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急如焚,又碍着顺宁侯府不敢轻举妄动。比起有实权的顺宁侯府,康宁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唯恐侯府小姐嫁过去之后借势对付康宁侯府。
大房惦记爵位,给老夫人出了个主意,在一场赏花宴上毁了侯府小姐的清白,并退了顺宁侯府的亲事,将侯府小姐远嫁出去。侯府小姐不甘受辱,自尽身亡。侯夫人气急攻心,只剩一口气吊着。
她一儿一女都死于算计,对赵家早已怀恨在心。便放出话去,要从其他三房过继子嗣承袭爵位,私下使些手段挑拨三房,让三房斗的你死我活。
待老夫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三房男丁死的死残的残,只四房儿子留下了个孙子,正是如今的康宁伯。老夫人气的不轻,弥留之际,侯夫人强撑着身体跟老夫人说了一句话:“赵家恶事做尽,合该断子绝孙。”
卫昭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手里的蜜饯都被他吃光了。
康宁伯肖其父,是块扶不起来的烂泥。当年赵家几乎家破,康宁侯一蹶不振。其他旁支也打上康宁侯府产业的主意。康宁侯咬咬牙,替各房女儿寻了几门好亲事,将最看不上的侄孙儿过继过来,总要给赵家嫡支留一点香火。
李淮登基那年,康宁侯将侄女送进宫,便是如今的赵嫔。许是当年侯夫人的手段震慑了赵家众人,赵家女眷自知身后无父兄可依靠,卯足了劲儿替家族谋利。只要赵家好,她们在婆家才会更好。
长孙恪幽幽说道:“赵家嫡支靠着女眷又恢复了元气,许是日子过得平顺了,都忘了当年四房的惨斗了。”
卫昭吐出最后一颗果核,用帕子擦了擦手,笑道:“所以康宁伯在得知陈姨娘剖腹之后才巴巴的去护国寺进香。哎呀,说起来赵家嫡支如今也只有小张氏生的一个儿子了。小张氏一箭双雕,除掉了自己的两个劲敌,也顺便灭了赵家两个金孙呢,真是作孽呦。”
他手一顿,仰头对长孙恪说:“你想利用赵家人的心虚?”
长孙恪挑眉道:“只有敌人自乱阵脚,我们才能趁虚而入。叫上你手下的人,将赵家的事儿编排出去,传的越盛越好。等林家人进京,自有好戏看。”
卫昭啧啧道:“想不到你不单是破案高手,还深谙内宅之道。”
长孙恪毫不谦虚的点点头:“技多不压身。”
城西漕帮加上城东雁行堂,两人挥挥手便有无数底层小人物帮康宁伯府宣扬家事。不只是康宁侯在世时的事,还有小张氏如何谋害主母,逼死姨娘,说的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