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半露,展示给另一个剑客,在江湖上是请求指教的姿态,常用于同阶层的剑客之间相互指点,有些时候也会用于请战比自己资历或者实力较高的人。
当年龙庭会上,江逾白面对第一个对手,用的就是请剑的姿态。而如今,整个江湖没有能令他主动请剑者。
残色剑主视名利如浮云,傲骨铮铮,却也愿意为请江逾白的剑低下头颅这就是剑仙的魅力。
江逾白有些吃惊,随即一笑,提着无咎上前和谢华衣打作了一团。
他们有来有往,剑影翩然之间一连串数不清的迭声清响,速度快得出了残影,初霁脱力地半趴在地上看的目不转睛,都忘了先爬起来。
周琰看着两个大剑痴为了提点一个小剑痴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他对剑其实并没有那么痴迷,常用的武器也不一定非要是剑。不是说他天赋不够好,而是他本身没有那种对剑着迷的心思。
江逾白当然很理解。就像他师父孤鹤真人理解了他这个除了剑十八般武艺样样疏松的大徒弟,江逾白当然也乐得放纵徒弟自由发展。想练什么练什么,什么能练得好都可以。
周琰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此时他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剑痴,顿时让他有种剑痴都是大白菜,买一颗送一颗的错觉。
当然,那错觉只是一瞬间划过他脑海,便很快逝去了。
......
周琰在琼州买了一套院子,这几天他和江逾白等人都住在里面。
对,他在寸土寸金的琼州城最繁华的河岸线上买了一套院子。不只是一栋。飞甍鳞次,一眼居然望不到边,怎么也得上百亩了。
江逾白:......你又花了多少钱?
周琰:不多。万把银子吧。大多数都用在修缮工程里了。
江逾白不是很懂琼州园林的地价,但也觉得这个价钱低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江逾白怀疑的眼神,周琰淡定地说:这是从前朝抄家的罪臣那里没收来的,空了好些年,之前在官衙里拍卖充公的时候没人敢买,我顺手就买了。
......假的。当时户部挺急着脱手,即使这些宅院每年修缮是比大费用,这么个价钱也明摆着是个能捡的大漏。但周琰本着要存老婆本的思想,江逾白常去琼州的念头一晃而过,他就干脆拍板把这套院子给留下了。
因为他出了手,满朝文武无人敢抢,最低价拿到手了不说,连修屋子也是直接跟小皇帝借的人。
......周琰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儿还有房产的。
江逾白:他有名字么?
周琰:以前叫许园。现在叫周园。
江逾白:......
行吧。挂个国姓,再抢手也没人敢惦记了。
只见周琰从宽大的衣袖里摸了摸,摸出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盖了官府红印的地契来递给江逾白。江逾白定睛一看,买方下面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
江逾白。
.....江逾白本人内心很复杂。
穿越前,他拼死拼活在一线城市攒下了一栋双层公寓楼的首付,眼看着要背上几十年房贷。一穿越拥有了一座山头(不知道是不是合法占有)已经让他怅然若失之中有种复杂的惊喜感了,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拥有一座园林,也让他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壕无人性。
周琰颇为深情地说:师父如果愿意,也可以把它改叫做江园。
江逾白:......
这种诡异的违和感来了!这和现代男方把写着女方名字的房产证直接亮出来的行为有什么区别?下一步铁定该是谈婚论嫁了吧?
只见江逾白在周琰期冀的目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偏头,精致的眉目投下一小片朦胧的侧影,低喃道:
江园......名字实在太难听了。
周琰:.................
周琰:师父,你就没别的想说吗?
江逾白一顿,扭过头来:有。
周琰翘首以待。
江逾白:你的私库里还有多少银子?王府是不是快破产了?需要跟闻人璩收一下保护费吗?反正他家穷得只剩钱了。
周琰:......师父,我真的还有钱。还有,你跟闻人璩不是朋友吗,这么光明正大坑钱真的好吗?
江逾白:我不信。我一回来就花了你一万两黄金,你还能有多少剩的?说着他安慰道,没钱也没关系,咱们日子照样过,师父接下来和你一起节俭一些就是了,你没必要为了哄师父高兴画这些钱。
他还是很担心王府的财政状况。周琰买下这些宅院是赚了没错,但是他一年也不来琼州一趟,宅子积年累月空着,没有什么进项不说,还要花出一笔银子维修,不是得不偿失吗?
就像超市大减价,买一堆东西也是不现实的你虽然赚了,但是你有时候并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啊。四舍五入约等于花冤枉钱。
江逾白:咱们回去之后就把它卖了吧,以后来琼州住好一点的客栈就是了。
周琰:......行。
还有一个问题。江逾白叹了口气,悠悠指着自己,卖宅子要宅子的主人在场,是吧?
周琰:......
他忘了。江逾白的壳子已经死了,现在他师父顶着的名字是萧睿。虽然萧睿见人不多,但是认识他的人都这么叫,不妥善处理怕是会出事儿。
我还是把这宅子挪到我名下吧。周琰自觉没有抓住机会,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