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陷入一段沉思。
皇城,皇家的地盘。他曾跟当朝的皇帝有几次往来,毕竟皇家只是听着威风,说白了终究是普通人,有事照样还要找修士帮忙。
而江莲同样陷入一段沉思。
她好像来过一次,来杀过某个皇帝。
名字她当然忘得差不多了,能想起来这一茬都算好的。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江莲懒得再多想其他,反正池离言能感觉到,她也没必要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好像好久都没敞开膀子玩一玩了。
她一把揽过池离言的肩,“咱们去潇洒潇洒?”
池离言一听也来兴致了,“此话怎讲?”
江莲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环视他一圈,“给你打扮打扮。”
街头逛到街尾,有什么小配件江莲放下钱就走,一路逛完池离言大包小包提得满满登登。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具体买了什么,反正花着也不心疼,一分都不敢花不是她性格,全当给一气真人攒攒阴德。
池离言瞄到某个袋子里的小东西,腾出一只手戴到头上。戴好神秘兮兮地戳戳江莲,“你看我的头牛逼不?”
江莲只顾着往前走,随便回一句:“像。”
......“我没问你像不像。”
衣角被池离言踩住了,她这才回头,刚想张嘴骂,生生被他的样子给逗笑。
不大的脑袋上戴着一个老虎头,两只眼睛是刺绣上去的,还用白色的线留了白,说威风不威风,说可爱不可爱。
就是怪好笑的。
她放肆的笑声引来不少人围观,围观人群本是抱着不满的态度,但在看到池离言后大多跟江莲的反应差不多。
出于礼貌,多少都知道忍着点。
可快乐是会传染的,拥挤的街道年气儿都跟着足了几分。
待江莲笑够,池离言把帽子狠狠地塞到袋子里的最底下。
傻逼帽子,压箱底去吧你。
不过他有好好记得放在哪个袋子里,就等江莲下次不开心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瞥见不远处的摊子,“吃不吃糖葫芦?”
江莲摇摇头,“吃够了。”
“一两串就吃够了?”她嘴可真叼。
“之前碰见白玉鳞,他买了好多。”
池离言对这三个字异常敏感,“靠,什么时候碰见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莲逛累了,懒洋洋地:“你不相信我的时候。”
还真就有人见缝就插针啊?
先前对白玉鳞感恩的心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池离言决定像他讨厌自己一样讨厌他。
什么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不存在的。
他立志要比白玉鳞讨厌他更讨厌白玉鳞。
江莲瞧池离言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心知这厮小学生应该又在闹别扭,“行了行了,把你那垮起的批脸收收,给你买身新衣裳去。”
生拉硬拽给他扯进个成衣店。
老板看到她的架势赶忙笑脸相迎,两只手在胸前搓来搓去,“欢应广吝,请问哪位要买衣服啊?”
江莲昂昂下巴,一屁股坐到木椅上,跟回自己家似的,一条腿踩到椅子上轻锤起来,“把你们店里合适他号的都拿来。”
这是什么土豪发言?
老板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立马喊来几个打杂的围着池离言量尺寸。
江莲现在在老板心里的形象就是重金求子,哦不,是富婆贴贴。
他悄声吩咐另一个闲着的打杂,“去,给富婆泡上好茶。”
江莲耳朵尖,“再来盘瓜子仁,不是老奶奶一口一口磕出来的不要。”
“好嘞。”有钱人总有点特殊癖好,老板表示都能理解。
池离言很快换好一身衣服出来,老板没等他站到镜子前就开始拍马屁,“哎哟,您可真是衣架子,一般人都衬不起来这件衣服啊。”
江莲边喝茶边看话本,头都没抬,“确实也没那么多人今年过本命年。”
老板下一句马屁都想好了,又生生咽回去。
还是池离言打圆场,也就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没事,她不太喜欢红色。”
池离言继续换了下一身衣服出来,老板再接再厉:“这件跟你太配了,别人穿上多少有点娘炮,可您不一样,那一身正气给衣服都添光彩。”
江莲挑挑眉:“你师妹说紫色很有韵味?情侣装都整上了?”
说实话,池离言都没注意过小师妹喜欢在统一的弟子服里套个紫色中衣,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小师妹露出来的衣领是紫色。
不用他多说,老板也知道自己马屁拍马蹄子上了,象征性地往自己脸颊拍一下,“嘿,您瞧我这张嘴啊。”
江莲喝口茶水,“没事,会说话就多说点。”
池离言边往换衣室走边脱,这老板真是存心想让他死。
他刚解开腰封,老板探进来只手,偷偷摸摸地:“这身准没错,要想俏,一身孝。”
“老子信了你的邪。”池离言正想关门给他挤出去,余光却瞄到衣服的款式。
于是再出去,他换了一身跟江莲身上的衣服颜色差不多的白袍,袍边用银线绣着一朵莲花。
虽不像她那么仙气飘飘,但还是跟她挺搭的。
“我就要这身,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