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修的提议顿时羞红了苏水潋的耳脖,老天,若是被戒修师傅知道她与阿曜在客栈有大半晚都在做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事,还敢如此提议吗?佛门静地……她可不保证阿曜会是个肯在佛门脚下安歇心思的人。
林司曜看着羞涩不已的妻子,似笑非笑地瞥了戒修一眼,“这里不合适。”
“阿弥陀佛,这里本就是恩人之所,是戒修鸠占鹊巢了。”戒修两手一合,缓缓道出这个在他看来是无比真实的事实。却惹来林司曜一记睥睨的无视,“这都多少年了,还提这些,你烦不烦?!”他都烦了。
“我们逛逛。”他拉起苏水潋,不想继续接受戒修的耳膜荼毒,往后院走去。
苏水潋微笑着朝戒修点点头,“大师不必相陪,尽管忙自己的事。”
戒修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静静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寺里,看到昔日寒冰莫测的杀神,如今化为绕指柔般地照顾妻子,戒修心底一阵激动:看来,他的心魔已除,贫僧也算修得正果了……
“没想到戒修大师也是个精通农事的。”苏水潋看到后园的菜地果林,笑着说道:“如今寺里香火这么旺,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他只维护寺里的洁净,至于其他,他素来不在意。好在自从血鹰余党被爹如数清除后,这里也清静了。荣城与甘明城的城主相继换了人,有皇室的施压,倒也没人敢再上山做乱。”林司曜揽着她,缓步穿梭在枝头冒芽的果林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十年来云罗寺的变故。走至果林尽头的茅屋,就是断崖了。从这里几乎可以览尽荣城全貌,而崖壁边上立着的石碑,正是当年埋葬老方丈之墓。
苏水潋静静地看着毫无杂草伴生的墓冢,心底百转千回。
倘若当年阿曜没有被老方丈所救,那么,如今的一切,是否全然不同?
“想什么?”他闪着幽深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她。与她交握的手有丝紧张。
“我在谢谢方丈大师。感谢他救了你。”她柔笑着回眸。回握他的大掌。
“是。我也该谢谢你救了我。”他唇角一扬,一记足以颠倒众生的笑颜露于她眼前,让她心头一跳。即使过了十年,她对他的笑颜,依然无法阻挡的悸动。
“其实……当初我也是有私心的。”她垂下眼睑,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我之前试了许多次,可怎么走都走不出大室山,捡到你时,闪过我心底的第一个念头并非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是,救醒了你,我可以问你打听出山的路径……若是……若是当时我能顺利出山……说不定……说不定我……对不起……我……我也不是个良善的人……阿弥陀佛……请佛祖宽恕……”苏水潋低垂着脑袋,双手合掌,向远方一弯身子。
“哈哈哈……”林司曜仰头大笑,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畅快淋漓地大笑,原因无他,只因他的妻子,竟然在向他忏悔。
“阿曜……”苏水潋红着脸颊,朝他瞪了一眼,她在自我反省唉。他居然对她的歉意报以大笑。
“抱歉……”他收住笑意,擦去眼角沁出的笑泪,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柔声说道:“我很幸运是不是?”他揽着她,心头霎然轻松舒爽。似乎从此刻开始,他才是真正重生后的林司曜。
站在佛祖脚下,望着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积压心头多年的沉郁,如今才全数散尽。
“走吧,与戒修说一声,咱们也该下山了。下一站,我带你去甘明城。”林司曜呼出一口浊气,回头朝苏水潋柔柔一笑,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个亲,揽着她往云罗寺里走去。
“好。阿曜,回去时,我还想去趟大室山。看看那个狼洞,看看小纯小雪的后代们……”
…………
“又收到他们的信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杨净之处理完医馆的事务,回到设在国主府里的宅邸,看到他亲爱的夫君大人正对着桌案上的信笺生闷气,猜想是水潋他们的家信到了。这对夫妻轻装出门,原以为挨不过几个月就会回家,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每到一个城还会托当地的“广刺楼”或是“风瑶阁”镖局送来消息,她嫉妒之余就是羡慕。无奈她忙于医馆的管理,恩载忙于国主府的事务,
“除夕。他们说除夕一定回来。让我们不用牵挂他们。”梁恩载撇撇嘴,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该死的,他一点都不牵挂他们。他牵挂的是,他们拍拍屁股丢下的合园、产业与西楼……就算他们移交的副手各个都毫无问题地上岗接洽,就算他们将各自手头的事务处理地一年内都无需他操心,可他们凭什么就能如此优哉游哉地遨游天下?凭什么他得留驻大室,整日忙个不停?凭什么!
“真要除夕才回来哦。”杨净之摇头轻叹。“夫君,咱们什么时候也学他们啊?”她坐上他的大腿,将头埋入他健硕的胸膛。吐着馨香轻问。
“等再过两年,熙儿一满十五,咱们就走。哼,累死他们儿子。”梁恩载轻哼,惹来杨净之好笑地轻捶,“他也是你外甥。”
“那他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妹婿呢……”梁恩载抱怨地嘀咕,顺势扯开她的衣襟,将脸埋入她的浑圆之间,“娘子,咱们好几日没有那个了,今夜不许拿任何事务打断我……”
“好……”她甜甜一笑,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全文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