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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太久,确实是忘了。”
告别后,何珈敲门,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将盒子放在桌上。
她边摘掉白手套,边道:“原直飞航线 要路过一个小地方,在打仗,不太安全,绕了好大一圈才把东西送过来,比预计晚了一小时。我刚去楼下取的。”
盒子旁盖了个细章,鎏金的墨上细细描着一串法文。
里面放着的项链,就是这家拍卖行刚结束的竞拍会的压轴品。
沈时洲瞥了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对这种珠光宝气,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什么喜好。
会拍下来,是因为何珈突然对他提了建议,要不要“给盛小姐送送礼物”。
然后就把这条项链的官方图发过来了。
——作为主钻的梨形粉切钻,跟盛明窈还挺搭。
何珈:“这条项链抬价抬崩了,估计会流拍。我这个时候插手,马上就能拿到。”
沈时洲:“可以。”
于是,三小时后,这玩意儿就飞到了君朝的桌上。
何珈站在一旁,低头,余光见沈时洲似乎是要离开了。立刻猜到,他肯定是去找盛明窈的。
她有些惊讶。
今天上午在休息室外,从沈太子爷的举动里,她就嗅到了一丝变化。所以才会壮起胆子,主动提了礼物的事。
但万万没想到。
变化,或者说进展……会这么快?
现在这个情况,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沈太子爷是在追女人。
以最矜贵的态度做着最殷勤的事。
……不愧是他。
何珈收回神,道:“沈总,我还自作主张订了对粉圆钻的耳环,应该已经寄过来放进车里了。跟项链很搭,而且是还没有对外出售的概念展示款。”
这种东西,她敢确保盛明窈会喜欢。
所以才会第一时间联系d家,拿着沈时洲金主爸爸的身份软硬兼施,把耳环成套拿过来。
何珈剪着头干练短发,又一向穿职业装,给人的第一也是唯一印象就是白领高管。
但,事实正好相反。她对大大小小拍卖会,品牌限定的了解,比大多数每天钻研这些的千金名媛们还要深。
原因很简单。
何珈曾经做过盛明窈的生活助理。作为半个土生土长的澳籍华裔,陪着对当地人生地不熟的盛明窈。
当时许多不在澳境内的拍卖会,都是她代替盛明窈到现场去把东西买下,然后带回来的。
三年过去,何珈依旧保持着习惯跟那些人联系。
有什么天价拍品流拍,拍卖行想着她,或者她背后那个财大气粗的主,都会赶上来问一句。
品牌方刷存在感的信息更是把手机邮箱短信塞满了。
寻常千金大小姐拿不到的人脉,她这里都有。
多亏了沈时洲的身份。
……
跟随着沈总走下楼之后,何珈心知肚明,两人世界的约会,她应该神隐了,很识相地没有跟上去。
但是,当看清拦在地下停车场前的人影时,她脸色一变,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
语气加重:“盛羽灵,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名字后面连小姐都不加了,跟之前还装着客气的态度,泾渭分明。
没办法啊,她哪儿有胆子让盛羽灵破坏沈时洲傍 晚的安排。
同一时刻,那辆黑色的私家车驶过来,男人的嗓音很淡;“挡着是还有事?”
何珈来不及把盛羽灵这个疯女人拖走,就听见后者说了一大堆。
可能是因为太着急了,盛羽灵说得语序混乱颠倒。
然而,话里的关键词拼凑在一起,指向已经足够明显。
盛明窈在中央公园跟秦现约会。
盛……
跟秦……
约会……????
何珈光是听到那名字,就手脚冰凉,下意识发憷。
连去阻止盛羽灵都忘记了。
整个人僵直着,余光能看见男人眼里骤冷下来的暗芒。
何珈心悸。
沈时洲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发怒,而是意味不明地轻笑:“你打算花多久时间,再让这人闭嘴?”
何珈一凛,让停车场的保安把人赶出去了。
还不忘警告盛羽灵——去白城的时限从半个月缩短到明天之前,之前谈好的家产分配统统作废。
之前是想着,要是盛羽灵走投无路想着报复盛明窈,隐患就大了,所以稍微宽容了一点。
现在看,都疯成这样了,还宽容什么。
空旷偌大的停车场里,又恢复了安静。
身后的私家车还停在原地,久久不动。
何珈在脑海里尽力把这个局圆回来。
可能盛羽灵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离开京城了,一定要拉盛明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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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盛羽灵情急之下说错了……
但是这些理由,想来想去都不成立。
盛羽灵肯定也知道秦现的事情。
她只要长四分之一个脑子,就知道秦大少爷的名字不能乱提。
除非……
她是真看见了。
何珈转过身:“那沈总,还去吗?”
如果她能看沈时洲一眼。
也许就会发现,男人的眼底透着很淡,却不容忽视的阴鸷。
他从喉骨里挤出音节,简洁而冷漠:“当然要去。”
何珈只能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不露出对秦现这个名字的任何反应:“需不需要我跟盛小姐说一声?”
“不用。”沈时洲低眸,“给个惊喜。”
如果五分钟前,听见这句话。
何珈还会惊讶几分钟,没想到沈总会懂小姑娘喜欢的这些浪漫手段。
但现在,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怕不是只有惊,没有喜……
“在我床上做完再吵”
中央公园南边有一个天然湖泊, 风景极好。
许多情侣拍婚纱照,都会选在此处。
周围也借此开起了露天咖啡厅。
只是现在天色略暗,路灯影影倬倬, 冷调的光将湖面映得幽暗。
太森然的气愤不适合拍摄, 因此, 来往的人少之又少。
遮阳伞下, 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盛明窈的指尖还吊着晃晃悠悠的墨镜。
她垂着眼睛, 看上去是在盯着墨镜发呆, 根本没有认真听秦现的叙述。
然而, 秦现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格外清晰地传进了盛明窈的耳朵里。
每个字,她都能听懂。
但每个字,都超过了她理解的范畴。
她跟沈时洲的确有过节,而且还挺 严重……
这就算了。
这件事,之前许许多多传闻里都有只言片语, 盛羽灵提起来时那副笃定的语气,已经让她信了八成。
在见面之前, 盛明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完全理解不了了——
为什么她不但跟沈时洲认识,还跟沈时洲在一起过?
为什么她不但跟沈时洲在一起过, 还因为跟他分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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