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轮廓线条,每一寸勾勒下来,都是冰冷如霜的,没有半点软弱可言。
“顾岑。”他和往常一般,淡淡地叫她的名字。
顾岑好像没听到,她仍然一动不动,孤挺单薄地靠立在台上。
但下一刻,哐当一声,林边寒踹开脚边的物体,很大声,石台上的人总算动了动眼睫,循着方才哐哐当当的动静缓慢平静地转头过去,然后,看到了站在高台下不远处的太子殿下。
“顾岑,你都听到了,是吗?”
顾岑双眸不停地坠着冰雨,隔了一层朦胧水帘,平静冷淡地目视他,鲜血淋漓地撕扯绞痛着嗓子眼,逼迫自己发出一个尚作平稳的音节:“嗯。”
“你先下来。”林边寒看着她身后的天边雷鸣不断,不由拧起眉命令道。
顾岑双眼平平地将他望住,直到眼前的水雾沉重坠落,眼睫被迫轻颤,她动了动嘴唇,嗓子眼干涩得费劲吃痛地吞咽着一股郁气,说出口的声音有点儿哑,但被淹没在江州大雨中,轻贱得随时要被撕碎。
她很轻声地问道:“殿下,你干嘛要骗我呀?”
“顾岑,孤让你下来。”
巨浪掀起,风雨晦暝,她仰直声线,逐字用力,明明承接不住这样的袭涌却仍要以卵击石,“太子殿下,您不是来江州散心的,您干嘛要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