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眸子盯着年铮的脸,他常年带面具的半边脸和另外半边脸的颜色虽然有差别。
但脸上的青紫却不可是戴面具的原因。
“你脸上怎么回事?”
年筝不说话,目光越过她,看向薄谦沉。
薄谦沉不以为意地挑眉,怪我?
景年转而看着薄谦沉手里的药膏,“你们打架了?”
“又不是第一次。”
薄谦沉漫不经心地吐口,走过来,把药递给年铮。
“这药抹了不出两小时,青紫就没了。”
“不需要。”
年铮看也没看一眼薄谦沉手里的药膏。
景年见他这不领情的样子,火气又往上窜,“你觉得这样很好看吗?”
她说完,转身抽走薄谦沉手里的药膏,粗鲁的拧开盖,挤药,再往年铮的脸上抹。
年铮脸色变了变。
手也动了动。
可最后。
在景年含泪的警告眼神下,他僵滞着身子。
“我抹过药,这药的效果太好,我不能用。”
景年就差一点就抹到他脸上了。
因为他这句话,蓦地停了下来。
她抬眼望着年铮,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样?”
年铮僵着俊颜,“我什么也不记得,你们不用这样对我。”
“混蛋。”
景年气得眼泪夺眶,拳头紧跟着揍在年铮身上。
他身子微晃了下,没动,没躲。
更没还手。
只是紧紧地看着她脸上的泪,“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你不许走。”
景年抹了把脸上的泪,突然挡住门口的去路。
恼怒地冲年铮吼,“你来了就不许再走了,年铮,我不管你记不记得过去,也不管你身体里流着谁的血,但你是我哥,从小就是,永远都是。”
“年年,你别这样。”
薄谦沉看着景年的泪,就忍不住的心疼。
他上前一步,想去拉她。
但景年情绪激动,“年铮,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找回那些记忆,但你不能因为记不得过去,就不认我是你妹妹,就不管我了。外公临走前都还记挂着你,外公走后,谦沉哥哥给你发邮件,你却不愿意去一趟北城,直接就离开了……”
“年年,别说了。”
景年的视线被眼泪模糊。
她不是爱哭的女子,可眼泪却不知不觉的落下来。
隔着眼泪,她没看见年铮的痛苦。
薄谦沉却是时刻注意着,见年铮隐忍着痛苦,双手捏紧得青筋突起,都不肯放到头上。
他上前一步,一只手捂着景年的嘴,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拉退两步。
“别说了,年铮会很头痛。”
男人低哑担心的声音落在耳畔,景年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一瞬冷却。
她眸底闪过担忧。
抬手又狠狠地抹了把泪,她对薄谦沉说,“你再联系一下顾医生。”
“好。”
薄谦沉点头。
见她冷静了下来,他松开她。
对面,年铮眸底掠过痛楚,生硬地阻止,“不用,我没那么多时间。”
“你……”
“f洲那边有事,我得回去。”
“你还要跟着风瞿任?”景年恼怒的质问。
年铮错开她的视线,语气冷淡,“我说过了记忆里没有你们,等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该信谁我自会判断。”
看着挡在门的景年,年铮沉声警告,“让开。”
“我不让。”
景年也倔强,“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