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晴。今天又捡到她丢掉的发带,也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却又忍不住去做。
(变态!可恶!)
十一月五日,多云。这个叫曹静玉的女孩儿比我还可怜,找个比我还烂的人渣……多少年了,第一次记住别人名字,就帮一下,不就是钱,我穷的只剩这玩意儿了。
(竟然还能清楚认识自己。)
三月六日,阴。娘的,我想我是疯了,居然还玩什么见义勇为仗义疏财!嘶!这顿揍挨的真冤,还有那一百块钱……怎么都不能白送啊,摸摸小手亲个脸蛋也是好的,亏大了!……可是她那可怜无助模样真的很像她,只是她再也不需要我帮忙了……算了,好歹也是同学,就当日行一善了。
三月十一日,晴。温青青又来找我,可她的眼睛太干净,我怕……
(原来如此……)
七月三日。姓赵的王八蛋,骗了我也骗了她,我明天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这已是最后一章,她清楚,“姜铭”的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天——七月四日夜!
她刚刚读的,虽是“他”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她的过往?从另一个视角看过去,是非对错,聪慧如她,也难以判断了。
谁欠了谁?
谁又欠了谁的谁?
是算不清理还乱的帐!
把日记合上,依序放好,不管在不在乎,留没留意,这都是“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据,不能湮没无痕。
摆好日记,她又把那些曾经属于她,又被她轻易丢弃,却让人珍藏至今的东西一一擦拭,放好。
又拿起胸针,看看浸染在上的血渍,她却没有擦去,觉得只有这样,这枚胸针才算和自己有关系。
拿起放置胸针的盒子,却没把胸针放进去,而是揭开有些不平的垫膜,本意是将其铺平,却发现下面居然有张存储卡。
取出插在手机上,看着那些出人意料的照片,慕容兰心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晶莹从眼角溢出,顺发白的脸蛋滚落……
果然谁的眼里都不曾有我!
“他怎么还不醒?”躲在渔船一角,易观离小声问。
慕容剑心挪了一下腿,让他枕的舒服些,“让他多睡会儿,这些天一定累坏了。”
“你不怕他醒了跟你急?”易观离好奇的问,那一掌拍的可是不轻。
“他肯定舍不得。”慕容剑心很是自信。
“感觉你有些不太一样了。”易观离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不太对。
“是吗。”慕容剑心笑笑,没去解释什么。
“这艘渔船能带我们出去吗?”易观离只好换了话题。
“能到公海就好。”慕容剑心的要求不高。
之所以潜上来,是因为没有别的船路过,而抢来的船已经不再安全。毕竟岛国的军警不是吃干饭的,就算反应没那么快,这么久过去,也该查到他们抢船出海的事了,现在巡逻艇和侦察机,估计正四处搜索呢。
“报告,前面发现一艘渔船。”
“附近海域还有别的船只吗?”
“应该没有,苍鹰三号、四号都没有发现,剑鱼、天澜也都没有发现。”
苍鹰是巡逻机的代号,其他则是同组巡逻艇的名字。
“那就是说,那些混蛋很可能躲在那艘船上了?”
“根据时间推算,很有可能,我们追上去检查。”
“检查?他们若真在,你还想活吗?”
“您的意思是?”
“雷达锁定,*准备!”
“不能这样!万一他们不在呢?那可是我们的渔船!”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可是……”
“我是船长!”
另一边,心生警兆的慕容剑心,已经背着人到了船尾,“他们还是追来了。”
“他们想直接开炮!”易观离虽然不是军人,可发射井打开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帮姜铭穿好救生衣,绑一个救生圈在上面,慕容剑心才起身道,“我可以拼一下运气,帮你们争取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你究竟是谁?”易观离扶着她送过来的姜铭问。
“我也不知道。”慕容剑心从挎包取出一个圆盘,雪白如霜,莹润有泽。
“你打开了寒月寄灵盘!”易观离惊叫。
把玉盘放到她怀里,慕容剑心嫣然一笑,“这是一段最珍贵的记忆,你一定要收好。”
易观离把头偏开,“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慕容剑心走近,踮起脚尖,在熟睡之人的额头轻吻一下,“边哥哥,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