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试探一下,他收到花,会不会告诉她。
好在她阴阳怪气说了一通,赖司砚只是低声笑笑:“除了你,谁会送我花?你真是调皮。”
钟意才彻底放心。
赖司砚人生第一次收到花,最后他惦记一辈子了。
施珏叹了口气,“所以你看吧,女孩子就得主动,就得走男人的路,让男人无路可走,男人给女人送花不稀罕,女人给男人送花,那瞬间就不一样了,这么一个恋爱小天才,别说还没经历过感情的赖司砚了,就算换作一个海王渣男,都抵挡不住啊……”
施珏不分析,钟意还不觉得自己很牛,施珏一分析,钟意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还是个天生的,恋爱小天才啊。
她咽下去包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眸。
这顿早餐,在顾遂和施珏插科打诨中,吃得还算愉快。
结束早餐的时候,顾遂大手一挥,直接买了单。
感叹说:“嗯,便宜赖司砚了,他这么有钱,应该让他请客才是。”
施珏站在台阶处,侧头扫他一眼,抱起来手臂嘲讽他,“这顿早餐,总共加起来,不到三十块钱吧?说的就好像,你花了天价一样。”
顾遂坏笑一声,“你不要觉得三十块就很少,三十块,那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啊。”
他说到这里,往后撤身子,睨了她笑眯眯说:“而且我不省钱,怎么花天价请你做我们公司代言?该省省,该花花,还不都省给你了?”
施珏眼神轻飘,看过来。
虽然知道这男人在胡言乱语,十句话里面,能有九句话含着水分,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像她这种,从小酒吧一步一步爬上来,辛苦走到现在,没有依靠的小明星。
就更知道赚钱的艰辛了。
是以顾遂轻飘飘两句话,让施珏很难不动容。
一向喜欢阴阳怪气打趣他,这会儿突然的,语气就正经多了——
“你喜欢我什么?”
顾遂看过来,“你觉得呢?”
施珏目光落到远处,抱着手臂叹了口气,好半晌目光才转过来,“长得不赖,花瓶,身材也还可以?”
顾遂撇了撇嘴,用探究地目光,上上下下毫不客气地把施珏打量一遍。
“长得是不赖,”他摸着下巴,又围着她转了一圈,“身材嘛,马马虎虎,也算上乘——”
施珏听不下去,翻了白眼打断他,“收起你那一副让人无语的眼神,没见过美女?”
顾遂这才叹了口气,背着手,两个人肩并肩站立。
“是啊,我没见过美女,所以你觉得,你长得不赖,身材也可以,就让我神魂颠倒,”他好笑摇摇头,“所以我整天闲得蛋疼,陪你这里玩,哪里玩,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觉得我每天都很闲?”
他这么一说,施珏就愣怔了。
皱起来眉,思索了半天,妥妥笨美人一样的反应,“你什么意思,能说直白点吗?我听不懂。”
顾遂径直从台阶下来,往外走,矫情起来,“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无所谓,你就继续装作听不懂。”
施珏顿了顿脚步,忍不住加快脚步跟过来,“哎,我也不是没听懂,我就是害怕自己会错意,你能不能直接点?你们生意人,都喜欢这样模棱两可吗?”
顾遂拉开车门,请她上车,“是啊大明星,我们生意人,就喜欢点到为止,至于你能不能懂,那就看你了。”
施珏好笑地看着他,“有病,真有病。”
她是觉得真有那个大病。
跟这种人相处,以后不得累死?
他们前脚离开,钟意和赖司砚后脚出来。
钟意站在廊下,把方才一幕尽收眼底,等赖司砚跟上来,才慢悠悠总结了一句:“顾总好像动心了,动了真心。”
赖司砚视线往车子离开的方向,扫了一眼,“嗯,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钟意侧头,疑惑地问赖司砚,“那为什么,施珏看不出来?”
赖司砚沉吟了一下,“可能是看不出来,也可能是看出来了,不想回应?那你……你看出我来了吗?”
钟意扬起来下颌,沉默许久才反问,“你猜。”
赖司砚抿了唇线,看她许久,“我不猜。”
赖司砚率先拉开车门,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深邃而乌黑的眸子,盯着她,“你那么敏感,肯定早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还用猜?”
钟意顿了顿,才慢条斯理走过去,扶着车门弯腰上了车。
随后车子缓缓驶出蔡记早点店。
一路沉默,钟意抱着手臂,额角抵着玻璃,看着外面愣愣出神。
出神儿了好半天,才转过来头,目光扫了赖司砚一眼,“我现在对感情的事,迟钝了很多,大概那个时候太伤,伤到了脑子……”
赖司砚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支着额角,浅浅扫她。
“嗯,是么?怎么个迟钝法?”
钟意说:“别人不直接说出来,我都不想多想,想多了比较累,猜来猜去的,何必呢。”
赖司砚扯了扯嘴角,“你在暗示我吗?”
钟意眨眨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