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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桃一愣,“公主?”
她怔怔一瞬,突然意识到郁棠想要做什么。
“公主,奴婢不走,奴婢留下来陪着您。”言罢顿了一顿,复又带着哭腔开了口,“或者,或者公主您亲自带着栗果与嬷嬷离开,奴婢假扮公主留在殿中,如此便能……”
“公主——”
她话未说完,外殿的栗果忽然眉欢眼笑地跑了进来。
“您快瞧瞧门外是谁!”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所以门外是谁呢。
下章入v,届时掉落大肥章,文案剧情要来了。
推专栏预收《孤孀令我心慌撩乱》,文案如下:
【嘴软心硬缺爱大美人 x 冷酷挑剔傲娇小公爷】
顾国公家的‘玉面煞神’顾承言终于成亲了,娶的是城东齐家楼早亡少东家的孤孀,黎翩翩。
众人一时哗然:本以为那黎翩翩仅只生了副难得一见的好样貌,不想此番竟能将向来不近女色的顾小公爷都斩于裙下。你还别说,这小寡妇有点东西!
诚然,黎翩翩确实有点东西。挂灯结彩的喜房之中,她垂眸敛袖,将那‘东西’郑重呈于二人眼前:
“如此便按咱们说好的来,我陪小公爷演一场夫妻,小公爷保我齐家渡过难关。”
顾承言冷漠颔首,接过契约盖好私印,而后长袖一扬,将一只软枕推到了榻下。
“自然,只是我家中耳目众多,稳妥起见,夫人即日起需与我同住。然你我又非真正的夫妻,理应克己复礼,不可共榻而眠,但我又有洁癖,所以……”
他顿了一顿,“你得睡地上。”
黎翩翩目光炯炯:“……好。”
第一场秋雨过后,二人默默换了睡觉的位置;
第一场初雪落时,二人心照不宣地共榻而寝;
成婚后的第一个上元节,顾承言下厨煮了一碗甜滋滋的汤圆,亲自端到了黎翩翩眼前。
他吞吞吐吐:“我知你爱吃甜食,以后我做给你。”
一片火树银花中,黎翩翩弯唇笑笑,眼底水雾朦胧,轻轻将碗推了回去。
“我是爱吃甜食,但今日这碗,我还是不吃了。”
黎翩翩过了十数载流离颠沛的苦日子,生平只尝过三次甜。
第一次她七岁,吃了小舅给的糖,随后自己签了卖身契,换来银两为小舅落葬;
第二次她十五岁,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快饿死时饮了齐家楼少东家的一碗甜汤,尔后嫁入齐家,扛起了齐家上下十余口的生计重担;
第三次她十八岁,面对顾承言递来的爱意,她雀跃欢喜,心中却惴惴不安。
黎翩翩:“我没得到过多少爱,所以不会爱人,也不敢爱人,我们就如此维系原样不好吗?”
顾承言撒泼打滚:“……不好!”
中秋宴
◎中秋宫宴,季世子面红喘吁地躲入了郁棠的寝殿◎
鼓乐喧天, 中秋赏宴正式开始。
郁璟仪到的晚,入席之时,席间众人已经饮过了第一轮酒水。她甫一落座, 下意识便想同左侧位置的郁棠说话,半边身子都偏过去了才发现那处坐席空空如也,桌上的酒水餐食摆放依旧,一副无人动过的样子。
郁璟仪一愣, 转头问身后的青竹道:“阿棠呢?”
青竹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又疾步返了回来, “奴婢去问过了,栗桃说公主一炷香前突感身子不适, 故而今日这宴会便不来了。”
“身子不适?”郁璟仪颦起眉头,“我去看看她。”
说罢起身离了席, 沿着宴园西侧的小道一路向里行了去。
今夜宫里置酒高会,小径之中具是端着长盘快步来往的内侍, 郁璟仪踏上游廊,余光却在一众步履匆匆的宫人里意外瞥见了两名贼头鼠脑的小太监。
那二人站在廊头,鬼鬼祟祟形色仓皇,正一左一右架着个身量高大的靛蓝身影。被架着的那个足下虚软,头颅低垂,瞧上去意识尽失,似是喝得烂醉。
三人磕磕撞撞地转过阴暗的廊角,光线渐明, 徐徐显出面容来,郁璟仪定睛去瞧, 随即便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被架着的那人竟是季路元!
这回廊只能通往内廷低阶嫔妃们的殿宇, 郁璟仪一个激灵, 突然就想起了前几日她欲要找郁肃璋理论讨公道,却阴差阳错在柳庭苑外偷听到的讯息。
郁肃璋不满病愈的季世子逃过一劫,江禄海便主动献上了个计策,他道:“殿下宽心,过几日便是中秋赏宴,届时奴才定会叫世子在这宴会之上身败名裂。”
郁璟仪当时还不知就里,今日一看,怕不是江禄海趁机给季路元下了药,再派人将他送到后宫某个妃嫔的寝殿去,好借机治季世子一个私通后妃的罪名。
远处的三人又走近了些,季路元的面容也随之变得清晰。
果然,他眸光涣散,露出的脖颈连着脸颊具是一片反
', ' ')('常的潮红,额角发间湿汗涔涔,瞧着不像醉酒,反倒更像是饮了某些催|情助|兴的药物。
再往前便是数十级向下的阶梯,两个小太监本就身形矮小,架着季路元走了这样远的一段路,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此刻,走在右边的那个才抬腿迈出一步,脚下就倏地一个踏空,左边的那个急忙伸手去拉,却被季路元不经意地随手一挥,身子一歪,也跟着前边的一起滚了下去。
咕噜噜——
二人顿时双双撞在了阶下的圆柱上,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季路元则趁此机会后退两步,向着另一个方向疾步奔了去。
郁璟仪皱了皱眉,若她没有记错,那是通往鸟雀笼的方向。
——郁棠的栖雀阁恰巧也在那处。
“公主。”
青竹上前一步,“咱们要出手帮季世子一把吗?”
她皱了皱眉,语气有些迟疑,“可奴婢瞧着世子方才走的那两步,该是无甚大碍才对。”
郁璟仪一时未答,神色不明地转了转手上的镯子。
郁肃琰方今已经奉旨西行,储君之位八成会落在郁肃璋的手里,届期他若真的获封太子,那郁棠……
“不急。”
郁璟仪调整神色,脚下步伐再起,却是搭着青竹的手臂往回走。
“再过三刻,”
她顿了顿,难得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季世子的身姿体魄,并据此结合教习嬷嬷的话,推算了一下他的禀赋质素。
“不,再过半个时辰吧,到时候你带上几个中正些的女官,一起过去寻他。”
“奴婢明白了。”青竹颔首,“奴婢会带着张嬷嬷和林教习一起赶去鸟雀笼的。”
“谁告诉你要去鸟雀笼了?”郁璟仪挑了挑眉,“届时直接去栖雀阁找人吧。”
饮宴愈酣,远离东西六宫的栖雀阁却早早地沉入了一片晦暗的静谧。
正殿的铜烛芯子全都熄了,唯有偏殿还留有两盏微弱的烛火,荧荧光点如同引路明灯,郁棠散发沐浴,换了一身柔软的寝衣,轻轻推开了寝屋厚重的大门。
她半刻前才饮了一整壶甜酒,神思已经有些不甚清醒,眼下醉意上头,莹白的面颊应时便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眸底水波盈盈,顾盼流转间桃羞杏让,整个人瞧上去比她发间别着的那支盛放海棠还要再娇上三分。
寂寂无人的寝屋内是一片昏而浅亮的安然光景,皎洁的月光沿着半敞的门栏缓缓地淌进来,郁棠赤着双足,披着一身湿漉漉的潮气,踏着如水的月色一路款款向内。
她踉踉跄跄地绕过一架半人高的山水屏风,而后便不期然地与窗边角落里的季路元对上了视线。
季世子衣襟散乱,前额的发丝也被汗水浸湿了些,薄薄的一层晶亮镀在他的眉眼间,将平日里那些假模假式的温和与清贵都一并洗去了大半。
他的面上没有半点被人发现后的惊慌,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沉沉凝视着她,乌漆漆的眼瞳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与幽邃,眸光熠熠灼灼,黑亮得令人心悸。
郁棠被他如此盯着,呼吸莫名一紧,只觉脚下冰凉的月色都蓦然变得有些滚烫。
“我……”
她突然生了些退却的心思,本能向后挪动两步,动作间裙带翩翩而舞,像是雨林间扑烁振翅的轻盈粉蝶。
季路元却不许她逃,他探出手去,如同丛林里觅食的凶猛的兽,明明亮出了尖锐的獠牙,却又小心翼翼地只叼住了那蝴蝶的一只翅膀。
继而款款一拉,就这么将水涔涔的一团柔软抱了个满怀。
“跑什么?”
他支起一条腿,拉着郁棠靠坐在自己的腿弯间,一面款款顺着她的脊背,一面微垂下颈,用低而喑哑的气声问她,
“怎么看见我了还要跑?”
郁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像是被他呼出的热气烫伤了侧颈。这样的季路元太过陌生,她下意识有些害怕,于是只能将嘴巴紧紧地抿起来,赌气似的不理人。
但她到底是个好脾气的软性子,加之对季世子过于信任,没一会儿便自顾自地解了气,傻乎乎地抬脸笑了笑,循着少时的习惯慢吞吞地动了起来。
郁棠偏了偏头,尖尖的下巴抵上季路元的颈窝,撒娇一般徐徐地蹭了蹭,手脚尽可能地蜷缩起来,放松又乖巧地窝进他怀里。
右手摸索着握住他一缕头发,愈渐混沌的视线越过他的头顶,透过半阖的栏窗,遥遥望向了天边明亮的圆月亮。
记忆中也有这样漂亮的圆月亮,也有身前这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温度,甜酒带来的醉意变得愈发浓烈,郁棠迟缓地眨了眨眸子,吃力地扬起头来,在极近的距离里去看季路元的眼。
“季,昱安?”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咕咕喃喃地小声喊着他的名字,软哝的语调一股脑灌进耳朵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也变得细腻而缠绵。
“季昱安……”
扬起的脖颈不过瞬间又撑不住似的垂了下去,柔
', ' ')('软的红|唇顺势擦过季世子凸|起的喉|结,最终落在他颈侧暖热的凹陷里。
“季昱安。”
“嗯。”
季路元笑了笑,轻声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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