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拨过去——
“说。”赖司砚语气冰冷。
陈俊宁拧着眉宇,“不声不响把我删了?”
赖司砚也不避讳:“嗯,以后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因为我追钟意?”陈俊宁有些哭笑不得,“不要这么小气啊,你们都离婚那么久了,你心里不舒服,也不用绝交吧?”
赖司砚说:“抱歉陈先生,你追钟意,那确实是你们的自由,我无从干涉,但你如果把我当成好友,就不会这些年都惦记她,或许心里惦记,别让我知道……显然现在,我们没办法再做好友,兄弟之间,适可而止。”
说完就从耳边拿开,下一秒,听筒里传出一句——
“看样钟意真和别人去约会了。”
赖司砚皱了一下眉,“你说什么?”
陈俊宁说:“你以为只有我在跟你竞争?你连钟意身边有没有别的男人都不清楚?消息也太闭塞了吧?”
赖司砚捏紧手机:“……”、
陈俊宁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想象,此时此刻赖司砚的反应。
被删好友的怒火,顿时平息了。
“要不然,我开车去接你?”
“什么?”赖司砚嗓音哑然。
“我们一起过去搞破坏?”
“……”
赖司砚沉默许久,“不去。”
陈俊宁有些好奇,“真不去?”
赖司砚说:“不去,你想去自己去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陈俊宁也就是嘴上一说,他连钟意去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搞破坏?
而且这种行为,多掉价。
陈俊宁也不屑为之。
不过陈俊宁特别好奇,赖司砚怎会如此冷静?
赖司砚此刻在总办公室内,落地窗前,支着额头凝望远处景色。
他双腿交叠,眼神多了几分深情忧郁。
赖氏位于全阳城最繁华地带,放眼远眺,大半个城市都可以收入眼下。
其中自然包括阳湖。
赖司砚愣怔许久,闭上眼,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个被囚、禁在身体里的,嗜血的野兽在疯狂地撕咬牢笼,几欲摆脱控制,挣扎着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偏偏赖氏的杜若清进来汇报工作。
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展开一面文件资料袋,递给赖司砚。
“赖总过目一下,这是初赛拟定的比赛题,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特地出题,既考验参赛者的画功,又需要融合设计功底。”
赖司砚越是心烦意乱时,就越冷静,他闭着眼睛,收紧下颌。
沉寂了数秒,才睁开眼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然后抬手,“钢笔,桌子上,帮我递一下。”
杜若清双手交扣,闻言上前两步,取了一支赖司砚惯用的钢笔,然后弯下腰,还算恭敬地递过来。
赖司砚面无表情地低头,拔下来笔帽,睫毛轻颤着,在上面落了字——
赖司砚。
三个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娟秀的字迹,就连杜若清看了,都忍不住多扫两眼。
赖司砚签好字,合上文件。
“封袋吧。”
他把钢笔盖上,然后起身,随意丢到桌子上。
“封好以后,送到星凝。”
她点头:“赖总放心。”
拿着文件正要出去,刚走两步,察觉到不对劲。
转头看过来——
赖司砚眼神冷若冰霜,在慢条斯理解领带,解开领带,丢到一边,然后开始解袖扣。
左手上解开,又抬手,去解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