡淡的汗水的味道,并不难闻,甚至无端让人安心。
等了有半个小时,男人又出现了,端着一碗菜肉丰富的粥,营养又好消化,米粒被熬煮得相当细腻可口,大概是在出门前就熬上了。
这一次被男人揽着喂粥,陆明琛已经习惯一些了。
“我的衣服呢?”
安静地吃完饭,陆明琛突然问到。
“我洗好晾在外面了,不过没有裤,裤子,所以刚刚出去买了一条。”
说到这个,陆明琛余光似乎又看到男人红了耳廓。搞得他也不自在起来。
陆明琛心中可惜,本来想着从自己衣服上看能不能提取出犯人的毛发皮屑,这一洗看来是没办法了。
“麻烦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好,好。”男人忙在自己身上摸索。
动作间,紧靠在一起使得摩擦带来的感觉让陆明琛越发不适,他撑着床勉强挪过去一点,靠墙坐着。
男人把手机递给他,连个密码都没有,也不知用了几年,操作都在卡顿。
陆明琛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做出一番交代,然后谢过江欲行,准备归还手机。
而在他通话的时候,不知道男人下了床在捣鼓些什么,等他说完谢谢,突然一下就被掀开了被子。
陆明琛惊恐地夹住腿,想要去抓被子,像个被强暴的黄花闺女一样瞪着江欲行:“你做什么!把被子还给我!”
江欲行一脸无辜,他手里抓着一管药膏。结结巴巴:“给,给你上药,医生说……”
陆明琛平静下来一点:“不,不用,我自己上,你出去,不用管我。”
江欲行有些担忧地犹豫了两秒,然后把药膏放在床头。叮嘱到:“那你记得上,要抹均匀,外头和里头都……”
“我知道!”陆明琛恼怒地打断。“你可以出去了。”
江欲行歉意又委屈,退到门口的时候还锲而不舍地再嘱咐一句:“退烧药一定要记得吃。”
陆明琛不吭声,直到门被关上,他才失控地一拳砸在床板上。但这里不是他家的席梦思,过于板硬的床让他拳头更疼。
……
一个小时后,从市中心赶来的秘书接走了陆明琛。花了不少时间在这左拐右拐的居民区找掉漆的门牌号,秘书实在好奇总经理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还换了一身衣服。大了几个号的卫衣,正合身的运动裤。过夜了?
必须得有个解释,陆明琛想。虽然秘书没那个胆子乱讲,但确确实实被男人操了这件事让他一点也不想被人揣测。
“昨天加班发烧了,被他发现,又找不到我手机,所以只好带我来他家。他是‘臻舍’的保安。”
秘书心头狐疑,面上却是信了。带着些不赞同地质问一直低头不说话的江欲行:“陆总都发烧了,你怎么不带他去医院?”
陆明琛想当然地认为这个老实男人是替自己保守秘密才不去医院,可这男人不擅长撒谎,怎么能再让秘书逼问下去?
“那么晚医院都关门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带我回家,帮我联系金医生。”
“啊,是。”秘书扶着虚弱的陆明琛,一手掏出手机。
被他们无视的江欲行终于冒出声:“那个,陆总,你的衣服?等晾……”
“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楼梯拐角传来陆明琛冷漠的声音。
江欲行望着,然后退回到自己房间。
收拾掉陆明琛留下的痕迹,来到次卧儿子的房间。这里已经积了一层灰,那个连放寒暑假都见不着面的儿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里是他的家,虽然是才搬过来几个月的家。
房间墙角放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着播放器和摄像头,一个装着散发着异味的厚重黑色外套和胶鞋。
这外套,一方面能伪装他的身形,一方面能掩盖他的体味,还能恶心陆明琛——被一个男人强暴,和被一个肮脏低贱的男人强暴,哪个更屈辱自是不用说。
而那火锅,也不是没有意义的,浓郁的香料气味可以掩盖外套残留的异味,和性事的味道。至少陆明琛没与他接触太久就晕过去了,想必有破绽也没
', ' ')('发现。
锁上次卧的门,江欲行“匆匆忙忙”地离开家,骑上自己的二手小摩托,回到郊区的臻舍售楼处。
没有意外他被开除了。
如果只是玩忽职守那还有转圜余地,但差点遭遇盗窃,可没办法从宽处理了。为此,江欲行当时可是特意在铁皮上狠砸了一个坑,才好顺理成章地离开这里。
经过强暴事件,陆明琛怎么还敢来这边工作,那他再呆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了。
…
失去工作的江欲行,骑着摩托在外面“失魂落魄”地游荡了一下午,频频留意各种招聘小广告。
然后傍晚回到家,在万家炊烟缭绕的时候,打开自家厨房的灶火,将一些东西焚烧干净。
…………
市中心医院。
高豫宁忐忑地捏着手机,祈祷那个人没有骗他,他们真的不会乱来,不会给他惹火烧身。
他今年27岁,博士毕业,发表了多篇论文,真正的医学高材生,一路顺顺畅畅风光无限地走来,如今是这市中心医院的名牌医生,虽然还不能主刀,但以他的能力,或许会成为第一个不到40岁的主刀医生?
这样的成功人生本该是属于他的。
直到一个神秘人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他SCI造假的证据。
晴天霹雳!
公立医院管理极其严格,学术造假,吃行政回扣,不明收费,手术记录错误……就连医院的司机,酒驾、报销做假账都是要被开除公职的,何况他!
失去工作事小,可他苦心经营至今的成就可就全毁了!高豫宁接受不了像只老鼠一样灰溜溜缩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小地方开个小诊所黯淡度日。
那个神秘人的手下刚才已经被他领进了楼上的高级病房,而他却被赶了出来。他只能心乱如麻地猜测,这些人到底要对那个市长小公子做什么?
高豫宁宽慰自己,楚家的保镖就在门外守着,他们不敢的,不敢的……
…
穿着护工制服,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走到病床边,放下护理用具,掀开了洁白的被子。
少年单薄的身体躺在病床上,气流让睡梦中的少年瑟缩了一下。脖子上缠着绷带,右腿打着石膏,漂亮无害的模样多像个可怜的小天使。
但江欲行知道,这是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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