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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透过窗帘点亮整个房间。
费洛依旧很困,因为昨天胡闹到很晚。他嫌弃过于明亮的光线,缩进席州的怀里。
早已清醒的席州看着费洛皱眉的模样,他无奈地笑笑,把人搂紧,叹息道:
“你倒是忘得彻底。”
接近中午,费洛才慢慢清醒过来。
席州似乎起来有一会儿了,另一半床已经凉透,并且还放着一身崭新的衣服。
“你醒了。”
穿着家居服的席州正坐在客厅办公,看到费洛,起身走到他身边。
刚醒来的费洛还有些懵,洗脸时被水打湿的头发垂在脸侧,比起在酒吧里时少了许多凌厉感。
席州被诱惑着,想吻上去。
可是费洛却后退一步。
“等等,席州,我们得说清楚。”
“嗯?”
席州停下来,他认真看着费洛。
费洛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头疼。虽然他总是被路泽语吐槽造孽,但实际上他和人上床都是在确定了恋爱关系以后。不过持续时间不长就是了。
“所以,我们要开始谈恋爱,对吗?”
听完费洛的话,席州得出了结论。
嗯?费洛眨眨眼,好像不是这么理解的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席州又问:
“饿不饿?”
被这么一问,费洛确实感觉到腹中空空。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席州,费洛叹息:作为一个颜控,他每次恋爱都很迅速,随性而为。虽然这次的打开方式有点不对,不过好像也没差。
费洛忽然又想起什么,他问:“你有什么忘不了的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席州眼神有些迷茫:“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费洛摇摇头,就是有一些ptsd罢了。而且,他又想,昨天晚上席州这么熟练,可能和自己是同一类。
从席州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了,费洛看着手机里有个陌生号码一直执着地在打电话。他大概猜到了是谁,所以并没有理会。
只是费洛没想到他走到自己家楼下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里。
“啧。”
费洛转头想要离开,却被宋星叫住。
“费洛,你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费洛转过身,与宋星面对面。半年不见,他似乎瘦了许多,依旧站得笔直?即使此刻放下身段来找自己,却还是一副清冷隽雅的模样。
“知道我不想见你,那还过来做什么?”
“我来跟你道歉。”
费洛一脸莫名其妙,他微微俯身靠近宋星。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分开半年以后,你跟我道歉?是最近又想起李景同了吗?”
费洛冰冷的语气让宋星脸色白了一分,他眼中升腾起一丝雾气,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可怜意味。
“我不是。”
宋星嗫嚅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说完,费洛不再理会他,径直走上楼。
透过窗口,费洛看到宋星已经离开。
原本以为已经放下了,可是宋星的出现又一次提醒了费洛,他心中的那根刺并没有消失。
路泽语说的没错,和宋星的那场恋爱是他谈的最久的一次。两人在一场酒会上相遇,后续便是费洛展开了对宋星的追求。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在一起了。
原本费洛以为是宋星对自己也同样有意,他以为是两情相悦,他对路泽语说或许他可以试着稳定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他会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撞破了真相。直到现在费洛想起那一日依旧难以呼吸。
砰砰砰——
有人在疯狂敲门。
费洛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那人拽着他的衣领疯狂摇晃。
“费洛!你对宋星说了什么?他现在失踪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费洛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宋星的朋友郑城。
“你有病啊?宋星不见了,你去找啊,你来我这儿我发疯?”
郑城依旧盯着费洛,他恶狠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星有抑郁症,他好不容易在半年前有所好转。但是你非要跟他分手,这导致他情况恶化。好不容易最近好了一点。今天忽然跟我说什么要来找你。然后他就不见了。”
费洛要被气笑了。
“听你的意思,他抑郁症还得怪到我身上?这难道不是那个叫李景同的死给他带来的吗?是他自己走不出来,凭什么我要去作为那个代替品让他心安。”
郑城被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深吸口气,试图心平气和道:
“我现在不跟你吵。我已经叫上所有的人出去找宋星了。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你跟我一块去劝劝他。”
“我凭什么要对一个半年前分手
', ' ')('的前男友负责?”
“行。”郑城点点头,瞪着费洛说:“我说的没错,你果然事事不如他。”
“他”指的是李景同,那个宋星的已逝的白月光。从费洛与宋星交往的伊始,郑城便一直在阴阳怪气,最初费洛只当做他在维护自己的朋友便没在意。但实际上,郑城只是看不惯他这个低劣的李景同的“仿制品”。
“那您可真是慧眼识人。”
说罢费洛当着郑城的面把门重重关上。
把人赶走后费洛的面色柔和下来。他把自己扔到床上。烦躁地揉着头发。
最终费洛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他从手腕上撸下一个皮筋,把乱糟糟的头发又重新扎在一起。随后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出了门。
他不是对宋星还有什么感情,只是郑城说宋星的抑郁症又严重了,他有点不放心,毕竟宋星要是真的在今天出事,那跟自己还真有点关系。
出去后,费洛径直开车去了一座公墓。这里静悄悄的,新新旧旧的墓碑交织在一起,干枯或鲜嫩的花朵躺在大理石上。
一个洁白的石碑前,坐着一个人。
费洛叹口气。他可以肯定,宋星的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他来这里了。但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似乎吃准了自己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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