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大多是问项竹昨夜的情况。
项竹睡在里间,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看眼前的环境,有些陌生,大抵是被萧朗玉带到了萧府。
他眼睛干涩的厉害,坐起身,用掌腹揉着眼睛。这时,他隐约听见外头的说话声,这其中有一个声音,他万分的熟悉……
项竹愣住,放下手,看向外间。生怕自己是听错了,他不由屏气凝神,继续细细地听着……
熟悉的声音,万分熟悉的声音……
他从榻上起来,面上带着狐疑的神色,一步一步朝外间走去。
越走近,她的声音越发的清晰,随之而来留在他脑中的,只剩下一片巨大的空白。
项竹掀起厚重的帘子,外间桌边吃饭的三人,齐齐映入眼帘。
而那个侧对着他的人,不是沈欢又是谁?
他看着她,手扣紧了门框,双唇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不由紧抿,额角的青筋随之绷起。他莫不是又生了癔症?
萧朗玉已经将昨晚项竹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沈欢。
沈欢听完,长叹一声,放下筷子,想着这半年多来的误会,她声音里隐带哭腔:“我本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我……我素知他性子隐忍,却不知,他竟这般隐忍……”
此话何意?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项竹这才明白,这半年来,都是她在骗他!她根本就没有死……
一时间,巨大的喜悦,将项竹肆意的席卷。紧绷了许久的那根弦,在此刻松懈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了一般的轻松感。
身子不由依向门框,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三人闻声回头,沈欢一见他,忙起身向他跑去,伸手扶住了他,轻声唤道:“义父……”
这一声义父落在耳中,宛如上天恩赐,想起这半年的折磨,泪水在顷刻间落下。
项竹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看她,时哭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