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对老欧不告而别倒是不感意外,从这几月的相处已经可以发现他就是一个随性之人,兴许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便马不停蹄的立马动身也是可以理解的。
阿青坐了下来,面上却多了一些烦恼,老欧神通广大当然不用她担心,但今后只有阿花一人在家,她晚上也无法安心再前往冷月潭凝练剑意了。
阿青歪着头,目光瞟到了正在屋外趴着熟睡的彭莒,他倒也是洒脱,这才几日,就已经习惯这个妖兽的身份了。
该是他该派上用场了。
阿青走出屋外,彭莒听到声响耳朵就竖起,半睁着眼问阿青干嘛,阿青也不废话,直接用魂印对其下令,要他以后日夜不离守护阿花,有什么情况就立刻通过意念告诉她。
彭莒回了一句知道了,就闭上眼继续假装打盹,其实自从他由魂到身都变成夫渚模样后,他发现了一件更无法接受的事,真正让他懂得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之前作为修士所炼的法术全部变成了妖力!而这点妖力还不够他长大几岁的,更别说再度恢复成那个大妖了,所以这几日彭莒就专心炼化夫渚真灵剩下的妖力,既然做了妖兽,那他也要做最强的妖兽!
阿青如此安排以后也稍稍放下心,当夜还是照旧在冷月潭凝恨入剑,早晨再回木屋陪阿花读书写字,都和往常并无二样。
但第二天的晚上,在潭中打坐的阿青脑海中就收到了彭莒的紧急求援,她拿起龙泉,一刻不停飞奔回木屋,刚到木屋就看到彭莒从木门处被打飞了出去,而有一个身影就要闯入屋内。
阿青见状大急,掷出手中龙泉,就扎立在了在那个身影脚前,黑影明显被吓了一跳,往后跳跃了几下,对着阿青发出嘶嘶地威胁声,阿青这时借助月光才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
满身白毛,双脚直立,身后还有一只长尾巴,脸似人却长有獠牙,这不就是猴子吗?
正好这时彭莒虚弱的意念传了过来;
“山有兽,状如禺,而曰耳,人走,其名曰狌狌,这是妖兽狌!”
阿青刚知道这只怪物的名字,它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来,阿青由于龙泉脱手,只能身形移动与其纠缠。
狌不断露出自己的獠牙,利爪更是不停往阿青身上各处挥舞,一副定要取她性命的架势。
阿青分神想去拿剑,却被狌反扑到地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那满脸横肉,还作势要咬她的妖兽狌,阿青心中厌恶无比,一个窜天蹬就把它踢到一边,赶忙起身跑到了屋前,拔起了龙泉。
在阿青拔出剑的一瞬间,身后狌又扑了上来,见状,阿青俯身侧腰,将龙泉虚别在腰上,同时剑心毅然拔出恨意之剑。
藏剑出!
龙泉剑身上覆着浓浓黑色剑意斩向狌,狌感觉到了这剑意的可怕,尾巴一甩,硬生生在空中调转了方向,但后背还是被剑意狠狠划了一道。
猩红的妖血洒在屋前的草地上,狌不敢逗留,连忙逃窜,阿青本想追去,但想了下还在屋内熟睡的阿青和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彭莒,只能收起龙泉,暂时作罢。
阿青也不敢再放阿花一人,于是今晚不再前往冷月潭,探查了下彭莒的伤势无碍后,就回到屋内,在床边打坐陪伴阿花。
日上三竿,阳光从窗户的缝隙处射了进来,正好打在了阿花的眼睛上,还没长成的睫毛微微抖动两下,还用手挡了挡;
但已经被搅去睡意的阿花只能放弃还想再睡这个念头,一个起身,坐在了床上;
伸手打了个懒腰,哈欠打到一半阿花才发现阿姐也在床上,现在正看着她。
“阿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阿青先下了床;
“昨晚睡得香吗?”
“香呀~”阿花又闭上了眼,面容幸福的回忆刚刚的那个好梦;
看来昨晚那个动静并没有吵到阿花,阿青边想边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阿花叫她喝完就起来洗漱。
打开门,清晨新鲜的空气冲散房间里沉闷的味道,阿青见彭莒还是像往常一样趴在地上,但身上的颜色却好像黯淡了一些,走到它面前;
“你还好吧?”
彭莒抬了抬自己的左眼,在意念中表达了自己现在的憋屈;
“没事,就是我堂堂天门上境修士,居然被一只小小狌妖打伤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天门上境?阿青正想问问修士的境界如何划分时一阵人声传了过来。
阿青走到木屋更前面一些,发现是山下村子里的那些村民,有些还是阿青的熟面孔;因为村子离这座小山很近,所以时常有些樵夫和采药人入山,也会碰见老欧和阿青阿花,便以为他们是旅居于此的爷孙一家,有时也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但今天他们这阵势,很明显不是来跟她们打招呼的,人人手上都有家伙,不是锄头就是钢耙,再不济也要拿一把镰刀,且其中没有一个女性,一副气势汹汹的派头。
当他们经过阿青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曾与阿青打过招呼的樵夫就上前问道
“姑娘这两日可曾遇到什么怪事?”
怪事?阿青下意识想到了那只狌,但还是摇了摇头。
“哎,姑娘在山上可要多加小心,近日不知是有什么野兽下山,竟然把我们家中的鸡给吃了几只,而且还会开门;连来了几日,胆小的人家就只能紧闭门户,一家抱作一团任它去吃,但有胆大的汉子出来察看后,竟被它给打伤了!现在还卧床不起,你说,有这样嚣张的野兽吗?!”
阿青不知如何回应,就也还是摇摇头。
那樵夫见阿青什么都不知道,就嘱托她晚上一定要好好呆在家中,千万不敢开门,他们今日进山就是为了找那只伤人野兽,若是抓到了也会顺路来跟她说一声,让她也不用太过担心。
突然,从屋内传来阿花的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