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小暖湿漉漉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化了。
两个人其实就只是并肩躺在一处，就连彼此垂在身侧的手都不敢牵着，却是心情激荡到无法平静。
那时的他以为，他会在接下来的人生中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会这样一直和她在一起。
亲密无间，彼此相依。
这是他曾经最美好的愿望，也是折磨他整整七年的执念。
经过这七年的煎熬，许家默本以为自己早就心硬如铁。
却发现自从他和韩小暖相见之后，他一直自信的预感和笃定早就消失了。这种无力和挫败感，让他心生颓废。
她，就是自己的蛊，无解的蛊。
脑海中浮现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心底深处被牵扯得很疼。他抬手关掉了淋浴器，拿过毛巾慢慢擦着，神色逐渐恢复了清冷。
许家默以为他出来的时候会看到一个满脸惶色，不知所措的韩小暖，或者像是方才，坦然赴死般一脸悲壮的模样……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发现韩小暖已经睡着了。
许家默在床边坐下，转脸看着床上睡得正沉的女人。
韩小暖身上的睡衣穿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窝进蓬松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睡意深沉的脸。
白皙素净的脸庞上，两道细长的眉舒展着，细密的睫毛轻轻覆盖住波光潋滟的双眸，红艳艳的唇被床头灯照得水汪汪的。
好像，很可口。
整个人都是。
睡颜恬静的韩小暖，看起来比白天那个纸老虎更真实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