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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第一次梦见李忘生,是十八岁那一年。
白日里他师兄弟二人一起在观微阁翻阅经书典籍。李忘生从架子上抽出一本册子,只翻了两下便红着脸丢开,谢云流看他这幅样子,奇道:“这是什么书册?怎么把你羞成这样?”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俯下身子拾起李忘生刚丢开的图册,轻轻一翻,顿时乐了:“原来是这玩意儿。”
纯阳宫观微阁中除了道学经书,还遍收吕洞宾早年云游四方时读过各样杂学典籍。吕洞宾虽然修道,但年轻时也算是个宿花眠柳、行事狂涓之人,观微阁里收着这种东西,倒也不算奇怪。
谢云流眼珠一转,心下明了,当即笑道:“不过就是本春宫图册罢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纯阳心法讲究坐忘无我、清净自然,谢云流长到十八岁,平日里从来都清心寡欲,对春宫图以及图中画的那一样事,其实也只是在下山游玩时偶尔听市井小民谈笑过一两句罢了,具体怎么样他倒并没有比李忘生更明白多少。
只是他这个人似乎天性就带着点儿离经叛道,越是不让做的事越非要做,还喜好在老实巴交的师弟面前显摆自己。于是,在李忘生红着脸劝他“这等不成体统之物师兄还是丢开罢”之后,谢云流继续大喇喇地翻了起来。
谢云流奇道:“哎呀,师弟你瞧,这本图册里画的竟然是两个男子呢。”
他不光翻,还要做一副十分行家的样子津津有味点评几句,李忘生红着脸听了几句,忿忿道:“师兄是修道之人,理应清心寡欲,怎么反倒看起这些东西来,我要去告诉师父。”
谢云流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向来死心眼,说要去告诉师父,就会真的义正辞严地跟师父检举,连忙正色,半哄半骗道:“好师弟,这就是你不懂了,这些东西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也是看过的,你若道心坚固,又怎么会被这种东西污染视听?师兄我敢翻阅这种东西,正说明了我道心稳固,不受外物干扰,你说是也不是?”
李忘生一听,还真给他哄住了,思索了一阵,耳根子没那么红了,看向谢云流时脸上的忿然之色也换做了一贯以来的仰慕,赞同道:“师兄说的极是,想来正所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看来是忘生见识浅薄了。”
李忘生小小年纪,性格却稳重到了有些古板的地步,做什么都十分认真一丝不苟,而且从来不会说谎,更不会虚与委蛇。他一旦赞同什么,便是发自内心从脸上到嘴上的赞同。
谢云流对他这幅景仰的神情十分受用,嘴上客气道:“哎,哪里的话,师弟可不要妄自菲薄。”心里却嘲笑道,真是个呆子。
谁曾想,夜里谢云流就不太对劲了。
他只觉得自己两腿之间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又涨又硬。他坐起身子想要看看怎么了,却突然发现李忘生竟然把脸埋在他双腿之间,平日里端庄平和的脸红扑扑汗津津的,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谢云流被这亲密到有些狭昵的姿势吓了一跳,毕竟是少年人也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师……师弟,你半夜不睡觉,在我床上做什么?”
梦里的李忘生没说话,谢云流突然醒了。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掀开身上的被子一瞧,两腿间已是一片湿滑黏腻。他心下了然,不由得一阵羞赧,心道:“这种事也就罢了,怎么居然梦见了那个呆子?”
他随便擦了擦,换了一身新的里衣,再躺到床上时百思不得其解,听说别的少年人做这样的梦,梦里多半是个貌美女子,怎么偏偏他就梦见了自己的呆子师弟,不过方才梦中的师弟样子确实很……他想到这里,觉得身上又燥热起来,连忙念了几句清心的口诀,糊里糊涂睡了。
第二日起来,谢云流看向李忘生的目光难免有些心虚,李忘生却什么也没瞧出来,还拉着他一起练剑。
平日里两人也经常一起练剑,只是这次谢云流老是不由得想起昨晚的梦来,梦中的师弟脸蛋微红,神情还是那样的端庄严肃,周身气息却非常旖旎。
他一时间想入非非,脚踩在硬邦邦的冻雪上,脚底一打滑,整个人朝李忘生的剑扑了过来,李忘生一惊,剑势迅猛来不及收回,只好一把丢开剑,被谢云流直挺挺地扑倒在地。
两个人就这么一齐摔倒在地,李忘生更是被谢云流压的动弹不得,他苦着脸道:“师兄,刀剑无眼,练剑时怎么能走神呢?”
谢云流有李忘生作人肉垫子,倒也没摔的多痛,他嘴里问着“忘生没事吧可有摔着哪里?”,整个人却仍然严严实实地压在李忘生身上不肯起来。
李忘生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并未摔着,师兄你快点起来吧,这么压着我好难受。”
谢云流耍赖道:“你没摔着我可是摔着了,现在浑身疼起不来,师弟你的剑刚刚可是差点伤着师兄我,现在只好麻烦你给我垫一垫啦。”
他瞧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师弟的脸,李忘生比年纪比他小两三岁,脸上的表情还很稚气,谢云流不由得“噗嗤”一笑,起身来拍了拍身上
', ' ')('的雪,笑道:“真是个呆子,不戏耍你啦,走,吃饭去吧。”
谢云流经常以纯阳子首徒的身份代表纯阳宫在江湖上走动,不同于大师兄,李忘生平日里极少下山,直到这一次吕洞宾打发两个弟子下山走一趟。
他们师兄弟二人按着师父的嘱咐办完了事,回华山的途中行至洛道附近碰见劫道的打劫。劫道的几个绿林匪徒本以为他们是两个普通的小道士,没想到遇见他们正好似踢中了铁板。
这些劫匪不过是长得彪悍粗壮的山野村夫罢了,论功夫怎可与名门正派的弟子相比?两人连剑也未曾拔,只用拳脚便要将这伙人擒住。不过少年人终究行事稚嫩,没见识过与人打斗时有哪些阴损路子,其中一人胳膊一扬,谢云流一个不慎,被他扬出的粉末扑了一脸。
药粉见效极快,他“哎呦”了一声,霎时间手脚酥软,多亏李忘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倒下,李忘生拔出佩剑剑尖一转,朝着已经被抓住的匪徒道:“你们朝我师兄撒了什么?”
他很少这般厉声厉色,偶尔这样看着倒是颇有威严。扬出药粉的人早已跑远,被抓住的战战兢兢连忙告饶:“小道爷饶命,这不是毒粉,只是软筋散混了些春药,平、平日里对那些绑来的婆娘用的……”
谢云流被扬了一下,只觉得头昏脑涨,他听了这话,道:“师弟,这不是毒粉,我并无大碍,你先押解了这伙贼人要紧。”李忘生把这几个匪徒捆的严严实实的,在洛道附近找了个村子借宿,安顿好师兄又去告知村民去把这几个匪徒押送到官府,然后才折返回来。
这一路上两人都是同吃同住,借宿在村子里也是宿在同一间,谢云流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来,直嚷嚷自己难受。
李忘生吓了一跳,连忙问他:“师兄,你是哪里难受?”
谢云流在心里窃笑,这个傻师弟,连春药是什么也不知道,面上却做一副虚弱且痛苦的表情,他信口道:“师弟,我下面胀的好厉害,又胀又痛苦不堪言啊……”
李忘生脸立刻便红了,他猛地想起上次在观微阁里瞥过一眼的那本荒唐的图册,他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地道:“那……这,这该如何是好呢?”
谢云流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哎,师弟你有所不知,中了这种春药情毒,纾解出来也就罢了,可是我现在还中了这软筋散,手脚无力动弹不得,怕是要憋到活生生爆体而亡咯。”
他说的一本正经煞有介事,果然唬住了李忘生,李忘生虽然不通人事,却舍不得自己的师兄爆体而亡,他忙问道:“那可怎么办,师兄?我做什么才能帮到你?”
谢云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心下大喜,面上却继续做一副为难的神色,他也不免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就劳烦师弟你解开我的衣裳,替我纾解纾解了。”
李忘生掀开师兄的道袍,褪下师兄的裤子,少年人笔直坚硬的性器就这么弹了出来。李忘生愣愣地看着,两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半晌,谢云流出声提醒道:“好师弟,别光傻看,伸手握着,这样一上一下慢慢的弄。”
李忘生伸手握上那东西胖嘟嘟的柱身,他的手指很修长,因常年习武手指上有一层薄茧,套弄起那东西来别有一番感觉。谢云流爽的头皮发麻,没想到师弟的手比起自己的手来竟是如此不同。
李忘生套弄了几十下,听着师兄嘴里发出愉悦的喘息,眼神也迷离了起来,两人间的氛围越发旖旎暧昧,他不由得有些羞赧:“师兄,你好了吗?你快些……”
谢云流失笑道:“真是个呆子,这种事情快慢岂能由我?你若是想快些,那便用嘴吧。”
“嘴?”李忘生十分别扭,“用嘴,不脏吗?”
“你连师兄也嫌脏吗?”谢云流反问。
“不是,只是……”
谢云流没等他辩驳,自顾自开口道:“想起你小时候刚上华山,小小年纪不认路,走山道摔进雪坑里,摔了一身泥,还是我把你抱回去的,那时师兄可没嫌弃师弟你脏,哎,师弟真是长大……晤?!”
李忘生听他这样说,还真就乖乖俯下身子把小谢道长含进了嘴里。第一次进被这样柔软、湿润又温暖的地方包裹,滋味儿十分销魂。
谢云流往下一瞧,正看见李忘生嘴里含着他的东西仰起头来瞧他,眼神湿漉漉的,眼前的情景与梦境重合,连忙哑声道:“好师弟,动动舌头,舔一舔……”
他此刻顾不得装模作样了,一只手扣住李忘生的头,挺起腰来回应师弟的舔弄,过了百来下,一个没忍住尽数泄在了师弟嘴里。
李忘生“呸呸”吐了两口,捂着嘴难以置信,气的声音都扬了起来:“师兄你骗我?你不是说你不能动……”
他没来得及质问,就被师兄一个反身压在了身下,李忘生皱眉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谢云流一通连哄带骗,终于哄的师弟给自己做这种事,心下十分满足,故意问道:“师兄好不好吃?”
“不好吃,这种事情以后我不做了,你坏的很,我要去告诉师
', ' ')('父。”
李忘生总是这样,性格古板严肃经不起逗,谢云流每次一逗他,他就皱起眉头,谢云流笑道:“好啦,你看你,气的脸都鼓起来了,跟个小老头似的,有什么意思?”
他一边这样哄着,一边伸手开始解李忘生的衣服,李忘生心思单纯从不设防,这下已是羊入虎口,衣衫给他解开大半,他挣扎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好师弟,有句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师弟你刚刚亲身给我解毒,师兄是在报恩呐。”
他动作极快,两下三就褪了李忘生的裤子,把小李忘生捏在手里,笑道:“师弟,你下面长得还怪好看的。”说着,便握着李忘生的性器似先前那般套弄起来。
李忘生哪经得起他这般撩拨亵玩?几乎是片刻间便硬了,僵着身子红着脸一动不敢动,谢云流在师弟耳边喃喃道:“师弟,你这里都流水了,这也要告诉师父吗?”
李忘生十分羞恼,奈何武功短他一截,被他挈制的死死的奈何他不得,只好以袖蒙脸眼不见心不烦。
谢云流有样学样,学着刚才师弟的做派,俯下身子把小李道长含进了嘴里,他本就极其聪慧,学什么都学的很快,唇舌吞吐间已经让师弟忍不住呻吟起来,一声盖过一声的娇气沉溺。
“师……师兄,吐出来,要……”师弟可比师兄忠厚的多,被这样玩弄还想着不能泄在师兄嘴里,他徒劳地试图推开埋在身下的脑袋,却怎么推都推不动,最终还是颤抖着尽数泄给了谢云流。
谢云流把嘴里的白浊吐在地上,大大咧咧地扯起师弟干净的外衫擦了擦嘴。李忘生仍然用袖子蒙着脸不说话,谢云流一把移开他的胳膊,奇道:“怎么还哭了?这么大的人了,也同风儿一样遇事要哭鼻子吗?”
李忘生倒也不是哭了,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有些违背他一贯以来的认知,气的眼角发红,听谢云流这样说,又反驳道:“我才没哭……”
谢云流爽也爽完了,心情大好,亲手给师弟穿上里衣,一本正经地开始传道。
谢云流捧住李忘生的脸,问道:“那我问你,刚刚你可有受苦?身上可曾疼痛?”
“不曾有,”李忘生摇头,“可是这样不对。”
“如何不对?你刚刚舒服吗?”
“舒服。”李忘生点头。
“那就对了,”谢云流道,“师弟,咱们纯阳一派讲究的就是无所住而生其心,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从心所欲,不作茧自缚,这桩事你既然觉得舒服,那做便是,若是被凡世俗物所困扰,才是有违道心,你说是也不是?”
李忘生不说话。
谢云流就这么瞧着师弟的样子,突然萌生了些好奇,低下头冲着师弟的唇啄了一口,又啄了一口,李忘生瞪大了眼睛,他又低下了头。
这次可不是啄吻了。谢云流伸了舌头,他自己在李忘生的嘴巴里搅弄了一阵,搅弄的李忘生有些喘不上气,渐渐地也就回应起来。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
谢云流哑着嗓子问:“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李忘生这次却没如往常一样心悦诚服了,他扭过头去哼了一声:“师兄,我看你是胡搅蛮缠。”
谢云流哈哈一笑,看着师弟这幅样子,便知道他不会去师父面前告状了,他把李忘生往怀里搂的紧了一些,道:“你靠我近些,我身上有些冷,这屋子晚上还怪冷的。”
他伸手一扯被子给两人盖上,谢云流又道:“明早再赶路。过两天便到洛阳了,咱们进了洛阳城遇见什么好玩儿的,给风儿和博玉师弟买几件。”
“嗯,”李忘生回应他。
又梦见李忘生了。
谢云流自梦中睁眼,有些索然无味。
当年他与李重茂一同登上去往东瀛的船,船只在暴风雨中摇摆,他身心俱疲,在船舱中熟睡,那便是他离开华山后第一次梦见李忘生。
梦中好像是一个下午,他和李忘生在老君宫玩师父的炼丹炉。炼丹这件事他们都不怎么感兴趣,上官博玉倒是于这一途挺有天分,两个人玩了半天都有些百无聊赖。
谢云流起身拍了拍在炉旁溅上的灰,对李忘生道:“走,吃饭去。”
他一转身,却觉得胸前一痛,李忘生的长剑自背后将他捅穿,谢云流艰难地回头,看着师弟笑意吟吟的脸,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流出汨汨鲜血。
“师兄呀师兄,”梦里的李忘生露出得意扬扬的微笑,额心鲜红的朱砂好似蛇信,“犯下这样大的事,孤身犯禁触怒天颜,欺师灭祖人人唾骂,这下可没法回纯阳了。”
从前他梦见李忘生,李忘生总是他旖旎缱绻的梦境里青涩的稚气的端庄的师弟,可是从那天起,他梦中的李忘生总是狡猾的、险恶的,那张唇色很鲜艳的嘴里总是吐出嘲讽的言辞,嘲笑他的莽撞与狂妄。
李忘生,呵,好一个李忘生,好一个貌似忠厚实则狡诈的师弟!
自从在洛道两人第一次肌肤相亲,回纯阳后他总是缠着与李忘生亲热,李忘生虽然
', ' ')('羞涩古板,可是受不住他的哄骗,少不得也由他了。
他本以为他们二人也算心意相通,可是没想到,救下李重茂的那个风雪夜,他自层层禁军中杀出重围,拖着几乎乏力的身体回到纯阳宫,却听到一向忠厚的师弟对师父说出这种话,而自小抚养他长大的师父,竟然对二弟子的话颇为赞成。
师父与师弟说得如此轻巧,如此轻而易举便给他下了最后的判决。可笑从前他曾与李重茂谈天说地,感叹天家凉薄,骨肉手足转眼间亦可做弃子,谢云流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成为皇权斗争的弃子,于是前去救他,可是他视作亲人的师父师弟,却要他成为弃子。
谢云流转身欲逃,吕洞宾追了上来,他无意中打伤了师父,李忘生追了上来,他口不择言,斥责他口蜜腹剑。
他最终还是带着李重茂离开了华山,他们在江湖上漂泊了一年多。被官府通缉东躲西藏,被凌雪阁追杀九死一生,他不再是年少有为初出茅庐的纯阳首徒静虚真人,他是打伤师父、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罪不容诛的宗门叛徒,过去赞美他的人唾骂他,过去他认为是朋友的人带头追杀他,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师弟来。
李忘生啊李忘生,谢云流又一次将追杀自己的武林人士尽数杀了,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想道,你教唆师父害得我离开师门四处漂泊,自己却如何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做那华山上高耸的明月?
最后,谢云流还是踏上了前往东瀛的船,在风雨飘摇中驶离了大唐,也驶离了李忘生。
在东瀛的二十多年里,谢云流常在海边习武,一开始是练剑,后来改剑为刀。天家路远,他不常听说师父与师弟的消息,只听说师父后来又收了几个徒弟,这几个徒弟并称为纯阳五子。得知李忘生接任纯阳宫掌门时,他冷冷一笑,颇有些残酷地想,是啊,李忘生可不就为了这个吗?如果不是贪图掌教的位子,李忘生怎么会一边假意与自己两情相悦,一边又在师父面前出言挑拨?
得知藏剑山庄即将举办新一届名剑大会的时候,谢云流决定回中原一趟。
少年弟子江湖老,谢云流参加第一届名剑大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已是第四届名剑大会举办在即。
藏剑山庄的规矩素来是只认剑帖不认人,谢云流北上杀了安禄山手下一员叫令狐不灭的大将,夺了那人手中的剑帖,本想直接南下去藏剑山庄,却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华山脚下。
来都来了,何不上去看看?
一别华山二十载,纯阳宫还是经年累月地覆盖在白雪中,这里似乎比起二十多年前谢云流转身离去时并无变化,可是又截然不同。
过去纯阳宫晨课时只有四个弟子,上官博玉从小就是个小胖子,晨课总是打瞌睡提不起精神,洛风年纪小,晨课也迷迷糊糊的,谢云流仗着自己天资卓越,惯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偷一刻的懒就偷一刻的懒,师父不在时绝不肯来上什么晨课,只有李忘生勤勤恳恳起个大早诵读经文练习剑法,还要鞭策他们三个。那时候只有他们四个,如今的纯阳宫却比起原来扩建了很多,更是多了许多弟子,晨课时人声鼎沸,尽显一派昌盛。
纯阳宫叫他觉得熟悉又陌生,李忘生更叫他觉得熟悉又陌生。这个年纪的李忘生没再穿过去常穿的轻便道袍,而是穿着有些隆重的掌门服饰,他的身形和面庞都更成熟了些,神情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端庄严肃,可是却不比过去青涩稚气,反而一举一动风度翩翩气质出众,尽显掌教风范。
谢云流来的正巧,李忘生正要带着十几个弟子去江南参加名剑大会,一行人刚下华山还没向南行出多远,谢云流就出现在了他们宿着的客店里。
一身黑衣,蒙面,身形、武器和声音都做了矫饰,杀了令狐不灭时也是这身装束,被人认出身份这种事当年发生过,如今便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然而,谢云流几乎是刚在李忘生面前现身,李忘生就惊喜地喊了一声:“师兄?!”
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谢云流。既然被认了出来,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谢云流摘下伪装露出了脸庞,冷声道:“李忘生,话不多说,剑帖拿来!”
李忘生诚恳地道:“师兄要的话拿去便是。”
谢云流冷哼道:“你倒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这声师兄是叫谁?我如今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剑魔,是欺师灭祖的纯阳宫叛徒,可不是你的师兄。”
李忘生摇了摇头,道:“师兄,我不是在惺惺作态,这剑帖本就该是发给你的,即便是这掌教之位,只要师兄肯回纯阳,我即刻便……”
“无需多言,”谢云流不等他多说,冷笑道:“李忘生,一别数年,你道谢某还如当日一般地毫无长进,任由你颠来倒去的蛊惑吗?”
谢云流自觉他二人此刻已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此时此刻李忘生时隔数年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真切地感觉到,他对这个人的恨意是如此尖锐而热烈,这种灼烧般的热烈让他有些焦躁。这时,李忘生却盯着他的面容道:“师兄,你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受苦了。”
他本是个木讷严肃的
', ' ')('人,长到如此岁数更是从不会在言语上讨巧卖乖,看见过去神采飞扬的师兄如今变得冷厉生硬后,情难自禁下才脱口而出,他是全然真心,没想到这一句却触怒了谢云流。
谢云流劈出一刀,喝道:“何须你管?”,李忘生侧身避开,拔剑接下时谢云流已迈出自创的身法“驰风八步”到了他面前。谢云流出刀,李忘生挥剑,刀剑相碰时两把兵刃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云流功力早非当年可比,他这几招李忘生却能尽数轻松接下,他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道:“看来这卑鄙小人这么多年来也并非毫无长进”,嘴上却有些轻浮地问道:“李忘生,李掌教,这么多年,除了我,可曾有别人碰过你吗?”
李忘生许多年没有听到师兄这般狎昵轻薄的言语,似乎又回到了二人十几岁时的时光,他愣了一下,便是这一下的迟疑,他已给谢云流伸手点住了穴道。手上没了力气,李忘生的剑也就这么掉了下去。
谢云流嗤笑道:“还想着你倒也算有些长进,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幅呆样儿。”
他伸手掐住李忘生的下巴,道:“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现在你可落在了我手里。”
李忘生摇了摇头,回答道:“师兄,当年之事,乃是你误会了我与师父,我们当时是在说……”
“惯会撒谎!”谢云流打断了他,他的手轻轻一扯李忘生的腰带,李忘生身上华美的道袍即刻便松垮了,“李忘生,这身掌教的服饰穿在身上,心里不羞耻吗?”
他又是两下动作,李忘生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里衣。李忘生受此羞辱,臊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他本是平和稳固的心性,转念一想,师兄在外漂泊受尽苦楚,此刻自然满腔怨愤,自己若是由着他发泄,他发泄完了,说不定就能冷静下来,同纯阳宫解开心结。
想到这里,李忘生道:“师兄,你要折辱我,我别无他法,只有唾面自干,只盼着你发泄完了,能再度相信我。”
“剥你两件衣服算什么折辱?李掌教,好好感受感受,这才叫折辱。”谢云流就这样把手伸进李忘生的衣袍里,他的手比起过去更宽厚,也更饱经风霜,布满茧子的手一只肆意摸过李忘生的前胸和腰腹,另一只摸上李忘生的性器,那里被他一摸,片刻间便翘起来了。李忘生轻轻“晤”了一声,薄薄的里衣几乎在身上挂不住。
比起过去,李忘生长高了,身形也更加成熟了,习武之人身上全是漂亮纤细的肌肉线条,谢云流的手竟然有些不舍这种软滑温热的手感,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啪”地在李忘生臀上扇了一下。
“啊!”李忘生毫无防备,不由得痛呼一声,眼角都挂上了泪花。这一下扇得极重,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被雪白的肤色衬得尤为红艳。
可给谢云流找到了门道,他坐在床上,李忘生趴在他怀里一只手握成圈爱抚着李忘生胯下的“小李掌教”,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抽向李忘生的臀。
他习武多年,手劲远非常人可比,几下下去,李忘生的屁股已是布满红印,高高肿起,李忘生痛的几乎没了知觉。
“师兄,不要打了,”李忘生悲声道:“好烫,好痛。”
谢云流讥讽道:“又在口是心非,要真痛你下面还硬成这样?”,他嘴上讥讽,心里却想,李忘生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变,在床笫之间也是和知情识趣四个字毫不沾边,以前就是这样,什么好听的都不会喊,只会喊师兄我好痛,师兄我好难受,师兄我好舒服……
他想入非非,又扇了几下,李忘生终于没忍住,惊叫了一声,尽数泄在了谢云流手里。
他埋着脸不说话,轻喘着气,全身上下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谢云流不给他休息的机会,翻身起来将他压在身下,又轻拍了拍他的背,吩咐道:“叫两声好听的。”
李忘生红着脸道:“师兄,我很想你……”
“谁让你说这个了?”
换来的是屁股挨了一记重拍,李忘生“呜”了一声,到这地步谢云流也不再忍耐,他除了自己的衣物,揽着李忘生的腰,就要一寸一寸地把性器往师弟下身那个小口里顶。
太紧了,太生涩了,两个人都太久没做这种事了,由着他横冲直撞必然不好受,李忘生连忙一寸一寸地收力放松自己,待谢云流全部进去时,两人都汗津津的不太好受。
谢云流干脆就着这个姿势躺下来,扶着李忘生的腰,让李忘生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习武之人腰肢软,李忘生两条腿分的很开,这个姿势进得极深,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钉在了一根铁棍上动弹不得,两条腿一点力也使不上,只能被师兄翻来覆去的顶弄。
谢云流一边抬腰去顶,一边又抓着李忘生的手腕把他往下拽,他时隔多年再度进入了那个温暖湿润的所在,只想狠狠捣弄。
就这么顶了几百下,顶的李忘生话也说不出来了,叫道:“好深,师兄,不行,好深……要坏掉了呜……真的不行……”
谢云流本想伸手抹去他嘴角的水渍,突然又醒悟过来,不对
', ' ')(',他怎地又对这卑鄙小人起了怜惜之心?于是他又冷哼道:“这就不行了?给我好好受着。”
李忘生本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别说情欲了,连口腹之欲都很少有,这样的人一旦沉溺在欲海中反而会一发不可收拾。身体内部最敏感的地方被剧烈的捣弄刺激,周身被最亲厚的师兄的气息包围,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爽到极致的同时带来的反而是登高而跌的恐惧。恐惧和愉悦同步增长,李忘生抓着谢云流的手,呜咽着摇头恳求道:“不行,师兄,真的不行了,我要死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谢云流失笑道:“你不是要死了,你是要爽死了,你每次一到的时候就说要死了,真是……”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现在早已不是……于是闭了嘴,报复一般地操弄地越发厉害,没过多久,他感觉身下温暖的躯体突然一阵抽搐,原来是李忘生终于在剧烈的高潮中昏过去了。
李忘生昏去了,谢云流却没停,他离开这具身子太久了,还没享受够那种温暖湿润的感觉。不知道在李忘生身上操弄了多久,谢云流才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睡去了。
李忘生大概是真的被他玩弄得太狠了,第二日谢云流起来时他还昏睡着,谢云流神清气爽,心道,今日先暂且放过李忘生这卑鄙小人。
他收拾一番打算离开,离开时,突然瞧见了放在桌子上那张名剑大会的剑帖。其实这东西他已经有一张了,但是如果不拿走这张,倒显得他来一趟是专门为了李忘生似的。于是,他哼了一声,带着那张剑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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