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发海捕文书需要上面授意……”
“你尽管去,皇上会同意的。”
“好!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小人便去办事儿了。”
“有劳展大人了。”
“……恪,恭也,谨慎而恭敬,这就是你的名字。你要谨记这个字所赋予的含义,知道自己该恪守什么,该恭敬什么。”
长孙熠望着端正跪坐的幼童,眼神冰冷。
“儿谨记。”
四岁的长孙恪目光崇敬的看着对面的高大男人,仆从说这就是他的父亲,齐国的大官。
他从小便被养在庄子里,从未见过父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小手不由得紧张的攥着衣摆,唯恐表现不好会惹父亲生气。
“你下去吧,去见你的母亲。”
长孙恪登时笑开,露出碎玉般的牙齿。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笑起来像个团子,粉雕玉琢一般,惹人喜爱。长孙熠却并未多看一眼。
他被仆从阿肆牵着去了后院一间偏僻院落,一路上不停的问阿肆,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物。阿肆一直摇头,只道:“公子见了便知。”
在庄子里,他见过那些孩童被父亲举起来,举的高高的,他们咯咯的笑,笑的很开心。他们的母亲会嗔怪着叫男人放下,然后轻柔的将孩子抱过来,哄着,逗着……
他很羡慕,总会坐在田埂边上望着,也跟着笑。入梦时便会梦见他的母亲,哼唱着温暖的曲子,哄着他,逗他笑。
院门被推开,阿肆没有进去。长孙恪迈着小步子哒哒跑过去,带着满心的欢喜。
这院落许久未曾修缮,院中杂草横生,长孙恪只顾着跑去见母亲,不曾注意脚下,猛摔了一跤,细嫩的手掌磨破了皮,连崭新的衣裳也破了洞。
他委委屈屈的哭起来,母亲见他这般定然不喜了。可他又想起庄子里的孩童,他们摔倒时,他们的母亲总会心疼的抱起他们轻声安慰,还会得一颗蜜饯果子吃。
正当他想着自己的母亲会不会也这样时,只听头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连路都走不好,要你何用?”
长孙恪仰起头,泪珠滑落,正滴落在掌心伤口处,火烧一般疼,叫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女子低头看他:“这点疼都忍不了,如何能成大事。”
长孙恪不懂女子说的话,他固执的伸出手想要去抱她,女子却退开了脚步。
“母亲不喜欢恪儿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