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季叔叔为什么这么做?”
薄谦沉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信,眸光微沉了沉。
抬眼,视线落在季言松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俊脸上。
季言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问他,他没承认。”
“伯母知道吗?”
“……”
季言松摇头。
拧眉看着薄谦沉在另一张沙发边坐下,他奇怪地问,“谦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薄谦沉拿起茶几上的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燃一支吸了两口,在季言松直直的眼神下,他声线低沉而凉薄,“我也不确定,之前景年发了照片给我,是她自己模仿的信,和这封。”
“……”
季言松薄唇紧抿。
薄谦沉清隽精致的五官隔绝在烟雾后,“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他们的感情一直不好,我也知道,他一直有在外面养人,但我没想到,他会……小景年知道吗?”
薄谦沉听见他问景年,眉宇间便冷了一分。
把吸了两口的烟按灭在白玉烟灰缸里,“你觉得她傻吗?”
“她怎么会和傻字沾边,精得跟猴子一样,我只是不明白,她若是早就知道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的。”
在季言松看来,景年从来不是会掩饰的人。
就像她喜欢薄谦沉,全世界都知道,她讨厌薄旭升,从来都是写在脸上。
甚至于她和季筱琳的互看不顺眼,也不会藏着掖着。
薄谦沉淡淡地勾唇,并未形成笑意,“她长大了。”
……
第二天,景年一大早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外公进了抢救室。
中午十二点,手术才结束。
手术室的门开,季言松满头大汗的出来,不等景年问便主动地告诉她,“年爷爷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
景年的眼眶有些红,听见季言松的话,她抿抿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年年,那封信我给谦沉了。”
季言松垂了垂眸,再开口时,声音有着难掩的一丝尴尬。
景年的心思全在年驰的病情上,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她这会儿没心情去搭理。
对季言松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有时间问他要。”
顿了下,她又问,“季院长今天来医院了吗?”
“来了,应该在办公室。”
季言松的表情僵了一瞬,回答完便大踏步地走了。
手术后的年驰昏睡了二十个小时。
景年晚上都没回家,一直守在医院,第二天早上,年驰醒来,她确定他没事之后。
被年驰赶回去补觉。
用他的话说,“我给医院交了那么多钱,你不让护工侍候自己守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上班。”
景年走出医院,薄旭升刚好提着早餐迎面过来。
看见她,他眼睛亮了亮,脚下加快了速度,隔着几步的距离喊她,“年年,年爷爷醒了吗?”
“醒了,你这是?”
景年低头,视线扫过他手里的早餐。
薄旭安笑,“给你买的早餐,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不要耽误上班,我自己回去。”
“不行,你昨晚都没休息好,开车不安全。”薄旭安很坚决地反对,面上少有的严肃。
他把早餐塞到景年手里,扣住她另一只手臂就走,“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来医院陪年爷爷,你吃完早餐回去好好的补觉。”
景年脑袋有些晕,反应迟钝的被他拉着走了几步,不经意一眼,突然看见路旁停着的慕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