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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陆冥焦闯了进来,地上的箭矢,诡异池子里满脸鲜血的行道和曲妩独。
“你对他,做什么!”陆冥焦就要暴起,抢人。
“滚开!”曲妩独抱着行道从池子里上来,他为手上的重量心惊一个成男男子的体重竟会轻到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提起。
他们的衣服上都是污垢,行道胸口开了个大口,却诡异的没有流血,血流尽了阿,这个冷淡的和尚奄奄一息。
曲妩独没把注意力分给陆冥焦一点,双身蛇王死死的缠住了他。
曲妩独用银饰狠狠划开了自己的左胸膛,在跳动的心脏附近取出一个通体莹白的虫蛹,小心翼翼的放在行道的心脏里。
看到虫蛹隐没在行道的心脏,曲妩独松了一口气,他面色苍白:“来得及,还来得及。”
“去找万花谷这一任的继承人甄万桦。”曲妩独摁了一条玉色蜈蚣在自己胸前的口子上,不一会伤口就收缩了起来,“我把凤凰蛊给了他,不会死,但是要想修复身体,得靠甄万桦。我走不动了,你去。”
陆冥焦看着眼前的情况哪还不知曲妩独原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有了凤凰蛊,确实行道也不会死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再相信他。
“你只能这么做,一旬,找不到甄万桦,行道的身体会崩溃,凤凰蛊都救不了。”曲妩独淡淡的开口。
陆冥焦一咬牙,施展轻功飞走了。
曲妩独抱着怀里的行道,轻轻抚摸他的脸,“我可是把命都给你了,就算我原先做错了什么,你总该原谅我的。”
一旬,从苗疆出发去寻找一个行踪不定的大夫再回到苗疆,对于常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
而陆冥焦做到了,他找到了甄万桦,把他直接绑了过来。
“不知恶人谷的诸位把在下这般请来,是有何贵干。”甄万桦丝毫不见被胁迫的紧张。
“救人。”陆冥焦的刀依旧架在甄万桦的脖子上。
甄万桦嗤笑:“我万花谷的规矩,圣子不该不知。”
怎么不知,陆冥焦十日奔波,早就不复原先光彩照人的圣子形象,他下巴上是来不及清理的胡茬,肤色更深了些,也瘦了一点。他想起万花活人不医的规矩,急红了眼。吹毛立断的弯刀往前送了送,甄万桦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可甄万桦却依旧丝毫没有紧张,他被陆冥焦掳来有所疑惑,不过一看他的样子,甄万桦就知道必然是有事求他,自然没有什么紧张害怕之感。
“你会救他的。”曲妩独抱着行道走过来,他抱的很小心,像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甄万桦看到曲妩独本想对这位老对手讥讽几句,却在看清他怀中之人时有一瞬无法维持他的姿态,不过也仅仅是一瞬。
“哦?”甄万桦笑了笑,“不知少教主哪里来的自信阿。”
“一日夫妻百日恩,神医若是见死不救只怕说不过去。”曲妩独开口道,他一眼就看出甄万桦身上也曾有过子蛊,无非就是又一个同行道有过关系的人。
甄万桦哑口,旋即又嘲到:“照少教主这般说法,在下要帮的人怕是万花谷都装不下了。”
“不...不求...他...”原来行道昏迷了十日已是极限,现在回光返照,竟是醒了过来,他在曲妩独怀里挣扎起来,曲妩独无法,只能扶着他站着,“你走吧。”
甄万桦这才看清行道现在的状态,曲妩独大约是帮行道拿了中原的衣饰,可套在行道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还是初遇时那般从容,可过于瘦削的棱角让他脆弱了起来。
曲妩独还没开口,陆冥焦先急了起来:“救,活着,求你。”
这个异域的圣子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他中原话还是说不利索,又着急,也不知道在求行道还是甄万桦。
竟是存了死志,甄万桦看着行道,他的眼还是平静无波,却有大彻大悟的通透之感。
“陆冥焦。”行道突然笑了,他看的分明,一路上这个圣子对他的维护,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今要死了,也不愿再去管那些礼法教条,“你若愿意,我死了,便带我去西域,我好看着你,答应我要好好的。”
僧人笑的平和,回光返照之下,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动人得很,他交代完自己的归宿,对扶着自己的曲妩独说:“少教主不必自责,贫僧都是自愿的,没有什么怨怼,还多谢您与贫僧十日性命,最后一点内劲贫僧护住了心脉,把生死蛊,取出来吧。”
这大约是行道在几人面前说的最多的一次了,他脸上的红晕褪去,人也疲惫了起来,看了看陆冥焦,低斥一声“傻子”,就要睡过去。
生死蛊,陆冥焦同甄万桦都知道那东西,两人脸色难看了起来,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冥焦看甄万桦没有救人的意思,也不去管他了,想把行道从曲妩独手里接过来,可曲妩独就是不放手。
“他,我的。”陆冥焦声音低低的,他不敢用力,也知道大约自己的夫人喜欢自己了,却救不回来了,
', ' ')('“蛊,出来。”
曲妩独当然看出来这个和尚对陆冥焦态度的松动,但他怎么肯,就这样把他让出去所幸不能同生还能同死:“不,我陪着他。”
陆冥焦怒目而视,生死蛊种下,他知道曲妩独对行道也动了心,可是都这样了,行道明明说了要跟他回西域,要看着他。这么想着,陆冥焦不免悲戚,他想好了,总是要把行道抢回去的。
“什么死来死去的,谁都不会死。”甄万桦这时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他的判官笔抑制了曲妩独的行动,把行道抢过来之后,一拂袖太素九针稳稳的扎在行道身上,行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平稳了下来。
甄万桦面无表情道:“看在我确实与...这位大师有过一段姻缘,自然不会让他...在我面前出事。”说着甄万桦才发现他竟连这和尚的法号都不知道,连法号都不知道却这般恐慌,说他要死,竟是死字都说不出口。
他问曲妩独要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串珍贵药材示意去找,那两人也暂时放下成见忙活起来。
甄万桦抱着行道,在五毒弟子的指引下去了暂住的地方,他不着痕迹的收紧抱着行道的手,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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