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对着男人。
沈时洲想起刚才怀里人的反应, 眼底微暗,唇角却渐渐扯开丝笑弧,逗她:“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跟我说——”
“沈时洲,你故意的吧?”她越想越气不过,抬头,蓦地问。
这样仰视的姿势,显得少女细细的天鹅颈格外诱惑。
男人微微出神。
这副神情,被盛明窈理解成了默认。
她扬起下巴,故意用十分挑剔的语调点评:
“那你听好了,就这?很一般,超级一般,跟以前我见过的那些男的差远了。”
说完后,便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弯腰溜出了他的怀抱,飞出书房。
“砰”。
隔壁卧室的门关上了。
“咔”。
还反锁了。
沈时洲:“…………”
他侧过身,透过半开大门的缝隙,望着空旷漆黑的走廊。
沉了片刻,唇里兀自溢出了声低沉的笑。
——以前是见情侣接吻都要避开的小女孩儿,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被他亲两下就晕乎乎,甚至连自己怎么情动的都不知道,还故意跟他装出“本公主后宫挑男宠都挑不到你”的样子。
她以为是十足十的挑衅跟反击。
但是……
啧。
怎么这么可爱。
昨晚的插曲,被盛明窈强行遗忘掉了。
夜里的梦,更是完全没有沈时洲那男人的份。
这一觉睡得很好,因为终于可以出门透气了,她高兴得不得了,一大早就醒来选衣服。
谁知道这挑挑练练地选着,就磨到了下午三点。
四点就要出门。沈时洲提前四十分钟回京淮名邸接她。
男人一上楼,就看见她在全身镜前转圈圈。
盛明窈左右手各拎着一件长裙,分别在身前比划。
半天选不出个结果,才转过眸子:“我选择困难症了,哪套好看啊?”
沈时洲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他。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道:“右手这条。”
她弯起眼睛,故意朝他吐了吐舌尖,“那我穿另一件。”
沈时洲:“……”
盛明窈去衣帽间换好裙子之后,又忙着挑配饰。
磨蹭了半小时,她终于选好了色调相同的贝雷帽,和蒂格刚送来的胸针。
男人扫过她手腕,提醒:“佛珠。”
她别上胸针,撇唇:“你不觉得很格格不入吗?”
春季活泼少女的打扮,偏偏要在手上锢一串佛珠。
虽然那串珠子样式很典雅,很端庄,还自带淡淡梵香……但跟她今天的风格完全不搭,只会感觉突兀。
她这周难得出门一次,自然想要从头发完美到脚跟,半点差错都不想要。
沈时洲的眸子沉静如水地看向她。
盛明窈有预感,他马上就要搬出心脏病住院的傅女士。
于是,她先发制人:“你说了不算,我去问阿姨的意见。”
傅春景作为时尚圈的人,应该能理解她的吧?
盛明窈转过身,对着旁边的全身镜拍了张今天的打扮,微信发给傅春景。
[阿姨,我今天出去玩,总算有机会带你寄给我的新款胸针了,是不是超好看!这一身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她并不怕这通废话会打扰到傅春景。
傅女士之前借蒂格那边的身份跟她交流时,就很爱说话。
当时他们没加社交软件,就是通过发邮件来交流。
傅春景有时候一条要发好几封,很长很长。说不完,或是不方便在网上说的,还要让西蒙帮忙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