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三公子过奖了。这路上颠簸,沿途也要好生照看,莫叫伤口裂开。三公子才脱险,合该好好歇息。我那小徒心细,必能照顾好长孙大人的。”
“多谢裴叔,我不累。我得看着他,他醒来若看不见我定会伤心的……”
老裴嘿嘿干笑了两声:“三公子同长孙大人感情倒是真好。”
“那可不,我俩可好了。现在好,以后也要好,一辈子都要好。”
卫暄从后整顿队伍回来,正想探探长孙恪伤势如何,便听车内他家小弟又在说浑话。
“阿昭,莫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大哥同大嫂不也一样感情好。”
卫暄一唬脸:“那怎么能一样,我们是夫妻!”
“我们也是啊!”
卫暄:“老裴,快给阿昭看看,他是不是又犯癔症了。十二年前那次他便烧的厉害,差点儿丢了半条命。”他回头看了眼山顶,道:“阿昭必是在那飞鼠洞招了脏东西了,那年救他回来便是如此,满口胡言。日后这小西山咱还是不要来了。”
老裴笑笑,说:“三公子虽面有忧色,但又难掩喜气,面色苍白是为惊吓所致,但目光精亮,脉搏跳动有力,身体好着呢。”
卫暄抿嘴点了点头:“倒也是,你是大夫又不是和尚道士,自然看不出那些魑魅魍魉,等回头我叫人到护国寺去请个大师来。”
卫昭扯了扯老裴,朝正拧眉苦想的卫暄努努嘴:“裴叔,我觉得是大哥病了。”他指了指脑袋:“这里病了。”
老裴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卫暄,怎么忽然瞧着有些可怜呢。
回到侯府天已擦黑,霍宝儿蹲在侯府门口,泪痕犹在,一双眼肿的像个桃。瞧见卫昭回来,才要嚎啕,被卫昭一瞪,忙憋了回去。
“少爷,可叫宝儿担心死了!少爷您怎么这身打扮,是不是有人欺负少爷了!”霍宝儿抄胳膊撸袖气势汹汹。
卫昭忙按住他:“无事无事,谁能欺负的了你家少爷。宝儿,你驾车去南府找展少监司,叫他到侯府一趟。若他不在,便叫那门房老丘安排一个督头过来见我。”
“少爷,宝儿还要伺候你……”
“速去,旁人我不放心。”
霍宝儿见他说的郑重,知道事情严重,耽搁不得,忙往马厩跑。转头悄悄瞥了眼宁致远,见他并无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卫离大哥,有劳你到济仁堂去将林老大夫请来。”
吩咐完,余光见一个黑衣护卫蔫头耷拉脑的,瞅着眼熟。卫昭招呼他过来正要吩咐事情,那护卫却扑通跪倒:“小人卫放,保护少爷不力,还请少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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