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看到这三条线了没?”苏彧的葱白长指在姜铭掌心点了几下。见姜铭点头,便又道,“这就是相士常用来忽悠人的生命、爱情、事业三线,若看手相,这三线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只是除了琐碎小事,在这掌心之上,是什么都看不出的。”
“命线和魂线在哪儿?”姜铭问道。既然她看不起掌中三线,那么这两线必然在别的地方。
“这儿。”苏彧抬手在他眉心一点。
姜铭伸手从床头柜拿过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我怎么看不到?”
苏彧翻个白眼,“若是个人就能看到,我这天枢阁早就关门大吉了。”
说着,她拿中指戳戳姜铭的心口,“心眼启,灵眼开,若无灵心二眼,你还想看命、魂、运这天命三线?简直做梦!”
直接说我看不到不就行了?哪来这许多话!
姜铭放下镜子,问她,“命线断,魂线残,是什么意思?”
“命线一断,人死灯灭,世间再无此人。所以说你早就该死了,现在还活着,无非是有人帮你瞒天续命,骗来一线生机……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那么大本事,连这等逆天的术法都能施展成功?”苏彧一说起这些,就显得很是激动。
“你想学?”姜铭试着猜了一下她如此心切的原因。
“我才不学,逆天改命,虽然是通天彻地的大本事,可这等惊世骇俗的手段,谁用谁倒霉,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就算死不了,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说到这里,苏彧瞥他一眼,“需知天机泄露过多,都落不下什么好,更何况欺天逆天,除非活腻歪了,不然谁会做这种事?”
“那你又何必一定要追问出施术之人?”姜铭编不出这样一个人来,所以不想她再问。
“为什么?老娘要跟他拼命!你说你死的好好的,他多管的哪门子闲事,非把你救活,给这世间添一个祸害!”苏彧气愤不已。
“……”姜铭很是无语,“我祸害谁了?”
“我!”苏彧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祸害别人我才不管呢!”
姜铭失笑,“我们不过初识,话还没说几句,又祸害你哪儿了?”
苏彧把自己的伤脚一抬,“跌打酒味还没散,你不会不认账吧?”
“……”这也能赖我?姜铭实在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这是意外,还是你自己跌倒,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当然要怪你!”苏彧似乎要玩不讲理的,“你知不知道有些有着特殊命格的人,是不可以见面,不可以有因果的,不然除了互相伤害,就是一个把另一个克到死!”
说到这里,苏彧拿手指着姜铭,“打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从此便霉事不断,永远都别想过安生日子了,你说你是不是祸害?”
“……”姜铭无言以对,他是不信这些的,可人家硬要拿命格相冲说他害人,他又有什么脾气?“以后我们不再相见不就好了?”
虽然不懂命术相理,但凡事总有解决之道,命生相克,应该也有克制之法的。
“来不及了,你知世上有苏彧,我知世上有你,因果已成,再难斩断了。”苏彧神色郁郁,不似作假。
姜铭摸摸鼻子,“还能有这么厉害?”
“还不都不怪你!”苏彧见他一脸无辜样儿,忍不住火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整出两条命线来的?两条就两条,你居然让他们全断了!还有,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把魂线都给弄残了!”
两条命线?
全都断了!
姜铭听了也不禁一愣,随即想到,若非“姜铭”已死,他也不能借尸还魂,这大概就是第一根命线的由来。
可他也只是边宁的魂念,真正的边宁,早已死在两千年前,死在那塞外大漠,也许这就是第二根命线吧。
他现在是姜铭体、边宁魂,说他是姜铭也是边宁,那是没错的,可反过来,说他不是姜铭也不是边宁,又何尝不对?
思及此处,姜铭不再纠结,而是问她,“什么是魂线?残了又如何?”
“魂线便是一个人的魂命线。一个人的命线只有一生,断则一生尽。魂线不同,只要轮回不断,魂线永存,大能之士,便是靠着魂线算你前世来生。换句话说,你若不想办法把残掉的魂线补全,待它断掉,就是断了轮回,绝了来生。”怕他不理解,苏彧好好的跟他讲解了一下“魂线”。
“怎么补全魂线?”姜铭魂穿千年,不经轮回,走了捷径,魂线有缺再正常不过。
“不知道!”苏彧回答的相当干脆,“你可以去找那位帮你逆天改命的大能,我想他应该有办法。”
世上哪有那么一个人!
姜铭笑笑,“反正来世不知今生事,有与没有,又有何妨?”
“你倒看的开,不过你就不怕不入轮回的后果是永堕地狱?”苏彧偏头问他。
“若有太多不想忘却的事情,永墮地狱又如何?”姜铭还真是不怕,反正有没有地狱,还是两说呢。
生前何必多虑身后事!
“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挺有趣的。”苏彧总算夸他一句,并随之提了一个小要求,“过来,让我抱抱。”
“你不怕我克你了?”姜铭迟疑未动。
“就是想解了这该死的欺克命数,我才忍着委屈,吃这么大亏的,不然就你这种小鲜肉,姐姐有多远拍多远。”苏彧脸上的确写满了无奈跟委屈。
“什么叫欺克命数?”姜铭却更关心这种学术名词。
苏彧脸色更加不好了,“就是欺负性的克制别人,别管你有意无意,都能把我给克着。哪怕是没事想我一下,我都有可能摔个跟头。最可气的是,只许你克我,不许我反制回去。哪怕是想着对付你,我都能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