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楼从她身后转到前面。
勾着冷笑,不屑地说,“苏意雪,谁给你的狗胆,敢给小姐下毒。你现在说出来,兴许还有机会。”
“呜呜……”
苏意雪脸色涨得通红,因为嘴巴被撑的痛苦,眼里已经有了泪。
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把鞋子塞她嘴里。
要是当初年铮没有失踪,他现在都得哪里敢这样对她。
包括景年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也是一样。
年铮是因为她才失踪的,她竟然这样对她。
“呜呜什么呜呜,你没嘴吗,不会说话吗?”钱满楼冷冷地瞪苏意雪一眼。
“我给你十秒钟,你要是不交代清楚,等医院出结果,你这辈子就完了。”
钱满楼数着从十开始倒数。
“十,九,八……”
他每数一声,苏意雪就“呜呜”得更加急,更加大声。
“三,二,一,时间到。”
苏意雪虽然没被绑着腿和脚,但她不敢跑。
她现在只想把嘴里的鞋拿下来,钱满楼数到三的时候,她弯腰在茶几边上终于把鞋子从嘴里弄掉了。
然而,嘴疼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却还是没在他数一之前发出音。
“我,我……”
“你什么?”
钱满楼没有再把鞋塞她嘴里,只是用脚踢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鞋,嫌弃地说,“把鞋都给我弄脏了。”
苏意雪,“……”
楼上,书房。
景年盘腿坐在书架前,面前一堆年驰生前的东西。
她一只手拿着手机接听电话,一只手拿着照片,是一直放在年驰书桌上的照片。
他们一家人的合影。
照片中有四个人,可现在,只剩她自己。
耳边,薄谦沉的声音传来,低沉磁性中带着淡淡地凉意,“阿松打电话给我,说钱满屋拿着凉粉去找他。”
“嗯。”
“苏意雪人呢?”
“你怎么知道是她?”
景年低低地笑了一声,话出口又恍然,“哦,我接电话的时候你知道。”
“就算没听见你接电话,我也知道是她。”
可能是听着景年的笑声,薄谦沉眼底的凉意减了一分。
连声音都变得温润。
“是吗?”
景年喃喃地问。
“我从你出生那天就认识你。”
通话不知不觉地就变了味道,掺进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然后呢?”
景年看着眼前一堆外公的遗物。
外公,妈妈和表哥也是从她出生就认识她,陪着她的,可现在还是一个个的离开了她。
不愧是从她出生就认识她的薄谦沉,即便隔着电话看不见她眼底的缠绕的难过。
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伤感。
“还然后什么,当然是陪你到老啊。”
“薄谦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的?”景年把照片放回书桌上。
单手整理地上的物品。
“这是情话吗?”
“嗯。”
薄谦沉就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传过来的嗓音低沉缱绻,“那可能是听你说多了,不知不觉的就捡到了一些。”
景年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悲伤落寞被驱逐了些许。
“薄谦沉。”
她低低地喊。
“嗯。”男人温柔地回,微扬的尾音似就在她耳边说话。
“你不许死在我前面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