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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进步了很多……”
绞股蓝放下筷子评价道,但欲言又止。
“怎么了?”严远心下有些忐忑,他已经学了很久了,而且,学得还挺认真。
绞股蓝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我不喜欢吃辣,即使只是调味。”
“哦……知道了。”严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注意的落寞。
“不过,我还是可以吃辣的。”绞股蓝略带安慰意思说道,“至少,你做的并不难吃,相反,很好吃。”
严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你爸妈情况怎么样了?”绞股蓝问。
“啊……”严远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愣,“嗯,有了足够的医疗费,他们被安排在最好的病房也有最好的治疗了……现在情况都在好转。”
“那你呢?”
“我什么?”
严远有些不明所以,绞股蓝却笑起来:“你除了做饭和去医院看父母,你还在做什么呢?”
他能做什么吗?!他敢做什么吗?!就单单学做饭这个事就花费了他大部分时间,一个猛男怎么可以学做饭呢?!严远内心吐槽一万句,但面上还是没有波澜,淡淡道:“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你可以继续去念书,或者你还想学什么乐器,或者有什么兴趣爱好什么的……”绞股蓝看着他若有所思,“你都可以去报名学,我有足够的钱去供应你。我听说了,你也是家里太穷才没有把书念完直接出来找工作的。”
严亦扯了扯嘴角:“你可以说得,不要那么……真实吗?”
绞股蓝无视了他的话:“你要学你自己去报名好了,没钱问我要。”
严亦摩挲着水杯,沉默下来。绞股蓝给他的钱,多得几乎花不完……他对学业、兴趣爱好什么的自然也有遗憾。
他现在的确可以去买下那把在乐器店里让他从前三番两次驻足想买的高价电吉他。他也可以不必四处奔波只为筹钱,可以开始慢慢学习再去考一个以前很向往的大学。
可他到底知道,他的所有钱,来自于绞股蓝。他把自己的自由和时间和绞股蓝达成了这场交易。所以,没有绞股蓝的允许,他没有自己的时间去学习。
即使他骨子里带着男人应有的傲骨和人类都有的自尊,可他自身的责任告诉他:你已经把自己卖了。
所以,他还是遵从了这场交易——绞股蓝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在拿到钱的那一瞬,思维还算跳脱的他脑中幻想了无数个场景,这些幻想的场景中,有让他觉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的,也有让他心惊肉跳、无言以对的……
但没有一个是让他觉得有尊严的。
可现实是绞股蓝给了他足够的自尊……除了上次打了他好几下屁股,揉了揉他的胸让他学做饭。
现在却是让他去学习,去填补自己的遗憾。
说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但又觉得太过于可笑。
“绞股蓝是好人”的这个说法,并不应该由他这个被包养的人说出来吧。
“还有你要去旅游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记得跟我说一声……嗯,我困了。”绞股蓝打了个哈欠,把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没有发现严远的异样,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空位:“坐过来。”
“哦。”
严远应了一声,乖乖坐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绞股蓝想做什么,就发现她一秒躺到沙发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你……”这样暧昧的姿势让这位“老处男”一下红了脸,有些慌乱。
“我设了个闹钟,待会儿要去忙了。现在小憩会儿,别吵到我。”绞股蓝打断了他的话,调整了一下睡姿,找到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立刻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剩下有些凌乱的严远。
他也不敢动,甚至大气也不敢出,就有些僵硬地坐着,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绞股蓝。
睡着了的绞股蓝似乎……很是柔软。
他心一颤,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浮现这个形容词。
平常清醒着的绞股蓝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也不知怎么描述。如果真要找个形容词,大概就是……疏远。似乎和谁都有些隐形的隔阂。
笑也没有笑得很开心。
哭也没有……
哦,绞股蓝没有哭过。至少他没见过。
这女人几乎是所有强势的代表。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比男人都厉害呢,可能都是大家让着她……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严远心里嘟囔起来。
但即使现在腿麻了,他也不敢动。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绞股蓝的睡颜,就这样看着的话,绞股蓝,真的很好看啊……
严远不免有些看呆了。又想到绞股蓝的话,心下敲定要准备自己学习,也去把喜欢的吉他买下来再去报个班。
至
', ' ')('于旅游的话……
旅游这种事怎么想着也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才对吧?他莫名地就又低头看了一眼绞股蓝。
看她干嘛?!思维跳脱的男人反应过来后心里痛骂了自己一顿。
这不会是……那什么哥尔摩什么症?!
不知想了多久,思绪都要飞到外太空了,腿也麻得没知觉了,一串悠扬的、带着暧昧情愫的钢琴铃声突然响起。
严远回过神来,刚想着这是哪里的声音,想找到声源关掉以防吵到绞股蓝睡觉,发现绞股蓝已经醒了过来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关了铃声。
哦……原来是闹钟。
严远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做饭做傻了。
绞股蓝刚一起身,那麻木得不能再麻木的腿一下让他觉得触电了一样难受,满脑子都是小时候家里电视没信号的雪花屏。
睡醒的绞股蓝还有些迷糊,看到他有些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下拉近。
看着绞股蓝近在咫尺的脸,他这回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但他能闻到绞股蓝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轻轻软软地打在他的脸上。胸膛里的心就这么猛烈跳动起来,麻木的腿似乎都没有什么感知了。
“你初吻还在吗?”绞股蓝冷不丁一句话砸了下来。
严远尬笑起来:“你觉得呢……我有过两个前女友了……”
“哦,那没事了。”绞股蓝一松手就站了起来。
“哈?”严远感觉自己头上应该配个问号,“你就是初吻了?”
“不是啊,那你很希望我亲你吗?”绞股蓝笑起来问。
严远脸一下红了起来:“哪有?!”
“不愧是处男哈,说什么都脸红。”绞股蓝调戏起来。
“我没……”
绞股蓝很快地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碰,他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忘在了嘴边。
“好了我走了,想学什么就去学吧,不在家的话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绞股蓝说完这句话轻轻瞥了他一眼就出了门,留下一脸错愕的他伸出手轻轻触到了自己被亲过的唇上。
总觉得那轻轻一碰,滚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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