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竹昨夜又被高姝画撞见,想来是动了杀心,只是她下手的速度,委实惊人,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有给她。
如此看来,此事与芬儿脱不了干系。想着,沈欢忙对萧朗玉说道:“八成是我房里的芬儿。”
萧朗玉点点头,对沈欢道:“你好生养着,我这就去想法子将人扣下。我先着人去通知谦修。”说着就要起身。
一听萧朗玉要去通知项竹,沈欢心头一动,先行拦下:“等等……”
萧朗玉不解:“怎么?”
沈欢看看吴瑕,有些事不能给瑕婶子知道,于是,只好恳求道:“瑕婶子,我能否单独跟萧叔父说几句?”
吴瑕笑着点点头,复又摸摸她的额头,然后出了客卧。
待吴瑕出去,萧朗玉方才问她:“可还有什么内情?”
沈欢摇摇头,经历过此番波折,她方才看明白一桩事。前世,别说肖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是自己一点心思,都小心藏着,生怕被他瞧出来半分,倘若叫他知道,自己亲手养大的义女,对自己竟然是这般心思,他该如何厌烦她?
那时候,她没有半点勇气,他年长自己那么多,成熟稳重,是她终其半生只能仰望的人。
若非前世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人世,尝到那肝肠寸断的痛苦,她何来这般死也要和他在一起的勇气?
当初那半年的光阴,依旧历历在目,毕生唯一支柱的倒塌,每一日,都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正是因为失去过,才想要紧紧的抓住……
既然从鬼门关又回来了一次,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最后再博一回!
说她任性也罢,说她自私也罢,都无所谓!她只想看看,他究竟爱不爱自己?前后两世的执着,无论如何,都得给自己一个答案!
想着,沈欢苦涩的笑笑,泛红的双眸看向萧朗玉:“萧叔父,你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萧朗玉点点头:“你说。”
沈欢和萧朗玉,在屋里说了许久的话,最后,萧朗玉神色凝重的走出客卧,望着院上方又高又远的天,重重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