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坚决1v1[快穿]作者:迎阳

第3节

温沉将他抱到怀里,小心护着他受伤的右腿,轻声道:“别怕,我怎么会不要你,菩萨叫我专门来陪你的。”

纯郎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止住了哭声,再三确定他不会离开,这才好奇起来:“哥哥你叫什么?我叫纯郎,哥哥是阿娘说的菩萨身边的童子吗?”

哥哥?温沉愣了下,差点忘了他现在外表是少年模样,不过比起他刚醒来时那童子模样,已经算好多了。等以后系统有了更多能量,一定要让它恢复他原来的年纪。

温沉道:“不是,菩萨派我来是让我将你教导成才,以后不受人欺负,你便叫我一声老师吧。”天地君亲师,古人重名节,对老师十分尊崇,只要他坐实了名头,将来不怕小皇帝不答应他的要求。

“老师?”纯郎疑惑。

温沉轻咳一声:“就是夫子或者先生。”

“哦——”纯郎恍然,然后抱着温沉胳膊蹭了蹭,“那我就叫哥哥老师好了,纯郎的老师,纯郎一个人的!”仿佛得到了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贝,骄傲又得意。

李见纯,就是纯郎,是魏王庶子。生母原是一侧妃,可惜三年前病逝,侧妃缠绵病榻早已失宠,她去后纯郎更无所依。魏王性懦,王妃一手把持后院,否则魏王也不会至今只有世子李见信和庶子李见纯两个儿子。若不是为怕人说王妃善妒,只怕纯郎早就一命呜呼。

魏王已过而立,子嗣如此单薄却无人说,一方面魏王实在不得圣宠,二来实在是上头最尊贵的两位都只有一个嫡子,上行下效,当今社会流行宠爱嫡妻嫡子。

犹记当初一位官员效仿帝王,只娶一妻,誓不纳妾,得了皇后夸赞,皇帝见妻子高兴,当场给那官员升了两级,一时引来无数人跟风。

然而温沉却知,那官员虽未纳妾,却时常流连秦楼楚馆。这个世界风气十分开放,民间私通都不算什么大事,官吏文人进出青楼简直跟吃饭喝水一般正常,你若不去,反倒会被人视作假正经不合群。就连皇帝也在宫中养着一堆歌舞伎。

温沉这三年见识了无数风流韵事,一开始还会惊讶,如今早已见怪不怪。

王妃生了三女二子,却只活下来一女一子,对这唯一的儿子简直要什么给什么,宠得李见信才八岁就骄横跋扈,跟宫中太子能有一拼。

李见信来了长安,原本供他欺负的人没了,王妃怕他惹事生非将他拘在家中,李见纯就成了他戏弄欺负的对象。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闹得太过,差点就出了人命。

李见纯到底是魏王亲子,魏王就算再不喜他,也不希望传出嫡子杀死庶子的传闻,倒是狠下心收拾了李见信一顿,又在王妃的戳蹿下厚着脸皮求了皇帝,让李见信进了崇文殿,跟其他世子一道进学。

李见信忙起来,暂时顾不上家中庶弟,纯郎才得以安静养病。

纯郎对温沉是菩萨派来的这点深信不疑,看到温沉凭空变出好吃好玩的也不惊讶,总是缠着温沉给他讲外头的事情,温沉随口挑了些小孩喜欢听的趣事给他讲,心里却合计着给纯郎开蒙的事情。他既成了小皇帝的老师,自然就得担起做老师的职责。

只是他对古代教育实在不懂,他幼时倒也背过《弟子规》、《三字经》之类,但时间久远早就忘记了,就算记得他也不能保证是否适合这个时代。

思来想去最后只得无奈决定还是去学堂老老实实做一回学生,边学边教吧。

温沉骗小孩他白天不能一直出现,小孩信以为真,他知道随着小孩长大这谎言很快就会被识破,所以只能抓紧这段时间赶快学习。

温沉上午去学堂听课,下午有空闲就教导纯郎,小孩不愧是未来皇帝,十分聪慧,举一反三,有时提出问题,温沉也一时回答不上来,实在是他不是学文科的料,那些深奥的文言文在他眼里就跟天书差不多。愁人的是,纯郎现在小他还能应付,等再长大一点了可该怎么办?

温沉的烦恼纯郎自是不知,但小孩的直觉却让他感觉到老师似乎对他期望很高,于是便更加勤奋学习,而且还知晓藏拙,在外人面前只一副天真稚子的模样。

很快秋逝冬来,转眼就到了年关。

王府上下忙着准备年事,纯郎的小院更显得清静。纯郎腿已经全好,看着外面雪落了一层兴致勃勃想去玩雪。可温沉怕冷,古代又没有空调暖气,窝在暖烘烘的屋里实在不想动。

纯郎扒在他胸前撒娇:“就玩一会儿,冷了就进来,好不好?”

温沉无动于衷:“你自己去玩,我在这里看着你。”

纯郎犹豫,看看窗外又看看温沉,最后妥协:“算了,老师不去我也不去,我陪着老师。”

温沉低头看他,明明那么想去……纯郎依赖他是好事,但温沉却高兴不起来,也许因为知道他将来会是皇帝的缘故,他总会不自觉将纯郎和他所知晓的帝王拿来对比。男人都有野心,温沉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无法亲自试试,但如今有这么个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野望在滋长。

总有个声音默默煽动他:

“就这么宠着小皇帝吧,让他离不开你,等将来即位,那就是你的天下。”

“你做的没错,反正小皇帝什么也不懂,你只是想利用所知造福百姓……”

“就算你费心费力为他,等他将来长大明事,有了能人将士,未必会再用你……”

“你看主角最后都爬上了相位,你也可以。”

自古权力果然最蛊惑人心,何况是那最高的位子。

温沉最终还是压下了念想,他来这世界的目的并非这个,何必本末倒置。其实换个想法,若他能将纯郎教导成功,成为千古明帝,也算是他本事。

想通了这些,他便不再刻意引导纯郎依赖他,只是纯郎对他已经依赖颇深,现在纠正起来需花费更多时间。

转眼到了大年夜。

魏王王妃一家四口早早就进了宫,这是他们头一回回长安过年,估摸很晚才会回来,下人们也都早早去团圆守岁。

这是温沉在古代过得第四个年,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他让纯郎搬出食桌,手一挥,空间里早就收集好的各式美食林林总总摆了一桌。想了想,又掏出一个酒瓶来,见纯郎好奇,坏笑道:“这是酒,纯郎要不要尝尝?”

纯郎闻言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温沉拿出两个酒杯,倒满,一杯递到纯郎手中,一杯自己拿着和他碰了碰:“纯郎,新年快乐!”

纯郎学着他的样子回碰了一下:“老师,新年快乐!”然后兴奋地端起酒杯就喝,结果刚入口就被呛住,舌尖一阵火辣辛麻。

温沉恶趣味得逞,支着头直乐,那酒本来就辣,他之前还往里加了花椒,这是跟这里的人学的,吃年夜饭喝花椒酒。

“老师……”纯郎捂着嘴泪眼汪汪。

“好了,好了,快吃点甜糕。”温沉捏了一块糕点塞到纯郎嘴里,纯郎气鼓鼓咬着糕点,含糊道:“老师都是大人了,只会欺负纯郎。”

温沉戳了戳他的鼓起的脸颊:“因为纯郎实在太可爱了,纯郎不想被欺负就快快长大吧。”

纯郎熟门熟路扒上来抱住他,眼睛分外明亮:“纯郎会快些长大的,老师陪着纯郎一起长大。”

“嗯。”温沉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我们吃饭,吃完饭一起守岁。”

☆、第10章历史穿越文三

纯郎这个年过得十分开心,魏王和王妃忙着走亲访友招待亲朋,或许臭味相投,李见信竟得了太子青睐,整日跟着太子耀武扬威,白天在府中根本见不到人影,

倒是方便了温沉,偷偷带着纯郎出去见识市井民俗,他希望纯郎将来能够成为真正造福百姓的皇帝,必然要带他见识民间疾苦。

纯郎十分开心,哪怕被装扮成穷苦人家的小孩,也只觉得新奇。

尤其上元花灯节那日,整个长安城灯火通明,处处张挂彩灯,各种精巧的灯火琳琅满目,蔚为壮观。甚至有手艺厉害的匠人制作出巨大的灯轮灯树,供人赏玩。

纯郎走在街道间,仰起头一会看看那个,一会瞧瞧这个,满脸兴奋。

温沉跟在他后面,见他这么高兴,脸上也不觉带出几分笑来。

纯郎被这热闹的景象迷花了眼,只顾往前走,待想起回头才发觉不见了老师。他连忙四下逡巡,一时间心里又着急又害怕,就在忍不住要哭时,终于看到了对方。

那一袭青衫的少年从人群中朝着他走来,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手里提着一盏老虎花灯,不紧不慢,一瞬间,满城火树银花都成了他的陪衬。

小小的孩童呆呆的看着,只觉得原来老师这般好看,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他一个人的,再不会被讨厌的兄长抢走,不,谁也抢不走。

之后的日子平静而规律,转眼已是三年。

“老师。”纯郎下学归来,直奔自己的小院,一见温沉直扑上去将他一把抱住。两年前温沉教着纯郎略施小计引起魏王注意,魏王到底还是在乎自己唯二的儿子,一番计较,将纯郎送入了宗学。

温沉将他拨开:“都多大了,羞不羞。”

纯郎不依不饶,又缠上来,抱着他的胳膊蹭啊蹭撒娇:“反正别人又看不见……”

温沉虽然训他,手却习惯性一抬就将他捞入怀抱,弹了弹他的额头:“好好说话。”都虚十岁的人了,还卖什么萌。

“今日蹴鞠比赛,老师为何没来观看?我专门拔了头筹来的。”纯郎抱怨。为了迁就嫡兄他只能藏拙,学业上尽量保持中庸,又假装喜爱蹴鞠玩乐,倒教嫡母放心不少,这两年对他也算做足了面子。他虽一开始是为了藏拙才沉迷蹴鞠,但玩的时间久了却也有了几分兴趣。

温沉实在无奈,一群小孩子踢足球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女子白打来的好玩,虽无激烈的争夺,但各种花样技术高超,十分有趣。

当然,不能打击小孩的自尊心,只好道:“我更喜欢马球。”自从无意间在校场观看过一场马球赛后,温沉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刺激,激烈,技巧与力量的碰撞,哪怕随时就会断腿甚至丧命,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只可惜他不能加入。

纯郎也来了兴致:“我已经开始学骑术了,等我学会了骑术就去学马球。听王瑾说宫里专门有马球场,皇伯父每月都会跟大臣们一起来场马球赛,有趣极了,可惜不能亲眼见识,信郎跟着太子肯定能看到。”

“快了。”温沉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是的,很快了。

去年主角终于出现,系统得以解锁了详细大纲。作为主角,小时候要么身世曲折,要么就经历凄惨。主角虽然是刺史之子,且是唯一的嫡子,但不过只享受了一年少爷生活,其父就因为太子暴毙一事受了牵连横死,最后只得跟随母亲去投奔大伯,而母亲也在三年后去世,留下主角一个人寄人篱下,最后发愤图强考中探花,得到皇帝赏识,慢慢一步步爬上了大臣最高职位。

温沉并不打算现在去见沈正清,沈正清不是纯郎这个真小孩,并不需要所谓的陪伴,他只要在纯郎身边,迟早有一天会见到他。

而按照时间表,太子出事就是这几日了。

果然,两日后宫中传出消息,太子感染疫病,接着不过三日都没撑住就咽了气,一同去的还有魏王嫡子李见信,德王嫡子李见义。

丧钟响起,举国哀悼。皇后当场就昏死过去,皇帝伤心至极,连续半月都未上朝。被牵连的魏王和德王也是伤心不已,德王妃还好,还有一子,魏王妃才是痛极。

又过了一月,皇后病情渐稳,皇帝也恢复上朝。却又不知从何传出流言,说皇帝已不能再有子嗣,寿王为争皇位才害死太子,毕竟兄死弟继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大怒,派人彻查,结果真找出寿王残害亲侄的证据,且在寿王家中搜出象征帝王的黄袍,皇帝气急当场将寿王砍伤,寿王以谋逆罪论处,碍于太后求情,只夺取爵位圈禁府中,有生之年不得出来。半月后,太后薨。皇帝不能收拾寿王,只得将火气发泄在与此事有牵连的人身上,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一连串事情发生的迅速突然,直到年底整个长安城才缓过气来。

这个年过得十分惨淡,大臣们生怕触动皇帝日渐敏感的神经,只有民间还有些过年氛围。

永隆十五年就这样匆匆过去。

上元节刚过,皇帝就发了两道旨意,一改年号为长寿,二皇后痛失独子,命德王魏王送子入宫,让皇后聊以慰藉。皇帝此旨一下,算是间接承认自己已经无法生育皇子,下任皇帝将在德王魏王之子中产生。

一场属于孩子之间厮杀就要开始。

“怕吗?”温沉牵着纯郎的手,马上就要随魏王一同进宫了。

“有老师在我就不怕。”纯郎摇头。

温沉侧头看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不点了,因为勤于运动,个头已经到他胸口,隐隐有了少年的轮廓,遗传自胡姬吴太妃的深邃五官透着一丝冷峻,眼里闪烁着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野心。

温沉拍拍他的肩,对他摇摇头:“纯郎,不要忘了,皇帝为何召你们进宫。”

纯郎一震,垂下眼帘:“是纯郎想错了。”再抬头,已经收敛起所有锋芒。

“走吧。”温沉已经问过系统,他只要跟在纯郎身边,不要离得太远就没有问题。

到正厅魏王已经候着,自从李见信去后,魏王对纯郎一下子重视起来,至于王妃早就一病不起,如今也是药石吊着,捱一天是一天。

魏王整个人明显老了不少,看了看纯郎,叹气道:“进了宫,好好听圣人的话,尽量忍着点。”对这个儿子他一直没怎么重视过,两人实在不亲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最后只将话说明:“我不求你争什么,好好活着回来。”他从来没有要争那个位子的心,从老皇帝将他打发出去的那一刻就熄了那个心。如今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从前就算再不喜也不希望这样搭进去。

纯郎沉默,最后只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温沉就这样跟着魏王一行进了这个传说中有四个紫禁城大的大明宫。

他们并不是从丹凤门进的宫,而是走的西边的夹道,骑马一路到了右银台门才弃了马,早有宫人等候在此,德王魏王去了紫宸殿见皇帝,而这些预备皇子则被直接带到了皇后的蓬莱殿。

魏王这边只有纯郎一个,而德王除去嫡子李见孝,还有两个分别八岁和五岁的庶子,怎么看都是德王的胜算要大些。

李见孝已经十一虚十二岁了,是四个孩子里面最大的,德王家的两个庶子表面上都以他为首,乖乖跟在他身后。李见孝一路上也表现的十分不错,时不时关照三个弟弟,对待宫女太监也颇为温和。

温沉却看出了他输给了纯郎的原因,作为唯一嫡子的傲气出卖了他,到底是少年,在看到纯郎似乎并没有威胁后,他得意了,他虽温文有礼,神情姿态却透出了一种太子已经非他莫属的笃定。

面对皇后皇帝这样的人精,一眼就能将他看穿。不过用来给纯郎做磨刀石足够了,何况还有后面两个小的。只是可惜了德王一番谋划。

是的,没看错,别人不知道,温沉可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太子和寿王的事情是德王一手策划的。

当初永隆帝争位的时候德王不过十二岁,且并不受中宗宠爱,大家便都将他遗忘了。然而德王不受宠还能在重重后宫中活下来,自然不甘心因为年纪小而错失了皇位。

或许一开始没有不臣之心,但皇帝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这种先天条件滋生了他的野心。你看,只要太子没了,皇帝再生不出儿子,再将跟皇帝一母同胞的寿王弄倒,将来皇位即使不是他的也是他儿子的!老天都在帮他,给他铺路,他不造反怎么对得起。你说魏王,抱歉,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

其实寿王也是活该,寿王和皇帝差了两岁,本来踏踏实实做王爷就好,皇帝是他亲哥也不会亏待他。但架不住德王时不时挑拨,加上太后也是个糊涂的,时间一长没心思也被说出了心思,就这么被当枪使悲剧了。

德王搭上嫡长子的性命扳倒了太子和寿王,还有魏王唯一的嫡子,给李见孝创造出了这么好的条件,结果李见孝最后还输给了纯郎,估计德王掐死这个儿子的心都有了。

☆、第11章历史穿越文四

果然如温沉预想的那样,太子之位最后落到了纯郎身上,只是这一步花了足足两年时间。如今朝里朝外谁人不知太子纯孝良善,当初德王世子嫉妒太子得帝后宠爱,失手将太子推入太液池中,太子醒来不仅不怪罪德王世子还为他求情。

德王世子虽未受到惩罚,但在众人心中德行已坏,前途自是毁了。

初夏的长安气温舒适,午间的阳光暖洋洋让人熏熏入睡,马球场上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马蹄嘶鸣,尘土飞扬。

比赛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最后太子一球击中,结束了这场比赛。

引得看台上的大臣纷纷称赞,帝后也露出笑来。

太子驾马来到看台前,下马卸下头甲,然后大步走到帝后面前:“纯郎不负父亲教导!”十四岁的少年郎英气勃勃,姿态潇洒,引来看台上各家娘子热切的目光。

皇帝笑道:“好!吾儿果然英勇。”皇后忙拉过纯郎,亲自为他擦汗,目光带着十二分的慈爱。

一众大臣见状,夸得更加起劲。

纯郎一边跟皇后母子情深,一边眼睛飞快瞄着四周,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心中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烦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终于在灯火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归来。

“老师这一整天都做什么去了?”心里憋着气,话一出口就成了质问。

温沉皱了下眉,看了纯郎一眼,道:“没做什么,只在内省转了转。”

见他似乎没有听出来他方才的异样,纯郎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立刻从榻上下来,上前拉过温沉的胳膊:“我只是担心老师,老师回来就好。”说着便往床榻走去。

温沉拨开他的手:“你睡吧,我去外间就行。”

纯郎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再看时已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为什么,老师嫌弃纯郎了吗?”

温沉眉头皱得更深了:“好好说话,这样像什么样子!”

纯郎瘪嘴:“看,我就知道老师嫌弃我了,我哪里做错了老师告诉我,我改还不行?”

“谁说我嫌弃你了。”

“那你为何不陪我睡?”

温沉叹气:“你都长大了,过了年就要元服娶亲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要人陪着睡像什么样子。”其实本来两个男人睡一起也没什么,可是温沉自己有问题,总要避讳着点。

纯郎眼眶立刻就红了:“我不管,你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

温沉不知如何跟他解释,见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一软,叹道:“好吧,不过先说好,等你成亲了就自己睡。”

纯郎撇了撇嘴,不甘不愿道:“好吧。”

是夜,两人并排躺在榻上,温沉在外面跑了一天,闻着殿里淡淡的熏香很快沉沉睡去。黑暗中纯郎幽幽睁开了眼睛,他撑起身,看着身边的人,几年过去,老师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现在的他约莫弱冠的样子,眉眼完全舒展开来,说不出的儒雅俊逸。

那如温玉般的双眼闭着,浓而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两片阴影,让他心痒难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拨弄。

反正不会醒……

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渴求更多。可是,不行,他强行压下念想,只肆无忌惮盯着眼前的人,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再忍一忍,快了,不能功亏一篑……

转眼到了太子元服,紧接着就是大婚,太子大婚刚过三日,御史台就开始联名上疏要求让太子入住东宫。太子已经长大,皇帝再无法以“怜其年幼”为借口养在身边,面对群臣谏劝只得同意太子搬入东宫,这也意味着终于允许太子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然太子不负纯孝二字,只一心侍奉帝后,更得帝后宠爱。

“……不就比我大两岁罢了,总是一副长姐的模样,这个要管,那个也要管,嘴里成天就是规矩,都说世家规矩多,我如今算是见识了,她也不瞧瞧,九品中正制早就废了,还以为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时候?这些个世家,哼……”被众人称赞的太子此刻正在寝殿里大吐苦水。

温沉正拿着坠子逗猫,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等纯郎歇了话头才道:“太子妃也是为你好,你再不喜欢她,该有的尊重也得给她。”

纯郎明白他想说什么,笑容略尴尬:“知道了,王良娣是王瑾的妹妹,你也知道当初在宗学王瑾关照过我……再说,”少年露出一丝羞涩,“王良娣确实合我心意。”

见他如此,温沉最近提起的心松了松,不知为何,随着纯郎日渐长大,他总有些怪异的感觉,如今看来是他敏感了,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

回忆了下,王良娣他只远远见过两次,看外表很温柔娴静的模样,便道:“王良娣看着不错,你喜欢也无妨,不过太子妃也得顾着些,毕竟是皇后侄女。”

纯郎点头称是,握着杯子的手终于松了些。

皇后安排好了娘家未来,精气神很快萎顿了下去,一年后,在病痛的折磨下阖然长逝,皇帝深受打击,身体也跟着每况愈下,终于在长寿八年七月驾崩于紫宸殿。

五日后太子即位,年号兴元。

巍峨壮观的含元殿中,百官叩拜,温沉立在龙椅旁,看着朝服加冠的少年天子,心中既是感概又是欣慰,谁知就在百官起身的瞬间,少年突然伸手将他拉到身边一同坐下。

温沉躲在含凉殿已经三天了,登基那天的事情实在吓了他一跳,不是因为坐了龙椅,而是纯郎那时的神情,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得出来,那眼里分明是满满的占有欲。

这孩子怎么就歪了呢?温沉实在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很注意分寸了,更让他忧伤的是,他居然被一个小孩给骗了这么多年,他能说不愧是坐上皇位的人么?这演技这城府,实在让他叹为观止。

他在这三天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输给了一个孩子。只怕当初所谓的什么阿娘菩萨也都是骗他的。

做任务以来头一次碰了壁,而且如此棘手,令温沉很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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