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宁:还没忙完,连消息都不回?
陈俊宁:看到消息,给我回电话。
最近一条消息,那也是半个小时前的。
钟意就回了一句:嗯嗯,很忙。
这浓浓的爱搭不理气息,别说陈俊宁看出来,就连钟意都觉得自己很敷衍。
晚上十一点钟下班,有驾照不会开车的钟意,捏着包站在路边左顾右盼,谁知这时,一辆黑色宾利靠边停车。
车窗落下,露出李泽林半张脸,他握着方向盘,“钟小姐,要不要搭车?”
深夜寂寂,还有些凉,倘若只有李泽林的话,钟意肯定会犹豫,不过话音刚才落地,后面玻璃窗落下。
黑暗中,熟悉的轮廓,抬了抬下巴。
“这么晚?”
钟意立马支愣起来,骄傲地转开头,“我哥马上来接我。”
“你哥在平城出差。”
黑暗中,他语气不急不缓,直接揭穿她。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很尴尬,钟意非常没面子地梗住脖子,因为谎言被揭穿,耳根还有些热。
赖司砚坐在车里,耐心十足,既不催促,也不离开。
直到好几辆出租车,停都不停,直接绕道离开,钟意才耐不住性子,提醒赖司砚:“你的车停在这里,影响我打车。”
赖司砚看过来,“天太晚,你认路吗?”
钟意扬起来眉梢,听他继续说:“不认路,而且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他顿了顿,委婉询问,“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这人点到为止,剩下的话,全让李泽林这很有眼色,又很称职的狗腿子说尽:“啊,最近阳城郊区,还出了一个灵、异事件,到现在警察局也没找到人,说是,突然离奇失踪了,我觉得这个事很蹊跷,这让我想起十年前——”
钟意仍旧保持着骄傲的站姿,不过这会儿头皮发麻,脊背一阵儿一阵儿凉意。
果然夫妻一场,赖司砚很了解钟意。
她一到晚上,向来胆子小。
钟意脸色变得阴沉,咬了红唇,生气地看向赖司砚,“无耻!”
赖司砚才沉声提醒李泽林,“谁让你这么吓她的。”
李泽林后知后觉,扶着方向盘转身,很无辜地眨眼,“赖总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赖司砚瞥了他一眼。
而后带了一丝薄醉去看钟意,眼神里尽是温柔,“那你打出租,我在后面跟着,送你到钟家?”
钟意此刻被气的面红耳赤,她皮肤一向很薄,犹记得那时也小上几岁,赖司砚稍微用些力,第二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好像受了不得了的对待。
那种时刻他掌控欲很强,她又喜欢在他雷点上踩,每每事后,她都像现在这般,红透脸,仿若雨后的水蜜桃。
不过现在的钟意,完全没有以前乖,更没有以前顺从,她壮着胆子握拳,语气又轻蔑又傲娇:“不用,更不需要跟车!你敢跟的话,我就打110。”
赖司砚点头,“好。”
然后升上去车窗,缓慢地,往前滑行。
钟意在原地等了等,也不知这会儿犯了什么邪,左顾右盼,竟然都看不到一辆出租。
于是只好拿出手机,从软件上叫车。
才刚下单,对方电话就进来,“我这里还有客人,十分钟后到,你在哪边?”
钟意报了具体位置,对方商量说:“那你能不能来马路对面,桥头这边?这样我不用绕道,节省时间?”
钟意往对面看一眼,树荫高耸,光线暗淡,她迟疑着:“好。”
挂断电话,黑色宾利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外,钟意提上包,踩着高跟鞋,车来车往,只能在人行道上走走停停,勉强过了马路。
走到花坛里面,再往偏僻之处,就是桥头。
大抵刚听过李泽林的故事,钟意犹如惊弓之鸟,有些过度机敏。
才刚走两步,不知从哪里,突然跑出来一只劲瘦的,不知品种的白色流浪犬。
钟意吓一跳,立马往后躲。
它本来没什么恶意,看到钟意躲,就耀武扬威起来,抬着下颌,低唔着,一步一步走过来。
大概钟意的闪躲,给了它勇气……
四周寂静无人,这一人一犬僵持不下。
换作任何一个女孩子,大概都要心生恐惧。
钟意自然也不例外。
她本来想礼貌一些,让它先走,没想到它竟然直接朝她走过来。
她颤抖着抓紧包,眼神惊恐,慢慢往后退,再往后退。
而狗却不识好歹,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