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公平吗?”闻心澜淡淡一笑,“想要大部分人过得太平,就要有一小部分人当‘傻-逼’,如果都盼着别人去做‘傻-逼’,这个国家早就不存在了。”
这些姜铭懂,前世今生,他都不后悔做一个军人,只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心中有愧。无悔而有愧,矛盾却又真实存在着。
“很多人都觉得哪里都可以有平等自由,唯独身边难见。可他们却不懂得,平等二字,从来都是强者赋予弱者的。强者开心的时候,可以跟你说,我们是平等的。当他不开心的时候,一个耳光过来,你能如何?”闻心澜不求答案,继续说下去,“一旦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就是天下至弱,到时候如果还奢求能得到平等对待,就可笑至极。”
把命运交托在别人会不会发善心上,从来都是可笑的。期待异族都亲切友善,更是愚不可及。
“这番话说的离经叛道。”姜铭淡淡道。
“本来就不是老老实实的人。”闻心澜还是有清楚的自我认知,跟着说道,“王队不在了,每年都有和他一样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离开……而这些,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关心,他们只关心自己受没受委屈,少得了多少东西……所以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可我还是想跟你提个要求——陪我傻下去好吗?”
“好!”
姜铭记得当时自己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他心里没有别的答案,现在他的答案依旧,可依然担心某天哭的撕心裂肺的人会是温青青,会是……
凡人非神,想把一切守护,终究难能,该当如何?
“青青,他答应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然后生一打儿子……他答应过得,怎么可以不算?”舒婷抱着温青青问。
温青青轻拍着她的肩膀,“不能不算,我们不许他不算。”
“嗯!”舒婷使劲点头,“可他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
“等着盼着念着,直到哪天我们没有力气了,或者……忘记了。”温青青哽咽道,“就这样。”
“好……”舒婷想答应下来,却又忍不住道,“好难!”
“不怕,我会陪着你。”温青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还有我。”沐小田也贡献了一份力量。
“嗯,天还没塌。”舒婷刚自我安慰一句,又哭了起来,“可是不见了,再也见不到了。”
唉!
说什么都没用,哭吧!
把一切的一切都哭出来!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疗伤药……
三个女孩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没有人计算时间,只知道眼睛哭肿了,眼泪还在流,仿佛永不干涸的河流!
哭着哭着天黑了,哭着哭着人累了,舒婷摸摸发干的嘴巴,“我饿了。”
“我去做饭。”沐小田爬起来冲去厨房。
“想通了?”温青青问。
“没有。”舒婷摇头,“吃饱了继续哭。”
“好,我陪你。”温青青舍命陪闺蜜。
“青青,我有句话想问你。”舒婷擦着红肿的眼睛道。
温青青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咒他!答案我告诉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舒婷问,“为什么?”
温青青指指自己的心口,“我活着,他就在。”
要多么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舒婷羡慕的看她一眼,“你真勇敢。”
“因为我是温青青啊。”温青青很是骄傲的道。
“舒婷不比青青差。”舒婷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她的手道,“走,陪我去婚纱店。”
“你想做什么?”温青青一愣。
“试婚纱,三天后要用的。”舒婷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拖着她就出了门,“既然爱了,就要对得起彼此。”
看着她们走出门去,沐小田无比羡慕,心里有个人爱着盼着等着,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了吧?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周羽裳一身疲累的回到家中,一推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一振,倦乏之气一扫而空。
踢掉鞋子,光着脚跑进卧室,就见那个小男人抱着她的枕头睡得正香,眉头忍不住一挑,臭小子,真拿我这儿当避风港了!
踮起脚尖,轻轻走过去,周羽裳想让熟睡的人明白,拿狐狸窝白骨洞当温柔乡,错的有多么离谱!
她慢慢爬上床去,手缓缓伸出,想去揪他耳朵,眼见就要得手,宽厚的手掌抬起,抓住了她莹白如玉的手掌,跟着用力把她拉进怀中,贴紧深拥,“今晚方便吗?”
“不方便!”
“那就好。”
“什么?!”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