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素手拉亮吊灯,柔和的光线瞬间把帐篷填满,一张大大的气床摆放在中央,床上除了一个气枕,一床薄被,再无它物。
床四周是由各种塑料支架、软布做成的简易家具,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生活用品,衣服鞋袜、洗漱用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篷壁上则画满了各种符号,顶棚上亦画了一副星图,这些极其少见的图案,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对于帐篷,姜铭并不陌生,可布置成这样的,却还是第一次见,看来苏彧是真把这里当住所了。
把怀中的女人放到气床上,姜铭好奇的去看那些用品,发现除了两口锅子以外,就再也找不到一件金属制品,就是那些用塑料等材质做成的器物,也都是软的。
看他好奇的把一个塑胶软杯捏扁揉圆,苏彧撇撇嘴,告诉他选用这些的原因,“生命诚可贵,所以安全排第一。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算为贪生怕死正名吗?
姜铭笑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回身问她,“天气一日冷似一日,仅靠着这一床薄被,你是怎么熬过漫漫长夜的?”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敢这样住,自然就有应对的办法。”苏彧说着,除下鞋子,翻身爬到里面,在枕下摸出一个檀木盒子。
拿到盒子,她回身对着姜铭盘腿坐好,“好看吗?”
即便刚刚背对姜铭,她也能清楚感觉到、那在自己翘臀短暂停留的灼烫视线。
姜铭本来只是好奇她要做什么,才多看两眼,只是目光不受控制的被某些部位吸引了而已,谁能料到人家背后长了眼睛,结果被抓个现形,颇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秉持着一贯的诚实回答,“好看。”
听他如此评价,苏彧打开檀木盒子,回了一句,“不错,你浑身身上,也就审美能力还算不讨厌。”
这算夸我吗?
姜铭不认为这种事情值得鼓励,可看她的意思,偷看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别忘记夸奖就行,早知如此,刚刚就大方的多看两眼了——好话会的不多,可还是能凑出两句的。
苏彧不管他在想些什么,取出一个龟甲放于膝上,又拈了三枚铜钱在手,“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看她这模样像是要卜卦,姜铭也好奇她能算出什么,便把生辰八字告诉她,他没有特意去区分,是边宁还是“姜铭”的,因为两人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惊人的巧合!
将铜钱置于龟甲中轻轻摇晃,然后将其一一倒出,看了一眼铜钱的排列,苏彧按照刚刚得到的八字推衍一番,只是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郁闷的嚷嚷一声,“怎么会这样!”
“又怎么了?”姜铭好奇的问。
“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算不出。”苏彧满脸都是颓败失落之色,“不见过往,无望未来!那位高人究竟使了何种神鬼手段,不但帮你蒙蔽天机,还遮掩了你的一切,连我都算不出一丝半分……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都不认识他,又怎么告诉你?
姜铭轻轻摇头,抬手向上指指,好心的告诉她,“你还是问他的好。”
他指的自然是上天!
“我要跟他有交情就好了。”苏彧郁闷的收起龟甲铜钱,“那我就能斩断和你的因果牵连,不再受你所害。”
姜铭的一切她都算不出,更别提找出方法,切断他们的关联了,难道以后就只能睡帐篷,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我不要!
苏彧在心底郁闷的大喊,喊过之后更加郁闷,顺手把檀木盒子丢到一边,关键时刻掉链子,还真是没用。
丢开盒子,她开始打量姜铭,英俊帅气,颜值过关。身高腿长,体型完美。健壮有神,气质硬朗……怎么看都觉得还不错,挺好的。
苏彧你在想什么?不要为其美色所迷!
苏彧使劲儿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然后问姜铭,“你今年二十对不对?”
生辰八字都给你了,难道连这都算不出?
虽然质疑她的计算能力,可姜铭还是点点头,“嗯。”
“我今年二十七,整整大了你七岁,咱们两个既不合适,又不般配,对不对?”苏彧试图劝自己打消刚刚那个疯狂的念头。
姜铭却不认同这个观点,周羽裳都三十一岁了,比他大整整十一岁,他还是一样喜欢,不觉得两人有什么不般配的,所以年龄不是问题,关键问题是,“你这人太神经,我们当然不合适。”
“……”你才神经!你全家都神经!苏彧念头刚动,嘴角就牵扯一下,痛呼一声,“唉呦!”
“怎么了?”姜铭不解,好端端的坐着,怎么叫上痛了?
“腿抽筋了……”苏彧咧着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