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不太习惯景年跟他这么客气。
但她要跟他划清界限,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收回视线,他不再看景年,也不再说话。
景年也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他们像是陌生人一样。
景年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只是不想睁开眼睛。
十几个小时,她都一直‘睡着’。
中途送餐,机上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景年没睁眼,坐在前面的鹤帮她接的餐。
薄谦沉吃了一点点东西。
偏头看了两次景年。
她一直没醒。
他又看向鹤。
鹤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又回头喊了两声“年年。”
景年没反应。
鹤朝薄谦沉看去,薄谦沉抿着嘴唇,眉眼有些冷。
“她可能昨晚没睡好太困了。”
一句昨晚没睡好,又让薄谦沉想到了顾梓楠发的消息,说景年昨晚去过医院。
他低头,烦燥地想伸手掏手机。
可手指摸到手机,又想起这是飞机上。
心口处那郁结一点点地凝聚,越来越多。
到底还是没开口喊她。
薄谦沉一直没睡。
飞机在f洲机场降落时,景年才缓缓睁开眼睛。
薄谦沉见她醒来并不太精神,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还好鹤立即转过头来问,“年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刚才我喊你都没喊醒。”
“没事。”
景年冲他安抚地笑笑。
除了刚醒的慵懒之外,看不出其他的异样。
“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可这些东西不能吃了。”
“一会儿到了地方再吃。”
景年看了眼鹤放在她面前的食物,眼角余光扫到看着她的薄谦沉。
她转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男人的声音温温淡淡地响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
景年摇头。
下机时,景年和鹤走在前面。
薄谦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走出安检,薄谦沉问景年,“有人来接吗?”
“有。”
来接她和鹤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薄谦沉远远地看着她上了车。
看着车开走。
他才转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薄五。
出口的声音微沉,“确定是年铮吗?”
薄五点头,“大少爷,虽然不是年铮本人,但他们都是年铮的人,也说了,是奉年铮的命令行事的。若非小六一直记着要让着年铮,他也不会……”
因为大少爷吩咐要让着年铮。
所以对他的手,他们都是一并让着的。
不曾下过狠手。
薄五说起薄六,眼圈又红了。
薄谦沉没出声,只是拨出年铮的号码。
在国内的时候,他不曾打年铮电话,那时离得太远。
现在,他想先见一见年铮。
电话一直响,一直无人接听。
车厢内,薄谦沉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眸底的色泽也越来越暗。
年铮不接电话,说明什么。
景年一上车就拨出蜂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他的声音传来,“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