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啊。这是白薄目前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事,但他却没有将真相而是故作神秘道,[没做什么。]
[怎么可能呢。]岑裕不相信白薄随口糊他的内容,接着询问道,[那你要不要吃饭啊?]
白薄,[不用。]
岑裕,[那睡觉呢?]
白薄,[嗯。]
岑裕,[那你是怎么到我脑海中的啊,你活在我脑子里吗?]
面对岑裕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白薄有一种在陪着熊孩子耍的错觉,他这时候倒是有些怀念那个内敛陈静的岑裕了,至少,不会烦他。
长时间的沉默让耐不住寂寞的岑裕再次追问道,[喂,你怎么不理我了啊?]
嫌烦的白薄仍旧不作答,决定让他自个在那儿唱独角戏,等到他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会消停,然而,他太低估少年岑裕的战斗力了。
岑裕,[嘿,你还在吗?]
岑裕,[你在的话吱一声啊。]
岑裕,[嘿嘿嘿,你不会是死机了吧!]
岑裕,[天呐,那我也没法修啊。]
白薄忍无可忍,终于对他怒斥道,[闭嘴。]
[咦,你还有反应,看来没坏。]终于得到回应的岑裕笑嘻嘻地同他继续扯皮,白薄只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要不是现在拿他没办法,他肯定得把这熊孩子丢出去,能有多远丢多远。
接下来又上了两节课,分别是语文和历史,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白薄被迫同岑裕在教室内又回顾了一边初中知识,从《观沧海》到朝代诗,白薄听得生无可恋昏昏欲睡,而岑裕却被激发起了斗志,偏要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看,将每一节课都作为战斗准备,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白薄虽然自己对这些课程没什么兴趣,但见到这样的岑裕还是由衷地感到欣慰,看来离改造成功的日子又近了一步,白薄观测到岑裕现在的懦弱值已经降低到了四十,而一直顽固的阴暗值也终于有所改变,松动了一些现在是四十八点。照这个趋势下去,不久岑裕就会变成一个积极向上、阳光奋斗的好青年,可喜可贺。
当岑裕迈进家门的那一刻,就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皱了皱鼻子,仔细闻闻过后,终于弄明白了这气味的来源,淡淡的、泄露出那种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荔枝肉。他敢打包票,这个味道他绝对不会认错,肯定是它,岑裕此刻像只兴奋的小狼狗见到了心仪的骨头,脚步轻快地往厨房里窜,他发现,岑父在炒菜!岑父这么懒的人竟然在买了外卖的同时还在家里炒菜,这可以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见到岑父背对着他拿着个锅铲的背影的岑裕受到了强烈的震惊。他用力闭上眼,再睁开,然后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幕还是没变,他不免张开嘴一时有些合不拢。
老早听到后面动静的岑父只是淡淡问了句,“回来了?”
“嗯。”岑裕应着,接着他发现今天的午餐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富,厨房里不仅有岑父打包回来的荔枝肉,而且他还做了一向嫌麻烦的红烧排骨和油炸大虾,岑裕不禁开始怀疑着,今天难道是谁过生日?他的生日老早过完了,而岑父的明明是在下个月,难道他记错了,其实是这个月?
“回来就帮我把菜端出去。”见岑裕一直发呆,岑父索性给他找点事做,以免他胡思乱想戳破自己的真正想法,毕竟,同儿子道歉什么的还是让他在面子上抹不去。
这才是自家父亲该有的态度嘛,岑裕瞬间放心了,看来岑父没被掉包,于是他将刚煮好的菜一盘盘端到餐桌上,细心地摆好整齐,之后,清理完灶台的岑父洗好手从厨房里出来,他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然后故作严肃地向岑裕问道,“还不去洗手吃饭?”
“哦。”岑裕乖乖照做。就说他爸不会那么好心,看吧,一下就露出原型了,岑裕搞怪地冲镜子里的自己吐了个舌头,白薄却被他这幅活泼的模样逗得想笑,这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啊……
餐桌上,父子两人安静地吃着饭,一边吃,岑裕一边偷偷地用眼神打量岑父,早就发现他的小动作的岑父一开始没有戳破,后来见岑裕的眼睛累得慌便往他碗里夹了只虾,说道,“吃你的饭,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岑裕这才收住了先前的举动,他低头做乖巧状,一言不发地吃着米饭,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变得僵硬,而岑父为了调节气氛,主动向岑裕问道,“最近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岑裕的神色瞬间变得难堪,有,发生的还是件大事,他的所有被排挤,所有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全部在这段时间内得到了充分展现,可这些背后的原因却不能对岑父说,于是岑裕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神色如常地答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