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瞪着薄谦沉,可话却是问年铮的。
她知道年铮会难受。
不是没有看见。
只是不想他这样走掉。
她假装看不见罢了。
薄谦沉眼角扫过压抑着情绪和痛苦的年铮,对景年说,“他身上的降头已经解了,就只剩下病毒了,我一会儿联系梓楠,让他来一趟f洲。”
“……”
景年不说话。
转头看着年铮。
院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年铮泛起苍白的俊脸,但能看出他额头的细汗。
他在用全部的力气忍着。
景年看着这样他。
心头压抑的情绪一瞬就涌了上来,恼怒地吼了句,“年铮,你说话啊。”
然后不等年铮说话。
她就甩开薄谦沉的手,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年铮高大的身躯蓦地僵住。
双手的姿势亦是僵硬着,原本尚能忍受的头痛突然痛得他无法忍受的惨白了有。
他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景年。
她抱得很紧。
让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想抓住,却抓不住。
“年年。”
薄谦沉把年铮的痛苦看在眼里,怕他撑不住的伸手再次扣住景年的手臂。
“别碰她。”
年铮突然阻止薄谦沉。
景年闻声蓦地抬头望着年铮,试着喊了一声,“哥。”
年铮抿着唇,隐忍着头痛,“回去。”
他没拒绝她抱他。
也没阻止她喊他哥。
景年的眼眶不知不觉地就湿了。
她含泪的眸子里漾开一抹笑,很坚定地说,“我帮你找回记忆,你不许再躲着我好不好?”
前半句那么自信,后半句突然即转直下的委屈和难过,听得年铮心口一痛。
下意识地回道,“这些事不用你做,你回去好好的管理公司。”
“我不。”
景年更加倔强。
她泪汪汪地望着年铮英俊的眉眼,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那是你的公司,关我什么事,要管你自己回去管,不管就让它破产。”
“我一天不恢复记忆,年家和你们都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年铮说完,突然用力将景年一推。
转身就走。
“年年。”
薄谦沉眼疾手快地扶住毫无防备被推开的景年,愠怒地喊了声“年铮。”
年铮头也不回地出了庄园,开着车绝尘而去。
薄谦沉没有让人拦他,只是担心地看着无声落泪的景年。
都没有注意到鹤从给年铮解除了降头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他用手给景年擦泪,安慰地说,“你再抱他几分钟,他不倒在你面前就会对你出手,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他才用最后的理智推开她,逃了。
景年转开脸,避开薄谦沉的手,自己用衣袖抹掉眼泪。
再抽出被他抓着的手臂。
退到两步之外,疏离客套地说,“谦沉哥哥,谢谢你今晚帮我把年铮叫来,我先回去了。”
薄谦沉深暗的眸底一阵风云变幻,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景年。
好半晌,才强压着心头的情绪,温和地问,“你还要在f洲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