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阿也没遮遮掩掩,脱口而出道。
宋道然闻言,眉头深锁,然后厉声呵斥道:
“你这小贼,开元宗宗主已然身陨,这弑仙剑乃是宗主亲传之物,你是从哪里盗来的剑法!”
面对宋道然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陈太阿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他说起自己爹爹,顿时皱起了眉。
“开元宗宗主是我爹。”
他撇了撇嘴,突然被提起了伤心事,他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
“你,你是陈庆之的儿子?陈庆之儿子没死?”
宋道然脸上的神色既是惊讶又是欣喜。
“你认识我爹?”
陈太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对宋道然一口一个陈庆之,有些反感。
“岂止是认识!”
宋道然一脸的兴奋。
“你是我爹的朋友?”
陈太阿眉头舒展了些,有些疑惑。
“不是朋友。”
宋道然嘴角勾起,然后加重语气道:
“是仇人!”
“是这样啊。”
陈太阿闻言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重新看向宋道然道:
“我是陈庆之的儿子,你的仇,可以找我报。”
“我不会客气的。”
宋道然眸子里直冒精光道。
话音方落,就见他手中五明扇轻轻一挥,一道风岚将他整个人托起,升至空中。
与此同时,一道道无形罡风再次绕着他飞速旋转,只是这次旋转的速度更快,一股无形吸力将空气中的水汽吸引过,最后汇聚成云雾缠绕在他周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在腾云驾雾一般。
“让我看看,陈庆之的儿子,究竟是龙还是虫!”
他语气带着一丝疯狂道。
说着,他手中五明扇,再次猛地一挥,道道风岚如利刃般席卷而下,朝着陈太阿扑射而去。
陈太阿见状,也没丝毫迟疑,只见他手握鸦九,依旧是一式剑刃归巢迎着迎了过去。
那银色流光所化的剑刃,散发着刺眼的光华,自从他剑尖飞射而出,直接撕碎了那迎面而来的罡风利刃。
被龙卷罡风包裹其中的徐道然,立时显现在了陈太阿面前。
只见他没有任何停顿地一步踏风跃起。
身形穿过那道被击穿的罡风,剑尖直指被风岚包裹着的陈庆之。
“赤虹贯日!”
他一生轻喝。
随后就听鸦九一声轻吟,一道笔直的赤色剑芒,自鸦九剑尖射出,直刺那被灰色龙卷包裹其中的陈庆之,飞速旋转的罡风随之一震,道道云雾被击散。
剑芒之中所蕴含的力量,比之剑气要强横数倍,能以剑芒御敌,也是弑仙剑最特殊的地方。
但陈太阿似乎低估宋道然的力量,这一式赤虹贯日,并未击穿那道无形的龙卷罡风。
“一道赤虹贯日,也想破我这道罡风龙卷,做梦!”
宋道然冷笑一声,五明扇再次猛力一挥,包裹体周身的龙卷,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再次粗壮了一倍,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周遭的树木通体吸了进去。
只是他才刚刚讥讽了陈太阿一句,一道更加粗壮赤虹,如炮弹一般“轰”地一声再次射来,这一次即便是这飞速旋转的龙卷罡风,也被冲撞得停滞了一刹。
可陈太阿,终究还是没能将其破开。
“你还来这……”
再一次挡下了陈太阿一击的宋道然有些得意,可刚要开口,又是一道剑虹破空而至,撞在他周身的龙卷罡风上。
“我说了,赤虹贯日,破不了……”
又是一句话没说完,一道剑虹撞在了他的龙卷罡风之上。
直到这时,宋道然才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赤虹贯日,不是开元宗弑仙剑中,最消耗真元的那几招吗?这小子用起来,怎么跟玩似的。”
他说的没错。
这赤虹贯日跟剑刃归巢,在开元宗的弑仙剑中,都是极消耗真元的剑招。
一般开元宗的剑修,都只会在与对手一决胜负时用这类招式,极少有人像陈太阿这样用,更加不会用得这么频繁。
但宋道然不知道的是,若论剑法,陈太阿远不如李云生跟萧澈这两个怪物的,但论真元的雄厚,论皮肉的结实,他是无敌的。
所以像是赤虹贯日这类,招式在弑仙剑中,相对要简单直白,但极消耗真元的剑招,就非常适合陈太阿。
“呵,用赤虹贯日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用,直接用星陨坠地啊!”
宋道然被这一道接一道的赤虹贯日轰得有些心烦,于是冷言冷语地刺激陈太阿道。
他对开元宗的弑仙剑很了解,这星陨坠地乃是弑仙剑中,最霸道也是最消耗真元的一式。在他的记忆里,就算是陈太阿的老子陈庆之,当年用出一式也得虚脱。他觉得,就算陈太阿真元充沛远超常人,但只要是人,丹田终归只有一个,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真元。
在他看来,陈太阿如果真的被自己激得用了这一式,接下来定然真元耗尽,再无一战之力。
陈太阿听了宋道然这句话,先是愣了愣,继而眨了眨眼睛:
“对哦,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一招。”
但他略微回想了一下这一招的精义后,马上他又皱起眉:
“这也太繁琐了些吧。”
只是真元流走的穴道跟经脉路径就有几十条,更不要说真元运行时流经每条经脉的速度以及数量,以及最后神魂对这些真元控制的要义。
有点麻烦,他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怕了?怕就赶紧认输,婆婆妈妈的,跟你爹一模一样的!”
宋道然见他在犹豫,于是一面加固自己的龙卷罡风,一面冷言冷语地讽刺了一句。
“你说我爹婆婆妈妈?”
陈太阿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冷。
“岂止是婆婆妈妈,还有些娘娘腔呢!”
宋道然继续冷笑着拱火。
“鸦九。”
陈太阿闻言,没再对那宋道然说什么,只是习惯地喊了一声鸦九,随后就见他深吸了口气,猛地握住鸦九剑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