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她,立刻疾步逃也似的走了。
金铃这死丫头,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看起来平静的彩绣坊,温顺的外表下正酝酿着更深层次的风暴,而一路餐风露宿的程庭朗,紧赶慢赶,终于在天气稍微转暖的时候,赶到了烟阳城的城郊外。
再过一天,就能进城了。
那天他抓的阄正是烟阳,留下重金和心腹照顾清涟之后,程庭朗与十三卫就兵分四路,快马加鞭的赶往不同的城池,如今就快进城,他却难得产生了胆怯的心情。
她还好吗?
自己见到她,又该怎么说才不会遭到怀疑和讨厌?
她如今落了难,肯定最忌讳从前的往事,自己跟她虽说没太大的纠缠,可是万一她还记得自己的话,会愿意被他赎身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程庭朗多日未曾好好洗漱的脸上胡茬微现,眉头也皱的紧紧,满面烦愁。
整个人从少年郎一下子变得沧桑了许多。
如果说这些都是小事,烦扰一阵也就算了,等他进城后听到布庄管事无意中抱怨的话,整个犹如吃了□□一般,完全炸了。
“你说什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管事极少看到少爷这般风尘仆仆不顾形象的样子,谁不知道程家少爷最重着装风度,每次来铺子查看的时候,都穿的金尊玉贵,一派世家贵公子模样。可现在他被匆匆进城,穿的破破烂烂犹如乞丐的程庭朗拽住了领子,连声逼问。
望着少爷不知为何怒气冲冲的样子,管事只能咽了咽口水,将刚才自个抱怨的话断断续续地再重复了遍。
“我、我说,花坊里的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来咱们布庄量衣裳,简直是不……不知所谓。”
说到这里,管事的肚子里似乎有吐不完的苦水,一气儿朝主子倒了出来,“少爷你不知道,自从那花坊里的老鸨子找来之后,周围几家布庄可都在嘲笑咱们,你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有多难听,说什么咱们程家的布庄做衣服做的声名远扬,连妓|院的妓|子都慕名前来了。嗨,他们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一说,我也觉得不大对劲了,那老鸨子走起路来屁股扭来扭去,一看就没个正形,她在布庄里呆了一会,接下来的几天我和伙计们都闻着庄子里仿佛有股子若有若无的骚味……”
程庭朗这个时候没空听他讲这些,一把将老管事扯的更近,急切道,“什么花坊,是哪个花坊?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