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肯定是染上了疯血。”
“那完了。”
父女两队伍前列,两名排队的流民交头接耳了一句。
闻言那汉子禁不住将怀里的女娃娃又搂紧了些。
“让开,都给我让开,我没染疯血,让我进去!”
这时城门口,那原本还在苦苦哀求的男子,忽然拿起桌上那柄匕首,一边疯狂地挥舞着,一面朝着城门内冲去。
不过他没走几步,脑袋就被旁边一名守城卫兵手中的陌刀斩下。
随后那名全身被甲胄包裹的城卫,朝那断头中年男子身上扔了一张符箓,符箓落尸体上那一刻,随着“轰”的一声,一道青色火苗自那身体上升腾而起,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具尸体便已经被烧得只剩一团飞灰。
“下一个!”
城卫像是做了一件极普通的事,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地默默转过头来,重新看向城门前那长长的两列流民。
而在看过刚刚那一幕之后,原本还会小声耳语几句的人群,早已是噤若寒蝉,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
在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对父女终于来到摆放着水缸跟匕首的桌子前。
桌旁那名全副武装的城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那汉子也早已知道该怎么做,他抱住小女娃,然后拿着匕首在小女娃的指尖轻轻划了一道,一滴鲜血瞬间低落。
不知是不是太过畏惧对面站着的城卫,那小女娃在割破手指时一声都没有吭,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当看到水缸中那滴血并无异样时,汉子顿时松了口气。
对面那看不清模样的城卫也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汉子自己。
汉子连连点头,随后放下小女娃,自己拿起匕首在指尖割了一下。
殷红的鲜血,瞬间顺着指尖流淌下来,浓稠的雪地滴落在白瓷水缸里,一点点地向下沉去,直到沉入缸底都没什么异动。
可就在那汉子准备长长松一口气时,那团一直静止在缸底的血滴,突然之间猛地一颤,化作一根根血刺试图冲出水缸,不过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滴血便在水缸底部燃烧了起来,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汉子在看到这一幕后,整张脸都僵住了。
而他面前那全副武装的城卫,则将一只手按在了腰间剑柄上,默默地注视着他。
“爹,爹,我们可以走了吗?楠楠饿了。”
这时小娃娃忽然拉了拉汉子的裤腿。
汉子那僵硬的脸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生生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弯腰抱起小女娃,然后一边将她递向面前那名士兵,一边道:
“让这个叔叔先带你过去,爹爹很快就到。”
说着他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向那全身被甲胄包裹着的城卫。
那城卫在愣了愣之后,最后还是伸出两只套着护甲的冰冷手臂,接过那小女娃,什么也没说,径直朝那城门长长的通道走去。
“叔叔,等等我爹爹吧。”
被城卫抱着靠在胸口的小女娃,仰起头看向那城卫。
“别急,你爹在做他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他就来找你了。”
城卫语一边调平静地说着,一边将一只大手按在小女娃的脑袋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并且不经意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几乎就在他们走出城门口的那一瞬,一道道熊熊的火焰在城门口再次升腾而起,不过那城卫脚步没有丝毫停歇,直到强烈的日光,再次照射在他跟那小女娃的脸上。
“把她带到我们安置小孩的地方。”
全身被甲胄包裹着的城卫,将小女娃交给了城门口一身便装的城卫。
“叔叔,我爹什么时候来找我呀?”被另一名城卫抱着的小女娃,努力转过头来看向那全身被甲胄包裹着的城卫。
“快……快了。”
“谢谢叔叔!”
得到答案的小女娃转过身去。
而那全身甲胄的城卫却是愣了愣地站在原地。
“北斗,你傻愣着站在这里干嘛。”
这时一名少女走到那士兵面前。
“青萝姐。”
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略显青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